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清殇闻言，看着那一张黑黢黢的脸，眼底掠过一抹疑惑。
“顾津。”那个人将自己脸上的灰抹掉了些，依稀能让人辨别出些许轮廓。
清殇看着这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想了许久，终是将他想了起来，“是你？”
“记起来了？”顾津看着她，咧嘴笑了起来。
不是那天的变态吗？
清殇掩嘴轻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往后面退了退，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肯定还有好些地方你没去过。”顾津没什么计较，走上前，说着就要牵起她的手。
“清殇？”不远处，季西晨看着他，深眸沉沉，心里淌过一抹酸意。
清殇看见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一路小跑到他身后，只露出两只明眸看着顾津，就像好久之前那样。
“哪个不长眼的？”顾津看着这一幕，不禁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
季西晨抿着薄唇，看着他黑黢黢的面庞，深眸沉沉。
“怎么看到我怕了？说不了话了？”顾津嗤笑了一声，走上前，直视那一抹深潭。
季西晨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深眸微眯。
顾津见他没说话，又靠近了些，眸子学着他的样子微微眯起。
清殇看着这一幕，小手不禁抓紧了季西晨的手臂。
一如上次，季西晨抬手，覆在她有些冰凉的小手上。
“我们走。”顾津似乎并没看到他们相交的手，直接走到清殇面前，想要将她带走。
“她，不能碰。”季西晨抿着薄唇，将她护在身后，将顾津拦了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顾津皱眉，上前拎起他的衣领，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季西晨看着他，神色微微有些不悦。
她要上去劝一劝吗？
清殇看着这一幕，吞了吞口水，小手不自觉地抓得更紧了。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几道脚步声伴随着几道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少爷在那！”
顾津耳朵微动，听着他们的声音，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些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季西晨眯着眸子，看着他身后的黑衣人，拂开他的手，带着清殇离开了。
“你敢走？”顾津显然还是没有认清形势，有些不依不挠。
“少爷。”就在他要跑上前将清殇抢过来的时候，几个黑衣人跑到他身边，尊敬地说道。
“嗯。”顾津看着身边的人，眯着眸子看着已经走远的清殇，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黑衣人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头。
……
火车站，一辆接着一辆的火车出发。
顾野提着一只箱子，看着来往的人群，眸光淡然。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低下头，将自己的目光隐没在人群中。
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是那么低调，没有一丝声响。
在不远处，一辆火车停在铁轨上，周围浓重的雾，让人看不真切火车的另一头。
顾野站在火车的门边，望着周围白色的雾，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格外清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没一会，他露出了一抹嘲讽，还不是老爷子给他的，这颗糖给得真甜。
但是，他不会吃。
他抿唇，登上了火车，离开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