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或者死亡！”
宛若血月的可怕眼眸，无情的目光洒落大地，恢宏的话语，更是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想象的恐怖压迫，压迫着周遭的空气，都在为之缓缓凝滞。
这一瞬间，方炎的呼吸也跟着凝滞。
血月当空，如同高高在上的至高神灵，虽然只是一只眼眸，却足以主宰整个天地尘寰，令人不自居的就生出了几分臣服的欲望。
方炎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的抵御着来自天上血月的庞然威压，抬头，一双眼，闪烁着莫名的神采，似是正在不断地为那可怕的眼眸征服。
“卑微的凡人，交出你的膝盖，臣服于我，我将赐你永生，让你拥有永恒不灭的力量，与神魔同在。”
无尽的恢弘威压，不断响起的隆隆话语，响在耳边，亦响在心中，不断地回荡冲击着心防。
方炎心神震骇间，连忙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六识，可还是阻挡不了这道声音，神魔威严，无所不在。
终究只是一个低等的修炼者，方炎难以想象无上神魔的可怕，这一刻，他本能的就要屈下自己的膝盖。
脑海之中，更是有一道声音，正在不断冲击着他的思维防线。
跪下，臣服，跪下，臣服.........
缓缓地屈下了膝盖，方炎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着，额头之上，一滴滴豆儿大的汗珠不断浮现，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地面之上，摔得四分五裂。
“臣服于我，赐你永生！”
耳边，心中。不断传递而来的话语，敲击心灵为之震荡，方炎越加难以抵挡。身体越渐弯曲。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他的脑海之中蹦出了玄奇一幕：
一片灰蒙蒙的天地之间，突兀，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只见他轻轻抬手，霎时之间，灰蒙蒙的虚空炸开，无尽的地水风火翻涌浩荡。阳清为天，浑浊为地，日月星辰，山河大地，转眼，就成了一片完整世界！
随之，无垠浩瀚的天地星空之间，还是那个巨人，翻手之间，有一股可怕的力量爆发。转眼，神魔陨落，仙血铺满天空。星辰破裂，苍穹毁灭，眨眼，偌大的一方时间，便就步入了破灭沉沦........
“轰隆隆.........”
耳边不断传来星辰破碎的声音，天地毁灭的声音，再不闻任何的神魔话语的声音，更不见半点的神魔威严。
在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神魔的声音何其卑微？
在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神魔的威严何其卑微？
即便是号称永恒不灭的神魔，到了天地毁灭的尽头。也一样会步入死亡沉沦，伴随着世界的消亡而消亡。
神啊。魔啊，仙人追求的永恒，在这毁灭的天地苍穹之前，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就像是一个可笑的笑话一般。
这就是自己想要追求的强大吗？这就是自己想要追求的永生吗？这就是想要自己臣服的神魔吗？
一句一句，不断拷问自己的内心，灵识意念，在这一刹那之间，突兀的变得清明起来，恢复了往昔的神采。
一寸，屈下的膝盖距离地面仅仅只剩下一寸！
好险，方炎终于在最后的关头停了下来，随即，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挺直了自己的身体，他抬起一只手来，高高指向天空之上的血月眼眸：
“你是神？还是魔？”
沉沉话语，一问出口，方炎的双目之中，透发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坚毅，仿佛将挥洒天地的血色月光都生生定住。
“重要吗，无论我是神，还是魔，都是高高在上，让你不得不为之仰望的无上存在，臣服于我，是你现下唯一能做的选择！”
“是吗？”方炎一声冷哼，口中随即缓缓发声问道：“很好，那我问你，高高在上的神魔，你是否能在抬手之间，开辟出一方大千世界？！”
闻言，血月为之一滞，随之，宏大的声音回响天地：“不能。”
方炎脸上冷笑之意更甚，口中接着出声问道：“那我再问你，高高在上的神魔，你是否能在翻手之间，覆灭一方大千世界？！”
“不能。”回应瞬间，血月眼眸，仿佛变得光芒黯淡了。
方炎哈哈一声大笑，口中再次发声问道：“真好，那我再问你，高高在上的神魔，你的永生，能否让你在毁天灭地的寂灭大劫之中不死？！”
“不能。”天上的眼眸在颤，方炎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惊人，让身为无上神魔的他，也为之失衡了。
“即便是开天辟地的创世之神，即便是毁灭天地的灭世魔神，我也不会向他们臣服，你连他们都比不上，也想要我向你臣服，痴妄！”
冷冷的话语声响起，这一刻的方炎，好似出现了什么不可测度的神秘变化，伴随着他的话语，只见一丝丝诡异的灰色雾气不断地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转眼之间，便就覆盖了他的全身。
缓缓地，方炎腾空而起，被灰色雾气包裹着的人，双目之中，透发出诡异的两道光芒，宛若实质一般，贯穿天地尘寰。
一道白色，代表着天地生灵。
一道黑色，代表着万物沦亡。
创造与毁灭，两种让人难以想象的极端，就隐藏在他的双眸之中，令人不自居的为之腾起一阵莫名的恐惧。
气息在蔓延扩散，高大，恢宏，壮阔，仿佛可以开创与毁灭天地的可怕存在，冷冷的俯视着所有的神魔的眼眸，眼中，满含讥讽与不屑。
“异界的小神，在吾的面前，你弱小的比蝼蚁还不如，还敢冒犯天颜，该死！”
一声该死，赫见方炎轻轻抬手，一掌轻推，随之，无与伦比的力量一瞬爆发，击落在那血色眼眸之上。
“啊！”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天上的血色眼眸瞬间破碎开来，消失不见。
随之，方炎所处的一切异样环境，迅速的回归原样，身上的灰色雾气也莫名的消失不见，而他转动目光所向，这才惊觉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赫然正是一线天之间的问心路上，眼前，就是百丈极限的出口所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