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问题，说吧？”季璃书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语气淡淡的。
银琉姬勾着唇盯了她半晌，就像是料到了，即使自己卖可怜讨宠，她也不会有多少温柔给他。
但他很清楚，这并不是他的小璃书不喜欢他，而是她本就是这样的性子。
好在他也不奢求，她能多浓烈地表达对他的喜欢。
因为在磷光隧道底下，他曾得到过一句她说的——那就一起死好了。
这一句，在他看来，胜过她对星玦或者是云痕说无数句喜欢。
他敢打赌，星玦和云痕从来没有从季璃书口中听到过这句。
他是第一个！
思绪收回，银琉姬接着低声开口：“璃书，我好像快五十岁了。”
季璃书不明所以：“好端端提这个做什么？”
“不过，兽人人均寿命两百多岁，你才五十而已。”她接着说道。
在她曾经的世界，银琉姬相当于才二十出头。
不知道他突然感慨什么？
银琉姬深深凝视着她，半晌哑声开口：“我一个人，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
“我不像星玦，出身于特里亚尔望族，生来尊贵衣食无忧，身边有着家人陪伴。我也不像云痕，至少还有亲兄弟一路相持。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季璃书嘴角漫不经心的弧度渐渐收敛。
她知道……
银琉姬自出生就被抛弃，从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抛弃他。
至于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季璃书曾很认真地问过他，但是银琉姬给的答案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
以我的本事，活下来不是轻而易举吗？
季璃书没有出声，双臂依旧环在银琉姬的肩头，两人的头挨得极近，近到他一开口，淡淡的呼吸会萦绕在旁。
她微微低着头，他眼底的温柔与脆弱便一览无余。
她见过一次这样的银琉姬。
而上一次，是在她的飞渡上，她揭穿了他的计谋，可他不愿意轻易放弃，微仰着头，狐狸眼中满是乞求：
——阿璃，只有这一次，我求你，我只要这一次。
很显然，后来，已经很多次了……
她轻声开口：“嗯，我知道，可是以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银琉姬接着缓声说着，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一丝干涩：“璃书说得对，以后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只是过去的几十年，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遇见你，在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骗我，还耍赖不肯收我的时候，当时我真的觉得一生也许都会这么过了，没有谁爱我，所有人都要抛弃我，我只配一个人……”
季璃书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他的唇，接着低声嘀咕道：“这事……我不是都道歉过了吗？”
银琉姬轻轻握住她的手，亲吻上她的指尖，他摇了摇头：“我今天突然觉得，我是真的只配一个人。”
“如果知道你会因为我吃这么多苦，还不如就让我从没遇见过你。”
季璃书眸光微动，接着轻轻皱眉，问道：“你今天？”
缠绵的长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不舍得松开，银琉姬低语着，嗓音越来越哑，眸光却熠熠地闪着光：
“我看到了那些记录视频，你身中百蛇幻露时候的记录。”
季璃书微怔，这才明白过来，他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
“都过去了，你以后不会再是一个人， 我以后也不会再经历百蛇幻露的痛苦。”
她俯身抱住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银琉姬顺势将季璃书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璃书，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些画面，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我竟然会开始后悔，你怎么会遇上我？”
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季璃书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的呼吸拂过耳畔，轻声说道：
“那好吧，你后悔就后悔吧。”
银琉姬察觉出她的语气不对，缓缓松开怀抱，眼睛凝视着她，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
“我是真的心痛。”
季璃书双眸微微眯起：“好的，我知道了。”
银琉姬：……
他感觉不妙。
果然，下一秒，季璃书面无表情地开了口：“心痛你就能说后悔遇见我？”
银琉姬盯着她，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我知道错了。”
“好端端，去翻那些记录视频做什么？”她问道。
银琉姬没有回答，他不想说。
仰着头含住季璃书的唇，握紧了她的肩膀，手指还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但唇舌却是探进去越吻越深。
他要将所有与她相关的记录资料，全部销毁。
不敢断言特里亚尔内部就没有图谋不轨的人，万全之策，便是全部销毁与机械人改造技术相关的所有资料。
只是这些事，他和云痕三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想让她知晓。
银琉姬的亲吻成功打断了季璃书的追问。
她微微想挣开，银琉姬却吻得越来越深，喉结微微滚动。
稍微撤离几分，抬起狐狸眼盯着她，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灼热，略带侵略性。
接着，他的吻轻轻落在季璃书的颈侧：“他们今晚都不会回来，我们就在客厅？”
他说着抱起季璃书，迈着长腿走到了沙发前，将她轻轻放在了沙发上。
接着他跪坐在季璃书身侧，主动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单手一颗一颗解开西装的扣子，脱下随手丢在床边，露出了线条分明的腹肌与窄腰。
撑在沙发靠背上的手臂，青筋微微绽起。
季璃书饶有兴致地弯了弯眼角，唇边的笑意似是不怀好意。
她轻轻摸上了他的腹肌。
银琉姬顿时乱了呼吸：“季璃书……”
他立即俯身，握着她的手缓缓向上，停在胸膛处，轻轻按住，“都隔了大半个月了，璃书……”
银琉姬身体一时之间烫的吓人。
季璃书的手依旧没有停下作乱，唇边的笑意更甚。
在银琉姬低头吻住她的瞬间，被她一掌禁锢住了下颚。
银琉姬不满地蹙眉：“季璃书……”
季璃书勾起唇角，揶揄地缓缓出声，一字一句道：“后悔遇见我的人没资格爬我的床，洗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