“什么意思？”章右野面色一变。
舒纤心小心翼翼解释：“对方怕你不肯见她，所以才让我给你打电话。”
“既然已经到了，那就再等一会儿吧。我也是因为听她说关于我爸的事有其他进展，所以才同意把你约出来。”
“你哥知道这事吗？”章右野追问。
“知道他已经成为公司的代理董事，我估计他会有很多事要忙。我就，就没告诉他，来这也是瞒着他的。”
既能让舒纤心帮忙，还不让舒川然这小子知道。也只有那位同他一样目中无人的大小姐能做到。
一想到这位大小姐的烦人劲，正欲起身拍屁股走人，转念一想，章右野对准烟灰缸，屈指掸了掸烟灰。
“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她。”
“右野哥哥，我，我害怕，我想在这里一起听。”
瞥了眼舒纤心不太想起身离开的犹豫模样，章右野反手掏出手机，划动指尖跃跃欲试给舒川然打去电话。
“害怕？那我给你哥打电话，正好让他来接你，省得我让人送你回去。”
又来了，从小就是这样。
只要章右野不想和她独处，他次次都会拿舒川然做挡箭牌。
咬了咬嘴唇，反骨心起，舒纤心破罐子破摔，端起双臂坚持坐在沙发上。
“你打，反正我今天就想留在这。”
眼看舒川然这个挡箭牌似乎没了作用，章右野压了压帽檐，懒散靠上沙发背，语调嵌着不言而喻的警告意味。
“你留在这想干什么？等秦米优一到，你觉得她会让你留在这？”
（突然出现的铁牛：解释一下，秦米优随母姓。）
不知是被这串名字影响，还是被章右野的警告折服，有明显的错愕从舒纤心的脸上一划而过。
考虑到那位大小姐盛气凌人的性子，她泄气般放下双臂。
捞起一侧背包，舒纤心拖着沉重步子来到章右野面前。
“那我先走，右野哥哥，我，我，”
移开紧锁在手机屏幕上的视线，章右野微微抬眼：“还有话要说？”
空气静了片刻，斟酌许久，像是鼓足勇气般，舒纤心握紧身侧拳心。
“右野哥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其实，我真的很喜欢...”
连最后一个尾音都来不及说完，章右野忍不住打断她的轻颤声音。
“不考虑，不喜欢。我只有一句话，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没用。”
话落，他再次移开毫无起伏的视线，垂首看向掌心手机。
在舒纤心的视野里，在他看向手机的瞬间，他的平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手机对面的人，应该是舒宜吧。
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连个眼神都不屑于赏赐，平等看不起所有人，让舒纤心念念不忘这么多年的人。
就这样被突然出现的舒宜抢走。
对方甚至什么都没有做过，只往那一站，就把他的心完完整整勾了去。
在记忆碎片中短暂过了一遍，舒纤心忽然发现，除了舒宜以外，似乎没有人能让章右野的脸上出现多余情绪。
这么一想，舒纤心又想起秦家那位大小姐的盛气凌人。
如果让盛气凌人的秦米优与淡然如水的舒宜见上一面。
也不知二人会发生怎样意外状况。
毕竟，这个圈子里的年轻一辈都很清楚——
当年，秦米优可是信誓旦旦扬言，绝对会把章右野追到手。
她舒纤心是个胆小怕事的懦夫。
她认了。
可秦米优却和章右野一样，同样是从小就不服管教的叛逆主儿。
舒宜就更不用说。
外表看着不争不抢清心寡欲，若是在背地里耍起手段，绝对也是个吃骨头不剩渣的狠角色。
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这出好戏，她一定坐在前排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