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肖默就把新歌发给了李伊然。
与此同时——
李伊然正坐在秦沁的办公室里，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看上去都很愉快的样子。
唔……
事实上，心情愉悦的大概就只有李伊然了。
秦沁一边强颜欢笑的敷衍着她，一边有些心不在焉。
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忙呢，新电影主题曲的事儿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导致新电影的上映时间迟迟无法敲定，公司那边催了一遍又一遍，让秦沁有些不胜其烦。
正当她苦恼的时候，李伊然知道这事儿之后，就非常“热情”的把肖默推荐给她。
对此，秦沁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她不是没听过肖默自己创作的那些新歌，也知道这是很有才华的音乐人，但不管怎么说，肖默毕竟只是个新人，作品有限，电影主题曲这种事情，也很难参与上……
秦沁本来没有这个想法的，但李伊然这么强烈的给她推荐，她也不好拒绝，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随手丢给【奇迹娱乐】一封邀请函。
然后……
就有了现在这个场景。
“我有些不理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沁无奈的问道：“娱乐圈里，比肖默优秀的人这么多，为什么你偏偏喜欢他呢？他到底有哪点让你着迷？”
李伊然喜欢肖默……那都是好几年的事儿了。
作为好朋友，秦沁自然也没少听李伊然提起过对方，只是，她对别人的感情生活并不感兴趣，所以从没仔细了解过，现在瞧见李伊然还这么的“专情”，她这才忍不住开口请教。
“优秀这个概念，在我眼里是相对的。”
李伊然摇摇头：“如果非要给优秀排一个名次的话，那反而落了下乘……我觉得肖默很优秀啊，从业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职业一直很认真，从没因为自己是顶流而松懈过，也从没传出过任何负面新闻，他还很有才华，最近陆续创作的几首歌，都是质量很高的精品之作，并没有这个时代常见的浮躁，非常难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很帅！”
“……”
秦沁没好气的说道：“恐怕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吧？”
在秦沁眼里，李伊然就是个标准的颜狗。
“不不不。”
李伊然连连摇头：“相比起帅气的外表，有趣的灵魂也是很重要的，我还没肤浅到只看脸呢。”
她努力为自己辩驳，觉得自己不…不只是颜狗这么简单。
“是吗？”
秦沁嘴角微勾：“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会喜欢一个外表帅气但内在空无一物的帅哥，还是一个外表丑陋但内在丰富有学识有才华的才子？必须二选一，不能多选。”
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啊——对李伊然来说。
“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李伊然想了很久，皱着眉头：“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太极端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帅哥也是，并非所有帅哥都是内在空无一物的花瓶，也有那种既帅气又有才华的啊。”
哪怕再如何掩饰，也无法遮掩她是颜狗的事实。
“极端就极端吧，赶紧选。”
秦沁忍不住催促。
瞧见李伊然一副摇摆不定、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样子，秦沁突然觉得挺有意思的。
“怎么说呢……”
李伊然皱眉纠结好久，最终冷不丁反问了一句：“小沁，你不是喜欢吃巧克力嘛，那我就用巧克力做比喻，问你一个类似的问题吧：在你面前有两个盘子，第一个盘子装的是屎味的巧克力，第二个盘子里装的是巧克力味的屎，现在要你必须选一个吃掉，你吃哪个？”
“……”
秦沁脸上笑容一僵。
这问题问的……好无情，好残忍。
屎味的巧克力？
我的妈耶！
这是怎样的奇葩脑壳，才能想出来这种玩意儿？
屎味的巧克力，巧克力味的屎……秦沁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只感觉胃里都在翻滚，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啊呸！
“好端端的，你干嘛突然这么重口味啊？”
秦沁脸色发黑。
“重口味吗？”
李伊然一脸无辜的摊摊手：“我只不过是问了你问我的问题而已，你自己都觉得纠结难选，为什么要问我呢？”
“呵呵……”
瞧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秦沁内心就呵呵了。
她沉默几秒，眼睛转了转，突然冷不丁问了句：“那肖默呢？”
“什么？”
“在你眼里，肖默是屎味的巧克力？还是巧克力味的屎？”
这个问题一出，办公室瞬间安静了。
李伊然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捏了捏手腕，活动了下筋骨，缓缓朝着秦沁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啊！”
秦沁脸色微变，不争气的后退，想到这姑奶奶折腾人的手段，她就感觉小腿发颤。
事实上——
在她刚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李伊然把肖默看的这么“完美”，她这个问题一出来，不就等同于在粉丝面前嘲讽对方偶像嘛，完全就是无脑拉仇恨啊，以李伊然的性格，不跟她拼了才怪。
李伊然在前进，秦沁在后退。
她再前进，她再后退，她追她逃，最后……
“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在看到杏花盛开的时候……”
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李伊然条件反射般的回头看向桌子上的手机，再转过头看向面前如临大敌的秦沁，冷哼一声：“暂时先放过你。”
呼！
秦沁松了口气，内心很不争气的涌出一股感激之情。
另一边。
李伊然接了电话，是肖默打来的，跟她说新歌已经发到了邮箱里，让她评价一下，李伊然满口说好，有心想说秦沁就在自己面前，但犹豫了下，还是没说。
秦沁这个人吧……
平时在她面前可能挺怂的，可一旦牵扯到电影，那就会变得非常认真而固执。
哪怕李伊然跟她关系再好，也没办法左右她的想法和选择。
肖默这首歌到底能不能被选中，这个真就只能看秦沁自己的想法，李伊然也不敢打包票说什么话。
故而——
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肖默，只是说自己先听听看。
挂了电话。
“我记得你的来电铃声不是这个啊，你换铃声了？”
秦沁疑惑。
李伊然没好气的回了句：“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专属铃声吗？”
“啊这……我懂了。”
秦沁一愣，点点头。
也对，以李伊然这么“细心”的性格，肯定会弄专属铃声的，搞得就跟肖默开了VIP还冲了年费似得。
“好了，不说这些了。”
李伊然的脸色突然严肃：“肖默的新歌已经发到我邮箱里了，我之前跟他说自己先试听一下来着……刚好你在这里，就一起吧。”
“这么快？”
秦沁脑袋里充满了问号，随后忍不住皱眉：“我才把邀歌意向发过去几个小时啊，他就把新歌做好了？这是摆明了敷衍我呢吧？”
“敷衍个屁。”
李伊然也有点懵，但面上却很高傲的斜眼看着她：“你对天才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