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弈风大喜,原来长虹剑本身留有宁雪烟的气息,故而他能使出法力。虽然不多,但破遮阳闭月的法术已是足够。
这么一想,唐弈风抬手准备用剑划破手掌,谁知吴楠和程管家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出声阻拦:“公子,住手。”
“驸马爷使不得啊。”
两人一惊一乍,倒把唐弈风吓了一跳。
吴楠:“公子,你干嘛想不开啊,事情总能解决的。”
唐弈风白了他一眼,“……我是疯了才会想不开。”
“那你是?”
“你们看错了。”唐弈风不准备跟他们说更多。
两人面面相觑。程管家:“驸马爷,我家夫人不是已经去了吗,旱灾之事应该算解决了吧?”
“啊?什么意思?”吴楠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一脸好奇。
唐弈风没理会他的疑惑,看向程管家,问:“那位剑仙是在何处做的法?”
“哦,在后花园,说是根据夫人的生辰八字,需得站在房屋的东位方向才可。”
唐弈风点头,随后便让程管家去外头忙活。自己则带着吴楠去了后花园。
他让吴楠在必经之路守着,自己则选了处较为隐蔽的地方(假山背后)。
长剑顺着手掌划下,血在长虹剑上浮现耀眼的光。
回头他得让吴楠买点红枣和乌鸡,炖汤补补了。
唐弈风剑指天空,嘴里默念,血染江山,破!
霎时间,泛着红气的金色剑光,如闪电般冲入云霄,轰隆一声,天空骤然出现裂痕。
随着法力的不断输入,那裂痕越来越大,原本的白昼顿时被乌云笼罩。
外头来吊唁的百姓看到此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是要下雨了吗?”
“看来是啊。”
“定是知县夫人保佑。”
“是啊是啊。夫人性情善良,一定是看不得我们继续受苦。所以帮我们祈求雨神施雨了。”
“肯定是啊。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大家边说边对着程夫人的棺材再次跪拜。
程五望着变了的天,听着大家对亡妻的感恩,一时间五味杂陈。大家对他如此信任,自己却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大家,他惭愧极了。
轰隆,哗啦啦,雨滴落下,众人纷纷露出喜悦之色,他们双手合十朝天一拜,又朝程夫人一拜。
数个月的歉疚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安宁,程五望着妻子安静的睡颜,悲痛欲绝的心豁然开朗。
是啦,与其强行将她留在人间,不如放她自在而去。
这一边,唐弈风将最后一丝法力用完,才彻底将假天破开,吴楠找到他时,他全身已经淋成落汤鸡。
唐弈风换了身衣服,正要去前厅,就见程五跪在门口。
“驸马爷,下官自知有错,等吾妻安葬后,下官便会辞官,接受惩罚。”
唐弈风看得出他是真心悔改,微微扬眉,道:“程大人,我可没打算就这么饶了你。”
程五垂首:“单凭驸马爷处置。”
“嗯,就罚你好好在这一方城里做个清正廉明的父母官吧。”唐弈风话锋一转,“否则,本驸马绝不轻饶。”
程五心头一震,感激地看向唐弈风,“驸马爷。”
“好了,这雨虽下了,但地干旱太久,也不可能立马种出粮食,买粮和寒瓜的事你须盯紧些。”
“是。多谢驸马爷。从今往后下官一定会做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程五郑重承诺,朝他又是一拜。
两天后,程夫人下葬。
一天后,程五的手下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从西暮国成功购买了一批寒瓜,坏消息是柳城数家米行一听他们是日光城过来的,纷纷推脱说无多余粮可卖,多方打听才知晓,此举是柳城知府鲁信授意。
唐弈风一脑门问号,他可是奉命来赈灾的,就是捐粮都应该,居然还有人敢不卖。
程五本想亲自去一趟,但被唐弈风拒绝了。如果柳城知府刻意刁难,他一个知县去也无法解决。
还是他去比较稳妥。
为了尽快解决问题,唐弈风直接带着吴楠,和几个宁雪烟留给他的侍卫,快马加鞭赶去柳城。
到达柳城已是三更天。唐弈风没有歇息,带着人直奔知府衙门,大门隔了很久才被打开。那守门衙役还在打呵欠。
“什么人啊,大半夜的。”衙役不耐烦的问。
唐弈风抬手,“把你们知府喊来。”
“你哪位啊,啊呜,知府大人已经休息去了,有冤明天再申。不许再敲门。”衙役警告完就要关门,吴楠伸手挡住。
“没完了是吧,你们……”脏话还没说出口,衙役的胳膊就被唐弈风用力抓住,“不想死就赶紧去找柳知府过来,告诉他驸马驾到。”
衙役闻言,脸色骤变,不知是胳膊疼还是听到驸马这两个字被吓得。整个人往后踉跄两步。
唐弈风阴冷的神情,散发着骇人气场。
衙役瞬间没了睡意,“驸,驸马爷。”
“还不快去。”唐弈风一脚踢在衙役的小腿肚上,衙役不敢喊痛,连连应声,撒开腿跑去找人。
没多久,柳城知府鲁信大步走进内堂,就见唐弈风正坐在主位上喝茶。
他整了整官帽,对着唐弈风拱手作揖,“驸马吉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驸马赎罪。”他的腰弯成90度。
良久,鲁信感觉腰都酸了,也没见唐弈风喊他免礼。
鲁信微微抬眸,吴楠立时开口:“大胆。”
这声吼还真把鲁信唬住了,腰弓得更厉害。
末了,唐弈风才幽幽开口,“鲁大人,你可真了不起啊。”
鲁信一怔,“不知驸马爷是何意思?下官只是一方父母官,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呵,跟我这装糊涂是吧。”唐弈风眸子闪过一道寒光,他将茶杯啪的砸在鲁信脚边,“程大人派的手下来你这边买粮,你居然敢恶意阻拦,好大的胆子。”
鲁信闻言,立即跪下磕头,“下官冤枉,下官不知啊。”
“真不知?”唐弈风眯眼盯他。
“确实不知。”鲁信一脸正色,“下官和程大人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怎会故意为难。再者,身为一方父母,下官又怎会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而故意刁难呢。
定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待下官明日查清,给驸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