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烈，你真是教了个好孙子。”李郢冷声道。
“太混账了！”
“江家就养出这种东西？”
“背后咒骂医圣后人，你算个什么狗东西？！”
“李老是我们华夏中医的脊梁，你们江家就如此不知尊卑？”
“真是过分！
这时，此前在飞机上起冲突时，都没有直接表态的宿老，有不少当场站了出来，个个疾言厉色。
刷地一下。
江云烈那张老脸铁青。
在飞机上时，秦羽当众说江不凡泡妞，让他觉得丢尽了颜面，以他极其护短的性格，自然也把秦羽恨上了。
可现在……
他恨不得抽死自己的亲孙子！
李郢在华夏中医界地位何其崇高？
可以说，他是华夏中医的龙首，是无数中医心里的丰碑。
包括江云烈本人，对李郢也非常尊重。
江不凡竟然……
“畜生！”
江云烈气得浑身发抖，狠狠一脚踢在孙子背上，转而朝李郢深深一躬，腰直接弯成九十度：“李老，这畜生出言不逊，是云烈教导无方，请您见谅——如果您不解气，打我便是！”
“云烈言重了，童言无忌。”李郢淡淡说了一句，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他嘴上说不介意，当真一点不介意？
“畜生！畜生！”
江云烈再次一脚踢过去，吼道：“给我滚过来！等回国以后，我再跟你好好计较！”
“对了！江老要不要报警？毕竟……我不小心打了人。”秦羽笑呵呵问道。
“……”
江云烈语塞。
他扭过头，冷冷瞪了秦羽一眼，头也不回离开了。
报警？
他如果报警抓了秦羽，将会被无数中医宿老不齿，以后在华夏中医界怎么混？他孙子骂了李郢，没被打死都是好的了，他还有脸报警抓人？
本来，单就此刻这件事而言，他心里对秦羽并不记恨，孙子确实做的太过分了。
可现在嘛……
秦羽这句明知故问的话，分明就是要让他难堪。
好吧！
他对秦羽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等江云烈拖着孙子，从众人视线中离开后，大家再次议论纷纷。
“打得好！”
“江云烈也算有本事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
“小秦，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给我狠狠的打，出了事算我的！”
这下子，除了跟江云烈交好的几人，一脸讪笑不好意思插嘴，其他人全部支持秦羽……
晚上八点。
新罗酒店二楼宴会厅，来自各国的中医代表团，大都已经提前到现场。
其中，华夏和日本代表团都有好几十人，而高丽作为这一届的主办方，代表团人数自然也不少，再加上其他国家代表团，总人数足有三百多。
幸好宴会厅面积够大，才能同时容纳这么多人。
参加此次中医研讨会的，总共有多达近十个代表团，不过大都只是来凑数的。
第一节研讨会在三十多年前举办。
至今总共举办了十一届——今年是第十二届。
在举办的十一届研讨会中，前三名几乎都是华夏、东洋、高丽：前八届华夏始终第一，第九届高丽夺得冠军，后面两届则是日本胜出。
换言之……
华夏已经连续三届跟冠军无缘。
要知道，全球多数国家都承认，中医的发源地是华夏。
可是，华夏却连输三届！
三百多人聚集在宴会厅，大多数是本国代表团成员，三五成群组成一个小圈子。
也有一些友好国家，代表团带队的几人，彼此友好的问候。
八点整。
先是主办方致辞。
随后，各国代表团团长登台致辞。
现场有记者在，大家说的都是提前准备好，比较正式的官方演讲稿。
秦羽呢？
他没跟任何人一块。
一个人端着酒杯，站在一处阳台上。
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关键是几乎没什么熟人，跟陌生人有什么好说的？不如站在阳台看夜景。
若非团长要求，如无特殊事情必须到场，他压根就不愿意参加。
不过……
值得一提的是还真有人没来。
江云烈没来。
江不凡也没来。
被打成猪头了哪还好意思抛头露面？
“华夏的中医，不行……”
就在这时，秦羽凭借敏锐的耳力，听到宴会厅里某处，传来流利日语。
来自几家大型媒体记者，正围着东洋代表团团长。
此前，官方性质的致辞已经结束。
现在是私人采访。
显然……
某些人开始大放厥词了！
“小鬼子说什么呢？”以李郢为首的几个宿老，看到记者围着日方代表，随即对旁边的翻译问道。
“他们说……”
翻译是个戴着眼镜，脸蛋圆圆的女孩，她小声说道：“说我们中医不行。”
“放屁！”
一个半百老者大怒，脸红脖子粗的叫道：“我去跟他们理论！”
他叫张大奎。
岭南中医宿老之一，一向以脾气火爆着称。
说话间，张大奎已经朝那边跑去，离着还有一段距离，就大吼大叫道：“小鬼子，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们中医不行？我告诉你！中医，华夏才是祖宗——翻译给他们听！”
圆脸女孩一脸尴尬，去掉其中因为愤怒，带着的一些难听字眼，把大致意思翻译出来。
“不不不！”
东洋代表团那边，站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一脸鄙夷冷笑：“我承认，中医确实源自华夏，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们并没有把中医发扬光大，最多只是在自己国内运用。在欧洲，在美洲，在欧洲，华夏中医有多少名气？是我们！我们的中成药，已经销售到全球各地，每年出口量远超华夏！”
相比起，张大奎的愤怒反击，不得不承认……
东洋方面的话更客观。
这就是实情！
很多人说，华夏中医在全球都有人用，但实际上绝大多数使用者，都是遍布全球的华人。
白种人有多少使用华夏中医？
很少。
反观东洋，他们确实把中医汉方，运用到成品中草药中，并远销海外。
“小鬼子说什么？”张大奎问翻译。
“他们说……”
“你说得没错。”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地声音传来，端着酒杯的秦羽走近，用纯正的东洋语说道：“华夏中医暂时并没有，在全球范围内发扬光大，但这不表示以后，不是吗？另外，在最开始那八届研讨会中，你们为什么不说华夏中医不行？我们赢了八届，你们只赢了两届——不！明天，我们会赢第九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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