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这可不怪我，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她俩名字像，气质也像。”邹凡心里感到愧疚，嘴上却不认。
“哎，不对。你是故意把苏皖留在你身边的吧。”邹凡警觉地盯着萧北辰。
邹凡都能看明白的事，萧北辰怎么骗得过自己？
苏晚意是他内心深处最痛最隐秘的伤口，她消失得像一阵风一阵烟，好像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哪怕有一个人有一点点像苏晚意，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碰到救命稻草，拼命想把她留在身边。
况且苏皖真的很像苏晚意。
江北人。
父母双亡。
外表柔弱，内心坚强。
喜欢穿白裙子。
甚至名字都很像。
“大家都是男人，这点事弟弟懂。你是萧氏总裁，半个江北都是萧家的，养几个小情人很正常。”邹凡攥住萧北辰肩膀晃了晃，举起手中的酒杯跟萧北辰的酒杯碰了下。
“我跟苏皖没事，我也没有情人。”酒意上头，萧北辰解开西服扣子，松了松脖间的领带。
“那晚你俩在酒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没借着酒劲干点啥？我看苏皖可是不想放过你的样子。”邹凡不知道萧北辰那晚已经醉死，苏皖想干点啥也干不成。
萧北辰摇摇头。
“老萧，除了苏晚意，你从来没喜欢过别人，也没谈过恋爱吗？”邹凡突然很好奇萧北辰这些年的感情经历。
“没有。”萧北辰嘴角紧抿，缓缓咽下喉咙中的酒，喉结滚动。
“老萧，你别跟我说，尹二小姐是你第一个女人。”邹凡瞪大眼睛，看着萧北辰，像是看一个不明生物物种。
萧北辰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邹凡一脸不可置信。
“我靠，萧北辰，也就是说四个月前你结婚的时候还是处男？堂堂萧氏集团大公子，在国外浪荡十五年，归来还是处男？”邹凡尖着语调，一声高过一声。
“有问题吗？”萧北辰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反问道。
“你这逆天身材，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市值万亿萧氏集团的继承人，处男？”邹凡的语调充满不可思议。
“你跟苏晚意成年后没见过面吧？”邹凡又发现了新问题。
萧北辰抿了一口酒，摇摇头。
苏晚意在东部读书，苏运清曾经拜托在西部读书的他照顾一下苏晚意。
萧北辰学校组织游学去东部，他跟着学校去看过她一次。
那次以后再没见过面。
“老萧，你不会结婚前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吧。”邹凡像看到鬼一样盯着萧北辰，怕从他嘴里听到可怕的事。
萧北辰一仰头喝完高脚杯中的红酒，把杯子放到邹凡面前：“倒酒。”
邹凡一手拿着红酒瓶，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在萧北辰面前走来走去，他的价值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萧北辰，为什么？萧北辰，你到底是为什么？萧北辰，你是不是有病......”邹凡在房间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语无伦次。
“是不是跟女人牵过手，有没有跟女人上床，有那么重要吗？”萧北辰自己慢条斯理地把杯子倒满。
“不是，你这种条件，如此暴殄天物，是要天打雷劈的。”邹凡一把夺过萧北辰手里的红酒瓶，猛灌两口。
“这是什么歪理。”萧北辰不理会发疯的邹凡，自顾自喝酒。
邹凡一屁股坐到萧北辰身边，搂住萧北辰肩膀：“哥们，你这种极品多金帅哥，跟哪个女人上床，是她们的荣幸。你要把爱的种子洒满人间，就是造福广大女性同胞。”
萧北辰一把打掉邹凡的胳膊，眼神疏离：“你敢把这话说给空谷幽兰听吗？你敢说给邹清听吗？邹清不打断你的腿？”
邹凡“切”一声：“我们男人的事，她们女人懂什么。女人对男人的要求就是，记得回家就行。”
萧北辰眼神暗了暗，尹江柳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只要他回家，她不管他在外面跟谁睡一起。
邹凡歪了下身子，拉开跟萧北辰之间的距离，上下前后打量他：“老萧，我现在看你，比动物园里的大熊猫还珍贵。”
萧北辰挑眉：“换酒。”
邹凡一边给萧北辰倒酒，一边抬头看这张帅得惨无人道的脸：“你上辈子一定是对苏晚意造了大孽，这辈子为她守身如玉。可惜苏晚意没福气消受如此美色。”
提到苏晚意，萧北辰的心钝痛。
这么多年了，苏晚意就是插在他心头的一把刀，碰不得。
萧北辰的嗓音染上醉意，声音低沉暗哑：“老邹，如果你得不到空谷幽兰，会怎么样？”
邹凡喝了口酒，皱眉沉思了下：“会伤心，会伤心很久。”
萧北辰跟他碰了下杯，问：“很久是多久，会是一辈子吗？”
邹凡开口：“不会。只要她好好的，不属于我就不属于我吧。”
萧北辰眼神黯淡，喉咙里的酒酸涩无比。
是啊，只要她好好得活着，哪怕不属于他。
只要她好好活着。
但苏晚意死了。
邹凡察觉萧北辰的情绪，他换上轻松的语气：“老萧，要我说你就是活得太清醒。你看我姨父，你爸，那也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姨母去世，还不是找了比明星还漂亮的丁嫣茹。”
“专情是好事，太专情就是跟自己过不去。”邹凡拍拍萧北辰的肩膀。
萧闻声和萧北辰的母亲感情颇深，在他母亲因病去世后，萧闻声迟迟走不出来。
他记得那时候，父亲荒废生意，每日把自己关在两人的卧室里，父亲日日摩挲母亲生前的照片，每晚抱着母亲生前的衣服入睡。
母亲去世一年后，父亲萧闻声抱着母亲的衣服，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北辰，我闻不到你母亲衣服上的味道了，她走了......
萧北辰至今都记得无所不能的父亲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痛苦和绝望。
萧闻声深情至此，萧北辰一度害怕父亲会追随母亲而去。
“你知道我父亲对母亲如此深情，持续了多久吗？”萧北辰晃动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眼神迷蒙。
邹凡摇摇头。
邹凡记事的时候，姨母已经去世，姨父再娶，他并不知道姨父姨母曾经感情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