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爱是一场百死不悔的局（8）</p>
连默将这番话听在耳中，嘴角噙着笑意，眼底是没有笑意的，一抹玩味稍纵即逝。</p>
云璎珞不过是想要在顾明希身边安插个自己的人罢了。</p>
顾明希倒有些意外她会这样说，微笑：“我不过是同连阁下开个玩笑，不过让夜熔陪陪我倒是真的。”</p>
云璎珞似乎也知道她会拒绝，慈爱的眸光落在姬夜熔身上逐渐阴冷，“龙太太的话听见了？”</p>
“是。”姬夜熔点头，听从命令。</p>
两个女人对视一笑，默不作声的继续用餐。身边的龙裴一贯的沉默冷峻，只是在云璎珞的目光一直在顾明希身上流连忘返时，剑眉沁着一丝冷意。</p>
鹰隽的眸光射过去，泛着警告的意味！</p>
顾明希并不是傻子，会察觉到几个人之间微妙气氛，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用晚餐。</p>
有些事，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方能理清，最关键的是她心里还有一些疑惑没有解开。</p>
在没有找到答案之前，她不想做任何虚妄的揣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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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的冬季似乎比C国温暖许多，一连几日的阳光灿烂，让人变得慵懒与散漫。</p>
龙裴上午要和半夏他们视频会议，顾明希嫌弃房间太闷要出去散散步，龙裴倒也没阻拦的让她去，她临出门时他亲自为她多添了一件衣服。</p>
冬季风大，他不想她感冒。</p>
顾明希约了姬夜熔，她想出去走走。两次到M国，却从未在M国的首都逛逛，她想看看这个国家的风景。</p>
姬夜熔亲自开车带她出总统府。</p>
岩城，虽比不上国都的繁华，胜在风景优美，即便是萧条的冬季，街道上整齐一排排树木还挂着绿叶，将这个冬季衬托的生机盎然。</p>
街边满目琳琅的品牌店面，别具一格，鲜少能看到那些夸张的霓虹招牌，更显得这座城市的别致和古朴。</p>
姬夜熔停下车子，侧头看副驾驶的顾明希，“想下车走走吗？”</p>
“好。”顾明希正有此意，没有等姬夜熔给她开车门，自行下车。</p>
姬夜熔挑了人少的街道陪她逛逛，脚下的落叶环保工人还未来得及清理，踩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p>
顾明希走几步发现姬夜熔没跟上，转身看到身穿黑色风衣的姬夜熔弯腰捡起地上的空瓶子放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p>
姬夜熔放完垃圾，走过来，“抱歉，让您久等。”</p>
顾明希清澈的眸子看着闪过一丝欣赏，“你很爱这个国家。”</p>
今天要是换做其他人，或白言或自己，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路边一个小小的垃圾，即便看到也不会在意！</p>
姬夜熔可以弯下腰去捡垃圾，这表示她从未将自己放在顶端，哪怕她跟随的那个人是这个国家的一国之主。</p>
“我生长在这里。”她淡淡的声音回答。</p>
顾明希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意，转身继续往前走，姬夜熔跟在她的身边，她是一个话极少的人，就连气息和脚步都轻的不可思议。</p>
如果你不仔细去注意，她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样。</p>
顾明希看到路边卖的小吃，眼神一亮，“我可以吃那个吗？”</p>
姬夜熔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迟疑，“夫人……”那个不符合她的身份。</p>
“叫我明希！”顾明希脸上虽然没有笑意，声音却很轻柔，“我以前一直很羡慕别的女孩子，有一个闺蜜，一起吃同样的小吃，分享彼此的心事！可惜，我从未有过。”</p>
姬夜熔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她是在暗示要与自己做朋友吗？</p>
“有人问过我，有什么是弥补遗憾的最好方式，我想没有什么比现世弥补遗憾更好。”顾明希说这句话时，眼眸清澈，干净明亮，宛如不染尘埃的女子。</p>
最终，姬夜熔还是去买了路边的小吃，与顾明希在路边的木椅上并肩坐着，分享同一个小吃。</p>
“味道不错。”顾明希尝了一小口后得出的评价。</p>
姬夜熔也吃了一点，但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帮顾明希拿着，她的眼神看着顾明希，心有困惑！</p>
“你有亲人吗？”</p>
姬夜熔敛眸，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的情绪，“妹妹。”</p>
她唯一的亲人，一个妹妹。</p>
顾明希靠着木椅，抬头看着头顶的树木，“我没有亲人，最初的亲人就是我的女儿，烟儿。”说道这里，似想到什么，目光落在姬夜熔身上，“说来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引我去义城，现在我的女儿还在黑暗中受苦，饱受折磨。”</p>
“我只是想掳走你。”并非是想要让你找回女儿。她也不知道原来那个已死的孩子还活在义城。</p>
“出发点和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我找回我失而复得的珍贵。”</p>
姬夜熔再次沉默。</p>
顾明希眸光看着姬夜熔，她的眉宇之间沁着的寒意仿佛是从骨子里弥散出来，随时随地神经紧绷，警觉度极高。</p>
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能将一个少女磨练成如今的铁石心肠，麻木不仁。</p>
“你爱连默。”顾明希突兀的开口。</p>
“我是臣！”他是君，她是臣，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是这么简单。</p>
顾明希勾唇笑意不明，“现在是文明时代。”</p>
姬夜熔垂落的眼帘突然掠起，目光冷不丁的迎上她的眼神，眸光冷的可怕，“你究竟想知道什么？”</p>
“一切。”顾明希并未被她突如其来的冷冽摄住。</p>
姬夜熔盯着她许久，眸光看向别处，“想在这个世界上活的不那么辛苦，偶尔就要学着眼瞎心盲。”</p>
不看不听不说，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真的会让人好过很多，很多。</p>
顾明希蹙眉，她的话中有话，是说她，还是说自己，不得而知。</p>
姬夜熔不想说的话谁也没办法逼迫她，顾明希暗暗叹气，沉默许久，轻声低喃，“我有一位知己，他是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后来却因为爱上一个人，在红尘中苦苦挣扎，受尽折磨，最终他迫不得己离开！”</p>
“人在感情总无非是两种，爱或被爱。他选择爱所以痛苦，反之若是选择被爱，也许生活就没那么辛苦。在没办法爱时，或许应该退而求其次的去选择被爱。”</p>
顾明希说这些话时，目光看着她没有任何的阴谋，目的。</p>
只因为欣赏她，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她一些提醒。</p>
连默那样的人，无论，她爱不爱得起，都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p>
“你选择什么？”姬夜熔听完后沉默许久，一针见血的反问。</p>
顾明希微笑，或许是想起龙裴，黑白分明的瞳孔里似有盛世烟火绽放瞬间五彩缤纷……</p>
声音似晚风轻柔美好拨弄着心弦，“我比较贪心，两者都要。”</p>
她愿意去爱龙裴，也贪心的要被龙裴爱着。她被岁月磕碰的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消耗了自己差不多所有的纯粹，背负着沉重的过往举步维艰。</p>
爱与被爱，若只有其中一样，她都无法幸福。</p>
姬夜熔看着她微笑的模样，那样的好看与动人。木槿曾说过，每一个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都是最美丽的。</p>
这句话说的就是此刻的顾明希吧。</p>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姬夜熔冰冷的声音轻了几分，没有丝毫的力量。</p>
这么多年，她为了生存而在苦苦挣扎，除了木槿，她没有任何的亲人或是朋友。</p>
师父教会她各种武器，搏斗，求生逃生；阁下教会她在这刀光剑影的政治漩涡中收敛锋芒，唯独没有人教会她什么是爱。</p>
她只知道当年自己与阁下交易，付出的是自己整个生命。</p>
这一生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是阁下的影子，她的一切都是阁下的，不反抗，不背叛，不离弃……</p>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到阁下与柳若兰在一起，她的心就好像是一张干净平坦的纸被人揉的皱皱的；不知道何时起，阁下的手在她不算柔滑带着伤疤的身躯上油走，她会感觉到害怕与颤抖……</p>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害怕阁下娶柳若兰……</p>
爱是什么？</p>
爱是恐惧，爱是颤抖。</p>
作为阁下的影子，她怎么可以恐惧，怎么可以颤抖。</p>
所以，不是爱，不能爱，也无法去爱。</p>
也许会有人说，她的呼吸毫无尊严。是的，她是没有尊严，也不需要尊严。</p>
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将自己连同自尊与骄傲一同卖给了卑微，也卖给了阁下！</p>
从此她只是一个影子，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没有感情的影子，而已！</p>
顾明希的水眸看着她许久，无言以对。环境造人，这四个字说的一点不假，姬夜熔已经将连默当做信仰，根深蒂固，刻骨铭心，若是让她毁掉自己的信仰，那么她还能活吗！</p>
“夜熔，你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她轻声叹息。</p>
是一个女人就会害怕，会颤抖，会去爱，也会被爱。</p>
姬夜熔薄唇抿着弧度没有开口的意思，目光看着半空被风卷飘的黄叶。男人，女人，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她只记得自己的责任和本分是什么！</p>
夜熔，你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这句话在后来她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痛不欲生时，她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p>
一个女人，再坚强的同时也要有柔软，知道喊疼，让人来疼爱。</p>
可惜明白的太晚，所以无论她如何呼唤那个人的名字喊痛，他也不知道，也听不到或是不想听。</p>
他听不见，听不见，她便再也不喊了！</p>
没有经历过生死，大喜大悲的人岂会知道心死如灰的悲凉。放眼瞭望这滚滚红尘，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也没有一个可以牵挂的人，行尸走肉，身体饱受着折磨到麻木。</p>
最终，她放弃了自己。</p>
用着自己最后的聪明，以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所有的噩梦。</p>
既然这红尘没有她牵挂的人，那么她留下骨灰又有何用，绝烈的连最后一把粉末都不曾留下，是她对这个世间，对曾经伤害过她的亲人，离弃她的连默——</p>
最大也是最好的反击。</p>
***</p>
风中有着凉意，顾明希将大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颗。</p>
姬夜熔站起来，“我们该回去了，我去将车开来。”</p>
顾明希点头，坐在木椅上等着她。</p>
鬼魅般的黑影在寒风中略显单薄，顾明希目送着她的背影，眼底多了一抹若有所思。</p>
看到姬夜熔，她总会想起白言，那个为爱而生的男子，在经历人生重创后选择黯然离场成全南司的人生，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否安好。</p>
口袋里有龙裴体贴为她准备的手机，拨通白言的号码，是关机的状态。</p>
她有些担心，编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p>
问君归期，未有期，日日盼君至。</p>
顾明希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刚站起来走到路边等姬夜熔。</p>
一辆黑色疾驰而来，蓦地停下车门打开，黑影直接将她拽进了车厢内。</p>
前前后后迅速的只不过几十秒时间，顾明希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已经被劫持。</p>
顾明希跌进车内的瞬间，车子已经发动引擎疾驰而去。她本能的就要反击，拳头刚出去就被大掌握住！</p>
“小文盲，这样对待你的主人似乎不是太好。”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顾明希一愣。</p>
抬头映入眼帘的不是流氓般的霍凛墨又会是谁！</p>
顾明希收回手臂，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怎么是你！”霍凛墨竟然也来了岩城。</p>
霍凛墨身穿正统西装，嘴角挂着雅痞的笑，倾身抓住她的肩膀轻易的就将她提到怀中抱着，“我好想你，小文盲！”</p>
顾明希被他勒的几乎喘不过气，双臂用力的推开他，“放开我！”</p>
好不容易挣脱开，她往旁边坐，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即便知道霍凛墨是自己的哥哥，此刻的亲密拥抱她也不习惯。</p>
除了龙裴和白言，她不喜欢与其他人有任何肢体的接触。</p>
霍凛墨狭长的丹眸看向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受伤，“一见面就这么伤害我，对得起我对你的念念不忘吗？”</p>
“说人话！”顾明希蹙眉，眼底里划过一丝嫌恶。</p>
她的反应霍凛墨不怒反笑，大掌弹了下她的额头，骂了句：“不知好歹！”</p>
“你怎么会来M国？还有……你要带我去哪里？”顾明希看了一眼窗外陌生的风景，她只是出来逛逛，要是长时间不回去，阿裴一定会担心。</p>
“只准许你来岩城溜达就不许我来旅游！”霍凛墨勾唇冷笑声，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高高在上的姿态，轻蔑道：“放心，我不会带你去私奔！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国总统，没那么跌份。”</p>
顾明希倒是习惯他这种冷嘲热讽，总比刚才那阴不阴阳不阳的语气听着顺耳多了。</p>
“我该回总统府了。”</p>
霍凛墨斜睨她一眼，没说话，身子往后靠，闭目养神。</p>
顾明希拿起手机想要给龙裴发信息，副驾驶传来声音：“明希姐，我们是要去总统府。”</p>
顾明希抬头看去，莫小白一身职业套装，长发梳成利落的马尾辫，一双好看的眼睛看到顾明希堆满笑意。</p>
“小白，你也来了。”</p>
莫小白点头，眼神下意识的瞥了下闭目的霍凛墨，笑道：“听说你在这里，我求阁下带我一起来的。”</p>
“好久不见，你好吗？”听小白说是去总统府，顾明希倒也不着急，一会就能见到阿裴了。</p>
“挺好的。”莫小白笑的露出洁白的贝齿，“就是没有你和一心姐，我还是不太习惯。”</p>
以前她是薄一心和顾明希羽翼下的小鸟，如今离开她们的庇护，一个人展翅高飞怎么都不习惯，或者说需要经历很多的波折与挫折。</p>
顾明希的脸色悄然无声的划过黯然，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却早已物是人非！平静的心终究被丢下一粒砂砾，泛起涟漪。</p>
有些恨意，还是需要时间来平复。</p>
霍凛墨不知怎么睁开眼睛，桃花眸扫了一眼后视镜里莫小白，呵斥：“闭嘴，话真多。”</p>
莫小白被骂的一脸无奈，对顾明希悄悄做了个鬼脸，危襟正坐，不在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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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裴接到姬夜熔的电话，顾明希被人带走了，他便一直站在主宅的大门口等待。</p>
黑色轿车一路畅行无阻，平稳的在门口停下，警卫员过来拉开车门。</p>
顾明希从车里下来，抬头就看到龙裴阴沉冷峻的神色，连忙上前，“……阿裴！”</p>
他上前拉住顾明希的手，阴翳的眸光淡漠的瞥了眼霍凛墨，不该来的还是该来了。</p>
霍凛墨双手散漫的插在口袋里，眸光饶有深意的与龙裴对视，“好久不见啊！龙总统！”</p>
龙裴只是轻恩一声，连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低眸看顾明希，关心的语气里透着责备，“不是让你别乱跑。”</p>
一出去就碰到霍凛墨，真是阴魂不散！</p>
顾明希知道他见到霍凛墨不高兴，主动挽起他的手臂，“只是随便走走！”</p>
霍凛墨看到她主动挽住龙裴的手臂，眼底的散漫的笑逐渐流失，皮笑肉不笑，标准虚伪的笑容。</p>
“你好，连总统，欢迎你来岩城作客！”连默一身休闲服，站在他们之间毫无违和感。</p>
一个内敛深沉，一个潇洒不羁，一个轻狂狡猾，三个人，三种风格，各自独领风骚。</p>
唯独缺了那个温润如玉的靳熙烁。</p>
“精神抖擞，底气十足，看样子你一时半会是死不掉了！”霍凛墨扯唇笑，他可没忘记那个山寨版的锦儿是出自何处。</p>
连默露出和善的笑容，“谢谢关心，都说祸害一千年，千年奢望不上，百年我还是可以努力一把。”</p>
潜台词是你丫的盼着我死，我偏不死，活个一百年，气死你们还差不多！</p>
霍凛墨：“……”这丫的脸皮还真够厚的！</p>
顾明希哪里会听不出他们话中的火药味，作为一国总统夫人，只好来打个圆场：“三国首脑会面，挺难得的，可惜靳总统没能来！”</p>
连默笑道，“靳总统携夫人明早会抵达岩城，我们几个人的确很久没见了。”</p>
靳熙烁也会来，还将带着夫人……</p>
顾明希暗暗的诧异，这个连默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将霍凛墨和靳熙烁都请来了，要说和他没关系，她怎么也不信！</p>
****</p>
顾明希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发尖还滴着水。苍白的脸色被气雾氤氲的一片绯红，眼眸也蕴着薄雾。</p>
龙裴见她出来，立即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拿毛巾上前为她擦拭头发上的水。</p>
“我可以自己来。”暗示他可以继续忙自己的，不必理会她。</p>
“差不多了。”龙裴轻声低喃，什么有事会比她更重要。</p>
顾明希没有坚持，低头安静的让他擦拭头发上的水。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即便穿着单薄的睡衣也丝毫感觉不到凉意。</p>
待差不多的时候，顾明希开口：“这次是为了百年合议书吗？”</p>
龙裴将毛巾放到一边，双臂将她抱在怀中，“连默的野心算是彻底幻灭，现在求的是自保。”</p>
一连串的行动都被龙裴击碎还差点丧命，连默的野心再大也还没到不要命的地步。何况现在M国本身就是内忧重重，他应接不暇，大概也没什么精力来实现他的野心。</p>
“这样也好。”顾明希的手放在他的手面上，“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p>
离开国都这么久，她很想烟儿和阿离。虽然可以视讯，她不敢，害怕自己的思念泛滥，恨不得瞬间移动回到C国。</p>
龙裴侧头温情亲吻她的秀发，“你喜欢国都？”</p>
“当然。”他这话问的真奇怪，她生长在C国，家人和他都在国都，她怎么会不喜欢国都。</p>
“一辈子在国都生活会不会觉得枯草？”</p>
顾明希想了想，“有你们，应该不会。等阿离长大，烟儿好起来，我们就可以去旅行。哪里都可以！”只要有你在身边。</p>
龙裴似乎能看到那么美好的一天，嘴角泛起旖旎的笑意，“我答应你，将来退出政坛，我们就去环球旅行。将我欠你的那些时光，全部弥补上。”</p>
低喃的声音胜过千言万语，顾明希转过身水眸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里都只有彼此，“你这一次可不许再食言。”</p>
“绝不。”薄唇轻易的溢出两个字，宛如钢铁般的坚定不移。</p>
低头吻住她的红唇，游舌轻易的撬开贝齿，勾到她的抵死缠绵。</p>
手指无声无息的深入她的睡衣里，流连忘返，温情的缠绵惹的她身子不由的轻颤着，一阵阵的酥麻席卷而来，嘤咛没压抑住溢出红唇……</p>
他的吻温热缠绵，在纤细白希的脖子上留下爱的印记，大掌顺着她柳细的腰肢一路往下，细数深入……</p>
她倒吸一口气，眸光迷离，声音早已动情，“……阿裴……”他的晴欲有多厉害，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真的承受不住。</p>
龙裴温热的亲吻她的红唇，嘴角的笑凝聚着光，“是你说，女人偶尔会春·情·泛·滥！”</p>
顾明希：“……”小气，记仇的男人！</p>
“我只想你快乐。”低喃的声音还未落，手指倏地一扣……</p>
她的身体虚软的靠在他的怀中，经不住他的you惑与撩拨。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在他的手里得到如此的欢愉。</p>
事后，他拿纸为她清理下面，顾明希气喘未平，脸色还染着红潮已经顾不得什么羞怯不羞怯了，不得不承认他已经魅惑到极致！</p>
究竟是熟能生巧还是与生俱来，顾明希觉得需要仔细琢磨一下。</p>
龙裴似看穿她眸底的探究，亲吻她的红唇主动招认：“你是唯一的一个。”</p>
“哦？”顾明希挑了下娟秀的眉，完全不相信他的话！</p>
就算他没碰过伊若，不表示他没碰过其他的女人，毕竟是一国总统，倒贴的女人数不胜数，他想要分分钟都有一个连的女人主动献身！</p>
“我洁身自好。”</p>
其实他不碰别的女人与洁身自好没任何的关系，在之前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和政坛磨练，每天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时间去想这些，再后来他在车里要了她的第一次，也是献出自己的初次。</p>
那次疼的不止是顾明希，他也疼。</p>
他没看过任何的片子，没有任何的经验，毛头小子仅凭着本能进去，毁掉她的清白，得到初次燃烧，伴随的不是喜悦是恨意与愤怒！</p>
大概是哪里做的不对，事后他那个地方还疼了一周左右！</p>
再后来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任何的**，像是清欢寡欲的道士。直到她再次闯入他的生命中，他看着她的双眼，发现自己还有尘世间男子所有的欲·望……</p>
顾明希窝在他怀中，低低的笑起，“这么说来，我是你唯一的女人。”</p>
龙裴没说话，低头看着她的眼神里弥散着笑意与宠溺。</p>
他从没否认过这一点，也不觉得此生只拥有过顾明希这一个女人是种丢脸或遗憾的事。</p>
顾明希在他的怀中嘴角牵着浅淡的笑意，心情舒畅，前所未有的幸福盘踞在心头。</p>
龙裴抱着她沉浸在这一刻的温情甜蜜中，忘记之前还约好半夏一个小时后视频会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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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熙烁第二天中午的时间携手夫人傅弦歌到达岩城。</p>
这次的名义均已探望连默为由，没有用国家宴客标准，随意的像是出门见老朋友一般。</p>
之前在E国有过会谈，但那时霍凛墨还只是玩世不恭的皇太子，参加会面是霍东铭。</p>
这次是龙裴、连默、靳熙烁、霍凛墨四个年轻人第一次用总统的身份正式会面。</p>
四个男人见面，话题肯定离不开政治、经济等等……</p>
顾明希觉得无聊便邀请姬夜熔和傅弦歌陪自己出去走走。</p>
在A国有这样一个传奇的女子。16岁时已经精通七种乐器，七种语言，熟读古今中外各种历史，书籍，有A国女诸葛之称。</p>
这个女子就是傅弦歌。</p>
她与靳熙烁的结合过程也相当的曲折离奇，就当所有人都以为靳熙烁会娶副总统的千金时，镜头稍微一转，总统夫人已经成了傅弦歌。</p>
如果说姬夜熔是万年无法融化的冰川，顾明希秋天落叶之静美，那么傅弦歌与她们则是完全相反。</p>
傅弦歌喜欢笑，无时无刻不在笑。心中欢喜，嘴角含笑，心中恼怒，眉角含笑，悲痛难抑，笑的更是媚骨柔情，倾国倾城。</p>
顾明希的保护色是漠然，姬夜熔的保护色是冷艳，那么傅弦歌的保护色就是微笑，她以微笑反击所有的挫折与伤害。</p>
这种微笑并非是她性子温顺善良。相反，她的微笑是一种伪装与反击，让你永远猜不透她的心究竟在想什么。</p>
傅弦歌五官精致，肌肤白希似雪，一双漂亮的眼眸笑起来宛如月牙，笑不露齿，别有风情。</p>
顾明希手中是临走时龙裴特意递给她的牛奶，温度不冷不热刚好，透过玻璃看到四个男人漫不经心的聊天，暗地里却各不相让。</p>
“男人的舞台，女人永远是站在光圈和掌声之外。”顾明希有感而发。</p>
傅弦歌端着香槟，嘴角牵着浅笑，声音宛如银铃般清脆，“我看未必！听闻龙裴不近女色，性子极冷，今日一见，才知道世人的八卦是多不靠谱。”</p>
龙裴虽然是在和其他三个男人聊天，但眸光却不时的扫向窗外的顾明希，时时注意她的一切。</p>
顾明希听出她的画外之音，“靳太太，彼此，彼此。”</p>
傅弦歌目光从靳熙烁的身上掠过，她的丈夫正在聚精会神的与他们谈话，没有一心二用来理会自己。</p>
“叫我弦歌，听着顺耳。”她勾唇一笑，只是眼底是没有笑意的。靳太太？听着就刺耳。</p>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她真的就是名副其实的靳太太。只可惜发生太多事，折磨的她心力交瘁，连同少女时代那些炙热的爱恋也折磨连灰烬都不剩。</p>
这场婚姻，不过是他们为了折磨彼此设下的牢笼。比的就是耐心，看谁能熬得过谁，谁先放弃！</p>
“弦歌……”顾明希欲言又止。从靳熙烁和傅弦歌下车时她就察觉到他们之间不对劲。关于当年傅弦歌的那桩丑闻和后来发生的事，她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他们还没有解开心结。</p>
傅弦歌看向她，明眸似水，清澈干净，和顾明希，姬夜熔碰杯子，“认识你们很高兴！”</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男人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她们一见如故，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姬夜熔虽然话不多，三个人之中最沉默的那个，但她们的话，她都是用心在听。</p>
“事在人为。”顾明希喝了一口牛奶，她和阿裴经历过那么多变故，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何况是傅弦歌和靳熙烁曾经还是人人羡慕的一对恋人。</p>
傅弦歌笑，轻啜着香槟，波光流转盯着靳熙烁，话却是对顾明希她们说的：“我的右手……废了。”</p>
我的右手……废了。</p>
简短的一句话，让顾明希和冷漠的姬夜熔都震住了。</p>
16岁就精通七种乐器，被誉为音乐而诞生的天才，右手居然废了。</p>
这对傅弦歌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p>
看到顾明希和姬夜熔都怔愣的神色，傅弦歌无所谓的笑笑，云淡风轻的再补一句：“我的左手神经活跃度只有百分之五十。”</p>
意思就是她的左手比一般人还脆弱，只能拿筷子或是一杯酒，再重的东西就不行了。</p>
如果这样她还能继续无怨无悔的爱着靳熙烁，与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那她就是这天下间最犯贱的女人了。</p>
“我从来没听说过。”顾明希神色冷了下来。</p>
在E国的那段时间，她曾经情绪抑郁，夜不能眠，心理医生建议她听傅弦歌的钢琴曲选集。</p>
傅弦歌的音乐犹如她的笑容，在人黑暗时给予人温暖与力量，能一点点的抚平人心底的伤口。</p>
那时起顾明希就注意到这个天才的音乐家，听她所有的音乐，不得不说她的音乐造诣无人能及，任何的乐器都是精通到专业音乐人都无法比拟……</p>
就是这样一个传奇的人，她的右手被废了，左手的神经只剩下一半是正常的。</p>
“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大众没必要知道。”傅弦歌还是笑，仿佛她们讨论的人从来不是自己。含笑的眸光落在姬夜熔身上，“这里好像只有夜熔是身心健全的女人啊！”</p>
这纯属是一句玩笑话。</p>
顾明希没有子宫，傅弦歌没有了双手，从身体健康的角度来看，她们的确不健全。</p>
“我不是。”姬夜熔低声开口，神色漠然，亦没有解释。</p>
傅弦歌说的是身心健全，她们残的是身，但她残的却是……心。</p>
又能比她们健全到哪里去。</p>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傅弦歌建议的开口，毕竟四个男人聊天的样子也没什么好看的。</p>
虽然个个都是人间绝色，秀色可餐。</p>
顾明希和姬夜熔欣然同意，地方还是姬夜熔提供的，在总统府内的玻璃花房。</p>
*******</p>
几个男人就经济发展各国的政策，军事等方面简单的交流几句。龙裴一直在一心二用，余光看到窗口顾明希离开的倩影，剑眉不由的蹙起，他不喜欢顾明希离开自己的视线。</p>
尤其是在异国他乡。</p>
顾明希今天穿的是高领毛衣，霍凛墨知道那表示着什么，她和龙裴之前所有的互动都被不动声色的将其看尽眼底，嘴角含笑，无比的讽刺。</p>
知道他们在这里，他就干巴巴的跑过来，不过是为了见她一眼，看到的却是让他越发难受的画面。</p>
不得不承认那句话：不作，就不会死。</p>
他还放不下顾明希，所以犯贱的来折磨自己！</p>
龙裴内敛冷峻的美，霍凛墨是狂野不羁的风流美，连默是属于看似无害的漫画美少年；而靳熙烁长的好看，笑意和谦，属于温润如玉型，与他们三个人完全不同。</p>
此刻的靳熙烁也是有些走神，唯独没有走神的大概就是连默。</p>
“靳阁下新婚燕尔，舍不得与夫人分开一秒，龙阁下与夫人恩爱如胶似漆，人之常情……”刚才还在大谈经济的连默突然话题一转，调侃起其他三位男士，“霍阁下这般魂不守舍又是为何？”</p>
被点名的三个男人，眸光皆是一掠，龙裴眸光不动声色的往下沉，连默根本就是故意的。</p>
霍凛墨扯着唇瓣雅痞的笑看连默，不说话，你奈我何！</p>
靳熙烁神色沉静，薄唇轻抿，“弦歌身子不好，我担心她贪杯。”</p>
“明希有些感冒。”龙裴开口，身子已经起来了。</p>
连默站起来，笑道：“那就一起去找找。”</p>
其他两个男人都是这个意思。</p>
霍凛墨起身就跟着他们一起，刚走出门，连默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调侃道：“霍阁下就留步吧！那三个人中好像没你的女人……”</p>
霍凛墨原本还挂着雅痞笑容的脸瞬间阴沉，看着连默笑着的俊脸，恨不得立刻踩烂他的脸！</p>
龙裴也停下脚步，点头同意连默的话，“霍阁下还是留房间休息。”</p>
靳熙烁没参与调侃霍凛墨的行列中，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似乎真担心新婚太太会贪杯喝到醉……</p>
连默完全没想到姬夜熔会带她们到花房喝酒，等他们找到时，她们三个有两个喝多了，唯一清醒无恙的是喝果汁的顾明希。</p>
因为她还要给连默抽血，自然无法喝酒。</p>
靳熙烁率先走到傅弦歌的面前，伸手拿走她手中的酒杯，墨眸透着不悦，“别喝了。”</p>
傅弦歌抬头眸光迷离，好一会看清楚是靳熙烁，站起来双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笑声盈盈道：“原来是我们伟大的总统阁下。”</p>
靳熙烁听到她唤自己阁下，温润的神色终忍不住沉下，嗅到她身上的酒味，眉间隐着愠怒，但揽住她腰的手到底是没松开。</p>
“她喝多了。”顾明希觉得傅弦歌根本就是买醉，拉着姬夜熔一起。</p>
姬夜熔也没少喝，地上七八瓶空的，全是她们两个人喝的。</p>
“我先带她回去休息，让你们见笑了。”靳熙烁的眸光扫了一圈致歉，打横就将傅弦歌抱起，大步流星的离开酒味冲天的花房。</p>
龙裴眸光落在顾明希面前的杯子，眼角含笑，“我们也回去。”对于顾明希没和她们一起喝酒的表现，相当满意。</p>
顾明希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毫不犹豫的递上自己的手，两个人手牵手一起离开花房。</p>
剩下的连默，站在门口双臂抱在胸前，若有所思的盯着姬夜熔看，喜怒不形于色。</p>
姬夜熔喝的有点多，站起来双手还需要撑着简易的木桌子，低着头不敢去看连默的眼神，“对不起，阁下。”</p>
连默站在原地没说话，眸光意兴阑珊的落在她的身上。</p>
姬夜熔等了许久，见他没有出声，抬起头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光，左边胸口的位置漏跳了一拍。</p>
身为他的影子，要时刻等待他的命令，保护他的安全，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酒。</p>
“我去领罚！”酒精上脑，麻痹着神经，可是她还是用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恪守本分。</p>
步伐极力的保持着沉稳，不想让他更生气，低下头经过他的身边，连看他一眼都不敢！</p>
连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推到花房的玻璃上抵在自己和玻璃之间……</p>
姬夜熔冷冽的眸光里急速划过错愕，没有反抗，后背撞到强化玻璃上痛的她卷翘的睫毛轻颤了下。</p>
她的身上有一股幽清的气息，此刻与酒味结合，他倒不是很讨厌。这么多年，她也极少会这么没分寸的喝酒，看样子是真的喜欢顾明希和傅弦歌。</p>
“考虑从政吗？”他低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p>
姬夜熔想到顾明希和傅弦歌，瞬间明白他的用意，心口很酸，声音平静：“我只想做阁下的影子。”</p>
不是她想违背连默的话，只是她不想日后为了政治和顾明希傅弦歌有纠缠，她希望保留两段干净的友谊。</p>
如果，她们当自己是朋友的话！</p>
连默深邃的眸子划过一抹精光，隐晦复杂，沉默片刻，嘴角扬起邪魅的笑：“不从政也好。”</p>
姬夜熔掠眸看向他，有些不解。以她对阁下的了解，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他决定的事绝对不会顾及别人的意愿。</p>
这次为何只是一句话，他就打消这个念头！</p>
连默没打算解释，也没必要给她一个解释。手指将她齐耳的短发捋到耳根后，看到她彤红的耳根子，眼底划过一丝笑意。</p>
“下不为例！”</p>
音落，轻咬了下她的耳贝，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他的声音和动作太过妖媚，姬夜熔猝不及防的溢了一声，身体对他的触摸很是敏感，一阵酥麻席卷而来。</p>
听到她的声音，连默嘴角的笑更深了，手指摸了摸她的头，宛如在摸一只饲养多年的宠物，随后离开。</p>
姬夜熔靠着玻璃，眸光追随他的身影，最终还是留不住那道背影，消失在眼帘中。</p>
身子缓慢的往下滑，最终坐在地上，冷漠的神色被落寞席卷，有些失魂落寞。手指摸了摸被他咬过的耳贝，刺痛犹在……</p>
——阁下，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p>
这句话卡在咽喉，始终没有说出来。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亲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却不曾亲过她的唇一下。</p>
她很想请求他，可不可以亲她一下。</p>
不说，是因为知道他不会答应。他的唇只会亲吻心爱的女人，她不是那个女人。</p>
他爱的是柳若兰。</p>
因为她曾经亲眼看到阁下亲吻柳若兰的模样，那么炙热，迫切，深情，深情的好像是一部电影。</p>
而她，不过是他们的一面背景墙，无名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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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个人幸福或许是同样的幸福，一万个人不幸，会有一万种不幸的方式。</p>
顾明希的不幸是今生无法再有一个孩子，傅弦歌的不幸是残废了她那双国宝级的双手，姬夜熔的不幸，从未有人教过她爱，也没有人爱她。</p>
顾明希想到傅弦歌的手总忍不住叹息，非常惋惜。那么美好的一双手再也无法奏出这世间的最美的乐章。</p>
想着千殇也许有办法，在龙裴和其他三个男人去商谈百年合议书时候，她去找千殇。</p>
千殇平日除了去连默的房间，剩下的时间都是在自己的房间，毕竟龙裴在这里，她背叛过龙裴，龙裴不会轻易放过她。</p>
顾明希走到门口，食指微卷欲敲在门上。</p>
门没关，里面隐约传来声音，不是她想偷听他们的对话，只是被声音给吸引住。</p>
“云夫人这么关心她，为何不亲自给她？”沐千殇的声音里有着无奈。现在她哪里敢去接近顾明希，龙裴还不把她给吃了。</p>
“龙裴不会让我接近她，而且……我也没脸去见她！”是云璎珞的声音。</p>
她们是在谈论谁？</p>
举着的手臂僵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来，心中有一种不好的直觉，她们口中的“她……”</p>
可能是……</p>
“龙裴也不会再让我接近她！你不如去找夜熔，夫人很喜欢她。”</p>
“别和我提这个女人。”云璎珞提到姬夜熔整个人都变了，沉默片刻说：“算是我请求你，帮我这一次。请尽量再帮我留她一段时间……”</p>
“阁下的身体逐渐好转，以目前的情况看大概要不了几天就不用再抽血。她总归是要和龙裴回去的……”</p>
她们果真是在说自己……</p>
顾明希站在门口，手臂颓然垂落在身旁，房间里久久没有传来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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