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闭上眼睛。
细细感受。
“不对。”
“不是四面八方，这种感觉更像是……”
破晓首领似乎知道张剑心中想法，开口淡淡说道：“仿佛有人一层一层递进拔高注视着你。
就像是你在地面，别人在二楼，三楼，四楼注视着你，对吧。”
经过破晓首领的提醒，张剑恍然大悟。
就是他形容的这种感觉。
假如比作楼房，那么一共有四层楼。
自己在第一层，那第二层以上的是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自己？
这种注视感觉很短暂，几乎是一闪而逝，完全感受不到目光中的情感。
叮——
破晓首领又敲打虚空，锥子发出一声嘹亮声响。
这一次，他用的力量明显大了许多，发出的声响也响亮许多。
而张剑感受到目光的时间也持续了几秒。
这一次，张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包含感情的目光。
甚至，他还感觉到了人数。
第二层，两个人。
第三层，无数人。
第四层，无法感受，甚至无法从层层叠叠的目光中分辨出数量。
这些目光中，都在传达一个感情——期待。
浓稠的像是酸奶一样。
张剑睁开眼，皱眉。
期待？
这些目光的主人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人类？
源兽？
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生命体？
张剑目光直视看不见脸部的破晓首领，想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破晓首领放下了拿着锥子的手臂。
“第二层，就是两具神灵。
想必你或多或少了解一点第四面墙吧。
你可以把我们想象成游戏、电影、书本中的人物。
往上的两层楼，有可能就是那样的存在。”
张剑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照这么说的话。
第三层、第四层是墙外人，那么他们往往期待的是自己出彩的表现。
第三层人数众多，应该就是观众或者读者。
第四层则是创造者。
张剑隐隐能够感受到第三层的目光并不多，亦或者说是停留了一会就迅速离开。
假如自己的世界是个小说世界。
通俗来讲，作者写崩了，读者只看了前几章就看不下去了，所以目光停留片刻。
“真是个扑街货。”张剑吐槽一句。
第二层是神灵。
神灵属于神降，一具被镇压，一具等待复苏。
那神灵为什么对自己期待？
难不成还以为自己会去帮助他们，加速他们的复苏？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剑向破晓首领讲述这一点。
目前看来，眼前这个男子还算可靠。
至少没有对自己出手，反而告诉自己这么多事情。
同时心中也有些虚幻，不真实。
一个人告诉你你多年生活和记忆，乃至于整个世界都是别人虚构的，宛如缸中之脑般。
这怎么可能？！
破晓首领沉默几秒，思索之后，摇摇头开口说道：“我也不清楚。
这一切，可能都要等到兽潮结束才能知道答案吧。”
张剑眉毛一抖，疑惑问道：
“兽潮结束，为什么？
难道兽潮跟神灵有关？”
破晓首领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微微抬头。
虽然看不见脸庞，但张剑仿佛能够察觉到对方的追忆神色。
情绪渲染力极强。
“兽潮本就是神灵制造出来。
神灵制造出空间通道，空间通道尽头会源源不断制造出源兽。
通道也叫做深渊通道。
只有史诗源兽亦或者特殊雷管才能造成破坏。
神灵目的隐隐是改造这个世界，将这个世界用神息改造成为适应他们生存的世界。”
一口气说完，张剑深深沉浸在这巨大秘辛冲击中。
脑子犹如年久失修生锈的仪器，断断续续的运作着。
“这，这……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张剑不可置信。
“对。
之前有我对抗神灵。
但是，我的灭神锥已经失去力量，无法继续对抗他们。
所以，这个世界的意志选中了你，给了你系统，让你来镇压甚至杀死神灵。”
张剑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突然，张剑笑了。
“这样说来，我反而感觉到斗志满满。
拯救一个世界。
真是让人期待。”
破晓首领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容。
“是的，我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不得不让你提前知道。
只不过，你现在实力微弱，还得慢慢积蓄，一步一步来，切莫操之过急。
时间还有很多，只要两具神灵不全部复活，就不用太过担心。
目前有陈长生镇压一具，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否则五十年之内没有问题。”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后面，破晓将会融入协会当中，帮助他们对抗神降。
为了大局，给你的福利肯定没有了。
你只能一个人努力了。
记住，一步一步来，先消灭神降，稳定后方，再去消灭兽潮。
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小子，祝你好运！”
说完，破晓首领的身影犹如液体波动起来。
虚空开始破碎，张剑猛地坐起身来。
“幻觉？”
脑海中历历在目的画面依旧存在，两人的谈话萦绕耳边。
张剑看向头顶。
破晓首领得身影缓缓消散，最后还对他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张剑握紧拳头，感觉到肩膀上有无形的担子。
担子很重，似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低声说道：“我会加油的。”
……
就在锥子第一次敲打虚空的时候。
道山发生了变故。
陈长生脸色突变。
张嘴说道：“又来了。”
坐在下方蒲团上的陈仙脸色忽然一变，睁开眼睛问道：“师傅……”
陈长生摆摆手，笑道：“老样子，小动作。”
从盘坐的陈长生身下，骤然出现一个复杂的八卦图。
这个八卦图比陈仙的更复杂，更生动，其表面更是山川河流变化，雾气袅袅，隐约还可以见到飞禽走兽。
八卦图出现又融入地面。
不一会，陈长生吐出一口浊气。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这具神灵暴怒。
难道是有什么可以毁灭到他的生灵出现？”
陈仙低头不语。
……
神降某处虚空。
巨大的神灵躯体突然抽搐。
这一抽搐，导致了几十人的死亡。
要知道，神灵可是实体，并不是虚幻。
这一情况神降早有经验。
只不过，虽然每次都有准备，不过这几十几年没有出现了，陡然出现，还是有不少人猝不及防遭受碾压。
六大盟主再次聚首。
他们在远离神灵的地方讨论着。
“究极是什么，让亚当神如此恐惧？”
“恐惧？那是愤怒！
神灵怎么会恐惧？！
神灵无所不能！”
“讨论几十年都没有结果，别再做这些无所谓争执了。
再等等，一会安全就回到各自位置吧。”
六大盟主很有经验。
果然，不一会迎来第二次神灵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