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吃一小碗，”张吉东将碗里的五谷粥倒出了一大半。本来就没多少，现在就更少了。
“这么少？”白雅眼巴巴地看着几乎已经见底的小碗，嘴巴翘起老高。
“你的肠胃功能退化得非常严重，这个时候如果过量摄食，会对胃肠造成损伤。等适应了，可以慢慢增加。”张吉东说道。
“好吧。”白雅有些不太情愿。
白雅三两口就把碗里的五谷粥给喝了个干净，又用调羹将碗底的弄得干干净净的，砸吧砸吧嘴巴，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吃得很香啊。厌食症不是装的吧？”周远亮小声嘀咕了一句。
结果，因为这一句话周远亮屁股上面挨了一脚。姜昌浩走了进来，刚好就听到了，二话不说，一脚就踢了过去。中医的师徒关系还是比较传统的，尤其像姜昌浩这种中医名医，收徒弟基本上还是遵照老规矩的，对徒弟该骂骂，该揍还是要揍。不过这种打骂完全是对待自己子女一样。
“你也不看看这五谷粥是谁做的，你做的，我都一口吃不下。”姜昌浩没好气地说道。
周远亮挨了踢，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反而陪着笑去给姜昌浩端了一碗五谷粥：“师父，我特地给你留着的。”
“行了行了。放那，你们师娘师妹也来了。我跟她们一起吃。”姜昌浩说道。
“师父，你们家不准备搞饭了啊？怎么师娘又到诊所来了？”杜荣平随口说道。
结果，话刚说完，耳朵被人给揪住了：“好啊，小平子，嫌弃起师娘了？师娘好歹也是中医世家出身，要不是你们师父不让，师娘也是可以独立门户，开门接诊的。”
姜昌浩也连忙恭维了一句：“你们师娘的医术一点都不比我差。”
姜末涵看着杜荣平被揪得直求饶的样子，咯咯笑个不停。
白雅也被逗得乐不可支。
张吉东准备的五谷粥确实不多，一人只够半碗，根本不管饱。味道又这么好，谁吃了都觉得意犹未尽。
“张大夫，要不明天多弄点？”陈果问道。
“这是给病人治病的，能给你吃点就不错了，还让你吃撑？”张吉东没好气地说道。
姜昌浩翻了翻白眼，就知道这家伙是这德行。两夫妻心有灵犀，竟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家宝贝女儿。咦，宝贝女儿好像跟张大夫年纪差不了多少。一直以来，他们完全被张吉东高超的医术所震惊，根本没有注意到张吉东的年龄。今天突然发现，原来张吉东跟自家宝贝女儿年龄差不多。完全可以做女婿的嘛，虽然自家女儿还小了一点，可以先谈朋友啊。这要是谈了朋友，至少，至少这个五谷粥可以管饱。
姜末涵一看父母的表情，立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要干什么？”
姜昌浩与孟娟都带着很怪异的笑容。孟娟先开口说道：“涵涵，张大夫医术高明，你以后来诊所多向张大夫学习。你们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年轻人有很多共同话题的。平时可以一起出去玩嘛。张大夫来京城没多久，对京城还不是很熟悉，你可以当张大夫的导游。
姜末涵看着父母衣服要将她卖了换粥吃的样子，以及整个诊所学徒们戏谑的笑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早知道就不来了，但又可惜了这么好吃的粥。但是吃归吃，底线还是要坚持的。不能够稀里糊涂地把一辈子的幸福交出去。但是心里又想，要是每天都要这么好吃的五谷粥，一辈子也是蛮幸福的。
张吉东看着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饿死鬼投胎一般，一点食欲都没有。自己做的东西，再好吃，天天吃也没感觉有什么好吃的。咱修道之人，呼吸之间都是天地灵气。只有凡夫俗子才会对这俗物大惊小怪。压根没感觉到众人的眼神与笑容有些怪怪的。
张吉东接着给白雅熬了一服药，便很不耐烦地要把白家人打发走。
“张大夫，这是旁边一幢大院的房本，上面登记的是您的名字，还请你在方便的时候过去看看，有什么要求，我会让人按照您的要求整改好。治海，以后你负责为张大夫解决好大院的杂务。一定要尽心尽力。”白福东将郭治海叫到身边。
“张大夫，这几天我会将房子拾掇干净，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带你过去看看。有什么问题，直接指示我，我会让他们整改到满意为止。”郭治海连忙说道，说话的时候，微微躬着身体。
“大院，什么大院？”张吉东不解地问道。
一旁的姜昌浩连忙说道：“张大夫，是这样。昨天白总问我医药费的事情，我说你来京城没多久，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直还在外面租房子住。白总说诊所旁边他就有个大院，离诊所也比较近。就拿那套房子抵一部分医药费。白总女儿的病情非常复杂，这些年间，白总在国外花费的医疗费用，足够买几套大院了。但白总女儿的病丝毫不见好转，现在既然张大夫接手治疗，自然也要收取与张大夫付出相匹配的医药费。”
“姜大夫说得没错，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够延续我女儿的生命，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白福东说道。
“行吧。”张吉东说了一句，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姜昌浩一家回到家里，姜末涵就不满地向姜昌浩两口子抱怨。
“你们两口子咋回事啊？在诊所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搞得别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姜末涵气呼呼的。
“乖女儿，爸妈都是为你好。你看呀，张大夫这么年轻，医术就这么高明，而且人也长得帅。跟你年龄又差不多。你也不小了，虽说离结婚还早了点，但谈个朋友没问题啊。这么好的男孩子，要是错过了，以后就别想遇到第二个。”孟娟苦口婆心地说道。
“我看你们两口子是馋那一口五谷粥。我就想不通了，你们两口子为了一口五谷粥就准备把女儿给卖了？”
“看你说的，你自己不也馋那口五谷粥么？还有烤鸭、烤全羊，你要是跟张大夫谈了朋友，这些东西你还不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姜昌浩说道。
“好啊！爸，你果然是想拿我换吃的呢！我在你心目中真的比不了一碗五谷粥？”姜末涵不满地说道。
“女孩子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要是张大夫不够好，我自然不会拿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姜昌浩老脸一红。
“唉，就是不知道张大夫对咱们涵涵有没有想法。张大夫的眼光肯定非常高。”孟娟有些信心不足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