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城替她取完绷带后，才坐直了身子，静静凝视她：“打都打了，也该告诉我到底是谁惹你心里不痛快了。”
秦苏微怔，莫名觉得他此刻的语气有些无奈和委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可高雨霏与她之间的恩怨连她自己都暂时没办法平静面对，更别说心平气和地坦然告知他了。
秦苏想了想，还是决定只说一半。
她笑盈盈地回头看他，语气轻松：“也没什么，就是见公司里的一个人不太舒服，忍不住想惹点事。”
顾方城闻言却轻笑了声：“你尽管惹，有我替你兜着。”
秦苏只当他是在配合她的玩笑话，闷笑出声：“好嘞！有路总你这句话，我就尽情撒泼打诨，无所畏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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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从散打俱乐部里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原本就冷清的俱乐部门口更是寂静无声。
黑色的凯迪拉克缓缓驶入夜色中的车流。
秦苏出了一身汗，只觉得浑身黏腻得难受，便半开了车窗享受夜间清爽的秋风。
趁着等待红灯，顾方城侧眸看过来，见她半眯着眼，耳边微汗湿的头发随着夜风飞舞，整个人慵懒得像只休憩的猫。忍不住微勾了唇，又将车窗关得小了些。
“停一下。”秦苏瞥见车窗外的药店，急急叫了声。
顾方城将车停靠在路边，还不等说话，她便丢了句‘一会就好’，下了车去。
眼见着她进了药店，不出两分钟，便又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个药盒。
秦苏坐上副驾，晃了晃手中的药，笑容带着讨好：“这是专治跌打损伤的。路总你今天挨了我不少下，等会回去的时候上点药。”
顾方城双手转动着方向盘，闻言漫不经心地答了句：“没人帮我上。”
秦苏一怔，想起这个时间点管家伯伯基本都已经休息了，照顾方城的性子一定不会让佣人来帮他上药。
而他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拐着弯暗示她得负责上药......
算了，谁挨打谁有理。
秦苏轻咳了声，很自觉地开口：“那等会麻烦路总你跟我上楼，我来给你上药。”
“嗯。”顾方城稍稍颔首，下压着嘴角藏住笑意，侧目看她，“还有件事，上药前我想先洗个澡。”
这个秦苏能理解，但问题是：“我那没有你能换洗的衣服啊。”
顾方城微偏了偏头：“后座有备用的。”
秦苏面色怪异地点了点头，她怎么总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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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凯迪拉克在地下车库停稳，两人一齐上了楼。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秦苏不免觉得有些饿。趁着顾方城洗澡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份水果沙拉。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秦苏回过头去。
顾方城刚洗过澡，浑身笼着水汽。大概是因为要上药，他特意没穿上衣，此刻露出了大片蜜色的皮肤。
虽说这不是秦苏第一次见他**的身体，但还是头一回在清醒的状态下，因此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忍不住欣赏着他的好身材。
目光从他精瘦的腰身滑过，下延至他的人鱼线，最后落在他因没系皮带松垮到露出腰线的裤腰。
她下意识想咬紧后槽牙咽一口唾沫，可却忘了嘴里才塞了块菠萝，这一咬下去，菠萝酸甜的汁水迸开，惹得她差点被呛个半死。
顾方城正拿着毛巾擦头发，见她咳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忍不住笑了笑。又迈步走到她身后，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秦苏立刻便接过，咕咚咚灌了两大口。好不容易喘了点气过来，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也顾不得喉咙发痒，哑着嗓子就解释道：“是菠萝太酸，呛到我了。”
顾方城一挑眉梢，笑得玩味：“我说什么了？”
秦苏：“......”
好在顾方城没再逗她，拎着毛巾便往沙发处去了。
秦苏泄愤似的拿叉子狠狠插了插沙拉里的菠萝，忿忿地记仇，她以后再也不要吃菠萝了！
等平息好了发痒的喉咙，秦苏才极不情愿地走到了顾方城身边，闷声不吭地放下水果沙拉，拆开药盒，拿出了药油倒在手心里揉搓。
秦苏先是在他微微青紫的腰侧揉搓，见他拧着眉不吭声，心里的愧疚感又重了些。视线轻飘飘的，忽而便瞥见了他肩胛骨的一处枪伤上。
近距离再往下看，才发现他的身上虽不至于伤痕密布，但还是有不少痕迹。
秦苏无意探究他这些伤都是从何而来的，但此刻为了转移他对腰腹揉搓疼痛的注意力，先起了个话头：“没想到你身上会有这么多伤。”
顾方城微挑了眉，静静凝视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秦苏此刻正费力揉搓着他的腰际，呼吸有些不稳，断断续续道：“段柯跟我说的，说路家有大把的人愿意给你挡子弹，所以我还以为你不会受伤。”
“枪林弹雨里，再多人给你挡子弹，也还是不免受伤。”顾方城笑了笑，“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他们给我挡。”
秦苏隐隐震动，没再接话。
余光瞥见茶几上正新鲜的水果沙拉，无奈双手都沾满了药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顾方城有所察觉，抬手拿起叉。，似是故意捉弄她一般，插起了块菠萝递到她嘴边。
因菠萝裹着厚厚一层酸奶，秦苏没注意，张嘴便吞了进去，下一秒，顿时被酸得脸皱到了一起。
秦苏忿忿抬头，见他低低笑着，咬了咬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顾方城神色不改，任她折腾，又插了块香蕉递到她嘴边。
嘴里的酸涩感被香蕉的甜香微微冲淡，秦苏这才点了点头，小声咕囔了句：“这还差不多。”
等把顾方城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都用药油揉搓完，一大份的水果沙拉也正好见了底。
身上都是药油刺鼻的气息，秦苏索性直接进了浴室洗澡。
顾方城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穿上了衬衫，从下到上一颗颗系着纽扣。
茶几上的手机忽而开始震动。
顾方城单手系扣子，起身拿起了秦苏的手机。
未知号码。
浴室水流声潺潺，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顾方城想了想，抬手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有隐隐的风声，还有海浪拍击岸边的响声。
顾方城微蹙了眉头，大概猜到了这人的身份，不动声色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白焰发了条信息。随即又看了眼浴室的方向，起身走向了阳台。
随着阳台的门‘吱呀’一声轻响，电话那头一道略带危险的喑哑嗓音响起：“你不是我的小苏。”
很肯定的语气。
顾方城微眯了双眸，没接话。
沉默蔓延了许久，扑朔的海风声中，电话那端的男人又开了口，语气像是压抑后的平静：“你是顾方城。”
顾方城微蹙起了眉，清淡地回复他：“你是文景。”
“啊，被你猜到了。”男人散漫地轻笑着，声音含着淡淡的愉悦，“看来我的小苏提起过我。”
顾方城没吭声，眉间拢起，染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他不喜欢这个男人对秦苏如此亲昵的称呼，很不喜欢。
男人似是深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语气平缓地再次开口：“不过，文景可不是你能称呼的。”
顾方城顺着他的话，平静地询问：“你叫什么。”
男人语调闲适：“sea，你可以叫我sea。”
这个名字顾方城恰巧有所耳闻。
顾方城掏出了烟盒，在指尖打转着：“sea，rebirth组织的最高决策者。”
男人似乎对于他知道自己身份这件事没有任何惊讶，反而笑了笑，语气像是叙旧聊天：“说说看，我的小苏是怎么和你说起我的？”
“她没和我提过你。”顾方城实话实说。
男人的呼吸沉了一瞬，有些愠怒：“那证明她还不够信任你。”
顾方城掀了掀嘴角，露出一抹毫无笑意的笑容：“又或者证明，她不想提起你。”
“啧。”男人轻笑着，语气玩味，“顾方城，我突然有些期待和你见面了。”
不等顾方城答复，男人便又笑了声：“不过不是现在。所以，在你查到我定位之前，再见。记得给我的小苏带一句晚安。”
话音落下，电话便被挂断。
顾方城沉默地立在阳台，又黑又沉的眸底似是酝着风暴，暗涌浮动。
不出半分钟，白焰回了电话来，声音懊恼：“路总，只查到定位隐约是在b国与a国海上的交界处，具体位置还不确定。”
顾方城从烟盒里敲了根烟出来，含在嘴边：“席家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太大的进展。”白焰的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而且......路爷似乎对我在查席家的事有所察觉了......”
顾方城对此倒不意外：“无妨，继续查。”
“......是。”
秦苏洗完澡，穿着睡衣裹着浴帽出来时，顾方城正在阳台抽烟。他回头看见她，便随手将烟碾灭，走进了屋：“我先走了。”
秦苏抿唇点了点头：“那路总你慢走。”
将顾方城送到了玄关口，眼见着他进了电梯，秦苏才关上门进屋，随手拿起茶几上手机，看了眼时间，这才回了洗漱间吹头发。
第二天清晨，秦苏是被姜茶的电话吵醒的。
“秦苏姐，我给你买了城南早餐店的虾饺皇，超好吃的，你快来给我开个门！”姜茶兴奋地在电话那头呼喊着，带着早晨的朝气蓬勃。
秦苏磨蹭着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玄关口的备用钥匙塞给她：“以后来早了就乖乖自己进来等着，时间快到了再叫我起床。”
姜茶很是乖巧地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秦苏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嗅到了虾饺皇鲜香的味道，总算清醒了些，进了洗手间先洗漱。
等她出来时，姜茶手里拎着刚泡好的花茶，对着沙发的方向发懵。
秦苏微挑了眉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件纯黑色的男士衬衫正搭在阳光下的沙发靠背上。
不出意外，应该是昨晚顾方城换下来忘记带走的。
秦苏瞥了眼姜茶微微泛红的脸蛋，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她在脑补些什么，轻咳了声，十分自然地随口忽悠道：“那是我的睡衣，我就喜欢这种风格的。”
姜茶微怔，随即便眯眼笑了，还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还以为秦苏姐你带了男朋友回来呢。”
对于欺骗了自家傻白甜助理，秦苏丝毫没有愧疚不说，还不忘调戏她一番：“就算有男朋友哪能明目张胆地带回来啊，有什么事在外面偷摸解决了就好，你说是不是？”
果不其然，姜茶因她这句暧昧不清的话，成功又烧红了脸。
秦苏笑得得逞，喝了口姜茶泡的花茶，心满意足地吃起虾饺皇来。
保姆车上，公司配备的司机正在开车，秦苏眯眼小憩，一边听着姜茶手舞足蹈的汇报：
“昨天的发布会以后，秦苏姐你总算是不用再背负那些莫须有的骂名了！而且贺导和萧岑编剧，还有剧组的很多工作人员，都站出来替你说话，说你在剧组里是出了名的好相处，演技还好。一时间，网友都纷纷倒戈去骂范子越和赖华斌了。他俩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还挺惨的，不过也是自作自受。反倒是秦苏姐你，被人黑了以后澄清，那些之前骂你的人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秦苏半眯着眼，抬手屈指扣住了姜茶的下巴，笑吟吟的：“为我打抱不平啊？”
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半眯着的时候说不出的妩媚，看得姜茶又不争气地红了脸，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本来就是......起码也该道歉吧......”
秦苏松开她的下巴，又闲适地靠回了椅背：“我不过就是个小演员，被泼了一身脏水的时候，自然是人人都愿意上来吐口唾沫。可澄清以后没了话题的热度，别说道歉了，连我这个人都不会有人过多关注。”
姜茶轻声叹了口气：“还真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漠啊......”
秦苏闻言微挑了眉梢，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文艺小说看多了吧。也没什么冷漠不冷漠的，不过就是我现在还不够红，知名度也不够高，对着我，那些键盘侠和记者们说话就没有顾忌。”
姜茶听得闷闷的，忽然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在秦苏的肩膀上拍了拍：“秦苏姐，你一定会火的，将来就不用再受欺负了。”
秦苏笑笑：“借你吉言。”
今天是《送你的礼物》剧组风波后开始拍摄的第一天，门口围着不少媒体记者。
秦苏在剧组保镖的护送下进了剧组，迎面便碰上了导演贺逸群。
“导演好。”秦苏朝着他鞠了一躬，礼貌问好。
贺逸群笑得爽朗，颇感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还好这次事故你没受什么太重的伤，还因祸得福签约到了朝阳，就连那些传闻也一并澄清解决了，不然我对你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对着贺逸群，秦苏还是有些愧疚的，连忙又好好举了个躬：“导演你太客气了，都是因为我才给剧组惹了这么多麻烦，你没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有让你对我过意不去的道理啊。”
贺逸群引着她往里走，又是笑了：“行了，咱们也别客气来客气去的了，走，先去看看新改的剧本，接下来咱们好好拍戏！”
剧本会议室内，秦苏随手翻阅着剧本，一边听贺逸群解释：“这次的剧本改动还挺大的。首先，女二的角色换了一个人来演，这人你也见过，叫袁珂莹，之前女主角票选中排名第三。”
秦苏点点头，对那个安静的学姐还有些印象。
贺逸群又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猜想是为了捧你，路氏集团也给咱们剧组注资了，现在是咱们剧组最大的投资商。”
“路氏？”秦苏微张着嘴，有些惊讶。
反倒是身后的姜茶见她呆楞，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我觉得应该是尤荔姐替你争取来的，毕竟有了自家的投资，秦苏姐你在剧组里也更有地位一些。”
秦苏想了想，觉得姜茶说得有道理，便打算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不想贺逸群又叹了口气，拍了拍秦苏手里的剧本：“路氏注资给剧组的确是件好事，但是吧，和我接洽的投资人看过剧本，硬是把所有吻戏甚至最后的一场床戏都给删了，说是什么他们希望这是一部干净纯粹、积极向上的青春剧。我当时就懵了，我拍个青春爱情剧，他们非得给我改成青春励志剧是怎么回事......”
秦苏听得也是一脸懵逼，总觉得这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秦苏。”
沈桀易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一言不合便上前抓住了秦苏的手腕，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导演，我有点事儿要和秦苏说，借用一下。”
秦苏被他拉扯着往外走，强忍着打爆他狗头的冲动，回头对贺逸群微笑道：“不好意思啊导演，我马上回来......”
出了会议室后，沈桀易脸色黑如锅底，怎么看都像是要把秦苏托到无人的角落里暴打一顿......
秦苏莫名其妙，眼见着越来越多的工作人员八卦地看过来，凑近他身边小声咬牙：“二货，你抽什么疯？”
沈桀易阴沉着脸没答话。
直到把她拉到无人经过的墙角，沈桀易才一脸怒气，开门见山：“你离开朝阳，我给你赔违约金。”
秦苏耐着性子，答：“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沈桀易抬手按在她脸侧的墙壁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不喜欢星空娱乐的环境，我可以让整个星空转型，偶像和男团女团全不要，从此以后就专走实力演技派的路线，给你一个你喜欢的氛围！只要你离开朝阳！”
秦苏梗着脖子看他，满脸狐疑。
沈桀易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又不甘心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气势就这么怂下去，硬了声音追问：“赶紧回答我，到底行不行！”
秦苏却不急着回答，漫不经心地双手抱胸，明明比沈桀易矮了一截，却丝毫不怵他此刻凶巴巴的态度。
她微眯了眸，眼尾不自觉上扬了几分：“二货，你是不是喜欢我？”
沈桀易怔在了原地，嘴唇翳合了两下，在看清她眼底的探究和犹疑后，又猛地后退了一步，很是不屑道：“那秦大爷你是想多了！”
他余光关注着秦苏的反应，见她下意识松了口气，心底又泛起了一阵苦涩。
秦苏用脚尖踹了踹他靴子的边缘，语气依旧狐疑：“那你干嘛花那么大代价挖我？你疯了啊？”
“我这是怕你被男人骗啊！”沈桀易几乎已经临近暴走的边缘，冲她怒吼，“你在朝阳就是在顾方城眼皮子底下，他想对你做点什么，还不是为所欲为！”
秦苏无语：“什么叫为所欲为？他能对我干什么啊！”
“秦大爷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顾方城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沈桀易拧着眉，满脸痛心疾首，“他收留你在半山别墅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但当时我还有点不确定，就没和你说。可你摔下高台后，我送你去医院，前脚刚把追来的媒体轰走，后脚他就来了！他肯定是暗中派人在监视你，不然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还有，他来了就算了，还敢在医生护士面前称自己是你的家属！重点是！他竟然背地里威胁我哥，说不把我喊回家他就取消和沈氏的合作！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还没有！他竟然在注资剧组后，把我俩.....我俩的亲密戏全删光了！我去！这他妈他不是嫉妒是什么！”
秦苏眼见着沈桀易来回晃荡了十几圈，并且还有继续咆哮下去的趋势，忍不住开口打断他：“行了，别说了！”
沈桀易立刻顿住脚步，眼巴巴地看她：“你相信我了？”
秦苏相当淡定：“并没有。”
沈桀易：“......那你继续听我说！”
秦苏只觉额角一阵抽痛，抬腿便朝着他踹了一脚。
沈桀易顿时便一阵狼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知道吗！”
“可我是个女子，不仅如此，我还是个小人。”秦苏一脸理直气壮，睨着他，“你别说了，说再多我都不带相信你的。”
沈桀易都快抑郁了：“为什么不信我？顾方城他要是不喜欢你，你让我吃屎我都去！”
秦苏立刻来了兴趣：“真的？说话算话？”
“滚！这特么不是重点好吗！”沈桀易咆哮道。
秦苏撇了撇嘴，不再逗他，背靠着墙壁慢悠悠滑了下去，蹲在地上看他：“其实我之前也觉得他喜欢我来着，但仔细想想，他这样身份的人，没道理看上我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啊！”
沈桀易嘴角欢快地抽搐着：“你确定你普普通通？你有见过又能扛枪又能闯枪林弹雨还能斗白莲斗绿茶的小人物吗？”
“原来我在二货你心里的形象这么高大啊？”秦苏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
沈桀易皮笑肉不笑：“麻烦你别有什么误解，这叫变态，不叫高大。还有，继续说，别试图转移话题！”
秦苏讪讪摸了摸鼻尖，轻咳了声继续说：“顾方城都三十岁的人了，就他那身份和地位，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哪能就这么轻易看上我了？我觉得吧，他这心态，估计就是你们城里人说的，平日里无聊逗趣解闷子最爱玩的猎艳，过了新鲜劲，就没兴趣了。”
沈桀易闻言却蹙了眉：“虽说我对顾方城并不太了解，但我还是觉得，他不像是会对猎艳感兴趣的人。”
秦苏耸耸肩：“谁知道呢？”
沈桀易依旧有些郁闷，垂首看她：“所以即使顾方城对你图谋不轨，你也还是要在朝阳呆着？”
“什么叫图谋不轨啊？”秦苏很有自知之明地指了指自己，“就我这人，一没钱二没势，除了一个人能让他图的，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