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秦晚晚的头，柔软的发丝穿过指尖，玄真意外的觉得触感很好，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在京都的时候，你应该见过了身为郡主的荣欢，那你说，她当时和你在洛水镇见到的荣欢一样吗？”
“啊？”
秦晚晚一脸的诧异，心下却开始顺着玄真的话思考起来，好像确实不太一样，“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荣欢肯定要摆一下她郡主的架子！”
玄真看了看秦晚晚，垂下了眼眸。
“她和在洛水镇的时候变化太大了，我当时觉得之前她柔弱的样子都是装的。”
秦晚晚就这样呆住了，或许是第一次从玄真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又或者是因为玄真说荣欢的柔弱是装出来的时候，总而言之，这些都是秦晚晚从来没有想过的，毕竟刚开始的相处还是让秦晚晚觉得，荣欢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才发现原来不是每个人的都是这么想别人的，尤其是玄真，总是对别人的带着怀疑和不信任，仿佛这些 都是刻在骨子里一样。
秦晚晚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玄真，“小和尚，在你心里，我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玄真认真的看了看，挑眉说道：“你又不是人！”
秦晚晚气的想动手打人，最后还是忍了下去，耐着性子继续问道：“你就说说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形象吧？”
玄真没说话，他有些茫然，其实一开始他就想逃避小狐狸的这个问题，但是眼下，秦晚晚如此执着，倒是一下子把他给问住了。
看玄真一直没有开口，秦晚晚疑惑的问道：“这个问题很难吗？”
“不是！”
“那你怎么不说话？”
玄真眼中的迷茫更深了，低低的叹了口气，“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
秦晚晚也是被搞糊涂了，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居然将小和尚给难倒了，自己也太牛了。
“那你就随便说说，比如说我是可爱还是漂亮？”
玄真嫌弃的看了一眼秦晚晚，不过也不算意外，这倒是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你很善良！”
“……”
很明显，秦晚晚不高兴，“世界上有这么多的话可以夸人，难道就只有善良这两个字可以形容？”
玄真看着远方，“万千的赞美言语，都比不上善良来的珍贵。”
知道秦晚晚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玄真继续解释道：“以前我觉得这个世界也就是我以为的那样，所以我从不在乎，但自从下山之后，我发现我所有的以为都是错的，如果我的道义是错的，那么我修炼的仙途又是什么？意义又在哪里，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经常在想，如果只是为了修仙而修仙，成佛而成佛，那么这条路的尽头又是什么？”
“后来我看到你、师兄、凌大哥、甚至是丁雪都为了心中的信念而奋不顾身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对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抱有善意，而善意的来源正是心中那颗善良的心，所以善良应该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形容了。”
“那这样说起来，小和尚你也很善良啊！”
玄真摇摇头。
“我也努力去尝试，但是我做不到，我甚至能感觉到来自心中的恨，来的莫名其妙却又刻骨铭心。”
秦晚晚有些担心，这好像是第一次玄真向她袒露心声，但是她好像安慰不了他。
“小和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希望吧！”
空洞的声音，和玄真的人一样，仿佛缺失了什么，看起来随时都要消失。
秦晚晚拉起玄真的手，“你放心，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不找你的青衣哥哥了？”
“你都知道啦！”
秦晚晚有些生气，好不容易酝酿了一点暧昧的气氛，就被玄真全部打破了，亏的自己还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大堆安慰人的话，全都白瞎了。
“嗯！其实我在海上见到顾青衣，你应该也猜出来了吧！”
“嗯！”
秦晚晚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们妖类本来对气味就很敏感，你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青衣哥哥的气息，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那为什么没有当场问我？”
“你明显不想说，我又何必问，再说了，就凭青衣哥哥的身手，你们俩最多打个平手，但是我看你一点也不像和他动手的样子，估计你们俩肯定商量好的，而且他都来了，也没见我，不就更明显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此地无银三百两。”
玄真摸了摸秦晚晚的发丝，“晚晚就是聪明！”
秦晚晚一把拍开玄真的手，气鼓鼓的说道：“你现在倒是愿意说了，本姑娘还不想听了呢！”
玄真笑笑，越发在心里觉得小狐狸可爱。
有些话玄真没有说，尤其是最近，找回了眼睛之后，越发觉得内心的空洞，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这想法他不能和任何人说，也包括秦晚晚，因为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自己都觉得太疯狂，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晚晚，我们离开这里吧！带我去你的家乡看看！”
秦晚晚一脸的欣喜，随之又沮丧的垂下了头。
“怎么了？”
“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我真的很开心，只是一想到现在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能招待不周。”
玄真只需要一眼便看穿了秦晚晚伪装的坚强，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没关系，就像你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凌千重最终还是答应了帮助曲长风，这么多年的师门情谊让他没有办法将曲长风置之不理，玄真以为玄清会介意，但是玄清没有。
知道玄真不会懂这样的感觉，玄清也没有解释的很清楚，只是淡然的说道：“一个人的心如果在你身上，那么他不管做什么都会想着你，要是不在你身上，那么强留也不过是徒劳！”
玄真只能默默的去念经，头疼，自从听了玄清的话，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师兄伤感的神色，明明之前他都能不受影响，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走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