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慕神色一凝。
她究竟是谁，这个问题问的可真好。
她也很好奇，她究竟是谁，是乔家的三小姐？还是三生阁的少主？又或者，她还有别的身份？
乔慕慕自嘲的笑了笑：“这问题太深奥了，我回答不了。”
战意雪看着乔慕慕认真的神色，眼底的自嘲，隐约觉得她不是在敷衍自己，而是真的回答不了。
她的心里，缓缓浮现了一团迷雾。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母亲？”
乔慕慕闻言，想了会儿，沉声道：“我这么说吧，如果你被人算计，遭受亲人背叛，受伤、中毒，昏迷不醒，身体溃烂，灵魂挣扎在那无边的黑暗中，等你再次睁眼，才知道，那一切不是噩梦，而是真的。让你差点变成无辜冤鬼的人，你能原谅？”
战意雪也不是三岁小孩子，她在这话里，听出了乔慕慕隐忍的寒意。
深吸口气，战意雪突然端起面前没有加糖的咖啡，一口喝光。
这不是品咖啡，而是灌咖啡！
喝光后，她目光平静的望着乔慕慕，“曾经我也小瞧过你，但今后不会了。乔慕慕，你这杯咖啡的深意我已明了，再见。”
“再见。”
在战家，依旧是有这般坦荡之人。
还有一个战雨蝶，虽然脾气火爆，骄纵任性，却有着独特可爱的一面。
要是战家的人都这么好忽悠、好对付就好了，战弈辰也不用这么劳心劳力了。
乔慕慕伸了个懒腰，踱着步子去云萝苑，走到半路，看见秋千，她十分欢喜地坐在了秋千上，慢悠悠的荡着，想着……
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战弈辰呢？
这真是个纠结而严肃的问题。
后背，一双温热的掌心贴了过来。
男人轻轻推着她，语气宠溺道：“在想什么？”
乔慕慕回过神，拽着秋千的绳子，偏头看向男人，“我在想，紫藤是不是要嫁给顾少将了？”
“不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其实我还挺希望紫藤早点嫁人的，尤其还是嫁给她喜欢的男人，我只是担心，紫藤是个律师，在帝都那边的名声很好，如果她嫁人了，是不是就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顾家没那么多规矩。”战弈辰淡淡道。
乔慕慕眨巴下眼，“可她嫁给一个军区少将耶，少将夫人的头衔是很不错，可带来的责任与危险也是等价的，不是吗？”
战弈辰闻言，眼底深邃不已，“你嫁给我，可后悔？”
乔慕慕不知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毫不犹豫的摇头：“当然不后悔了，说实话，初初嫁给你，我是不真心的，准备逃婚的，后来呢，也想过几天的离婚，再后来……”
见男人的脸色越发黑沉，乔慕慕故意吊他的胃口，不说了！
“慕儿？”男人无奈的动了动眉。
“你推高一点我就告诉你！”
男人一用力，她就顺着秋千荡在了半空中，“后来我喜欢你了，就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她对着天空大喊着，假装男人不在。
要是当面表白，乔慕慕非羞死不可。
站在秋千后面的男人那深邃莫测的眸底，闪动着庆幸与感动。
“战弈辰，你再把我推高一点儿。”
“再高一点儿！”
乔慕慕不停喊着推高一点，直到最高点时，耳畔的风声很大，她离他，已经是最远的距离。
她轻轻开了口，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你知道么，其实我是南宫慕。”
——你知道么，其实我是南宫慕。
她不敢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怕他会害怕，会疏远，又或者……怕给他带来无尽的危险。
如果这个身份会带给他危险，那她宁可放弃这个身份，只做他的妻子，乔慕慕。
战弈辰的眸色闪烁了一下，耳力极好的他没听清乔慕慕最后的这话，可他知道，乔慕慕一定是说了什么重要的秘密。
也罢，等她什么时候能够坦然面对自己，告诉自己，再说吧！
从秋千上下来，乔慕慕撒娇，要战弈辰背她回云萝苑。
对她的撒娇，战弈辰从来都是没有免疫力的，他宽大温暖的背上，很快挂了一个漂亮的少女。
“战弈辰，我和紫藤约好下午一起喝茶的，我想问问看她在顾家过得好不好，还有以后的打算，唔……你答应不？”
她都已经决定好了才来问他，这是典型的先斩后奏。
“我下午要出去参加一个会议，会晚点回来，你和游紫藤吃了晚餐再回来。”
他难得说那么多话，乔慕慕心满意足，温柔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嗯。”
到了下午，乔慕慕和殷朗去顾家接游紫藤。
现在殷朗是乔慕慕的贴身护卫，也是她的随身司机。
到哪儿都跟着。
当然，暗处还有初五和初七跟着呢。
接了游紫藤后，两人到陵城郊外的一处温泉山庄泡温泉。
两人都换了衣服，泡在温泉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游紫藤今日好像有点莫名的亢奋，一直在感慨她的幸运。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没想到上天还是挺眷顾我的。”
“你喜欢顾衍那么多年都不告诉我，真不够义气。”
“我是知道没戏，何必告诉你？”
乔慕慕哧哧道：“没戏还能结婚，要是有戏的话，你们孩子都该打酱油了吧？”
“小慕，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啊，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乔慕慕见游紫藤脸红，不说话，不由翻了个白眼，“结婚还有什么可害羞的，紫藤，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把时间空出来，我去当你的伴娘！不对，我已经结婚了，不能再给你当伴娘了，哎，要不把璟瑟叫来吧，她还没结婚呢。”
林璟瑟也是她们的朋友，不过是因为秦暮，她们几个才认识的。
也不知林璟瑟愿不愿意？
“我记得云瑟瑟也没结婚，找她一起？”
这两个女孩儿，都是十分温柔的。
林璟瑟是十分制，云瑟瑟是千分制。
“还没定好日子呢，你那么着急做什么？你和战七爷不是要补办婚礼，什么时候？”
“这……也没定好日子呢，最近帝都发生了太多事，战家那边也是，哪有空忙这些风花雪月的。”
游紫藤不知乔慕慕受伤中毒之事，顾衍知道，没敢告诉她，怕她担心。
她不解道：“这战家是倒霉了还是怎么的，突然出这么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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