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管多难闻不还得往下去吗？你就不要再抱怨了。”珺青烙一拍他的后背，直接将他从被青焰烧出的洞穴拍了下去。
帝江一个不查被拍了个正着，只能顺着力道跳到里面。剩下的人也一个接一个跟着跳了下去。
几人都是高手，五感绝佳，嗅觉被封闭了绝大部分，但视力还是完好无损的。
珺青烙更是在没跳下来时，就已经用神识把里面扫描了一遍。没了那一层银白色金属的阻隔，整个Z组织的老巢可以说都尽收于她的眼底。
“看来我们晚了一步。”帝江又惊又怒，在看完周围的情况后，哪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跳下来的位置应该是一个仓库，里面存放的东西在很混乱的条件下被搬了个干净。一块长毛的面包可以大概推测出是什么时候被留下来的。
“应该是你们在冰上勘测的时候就被发现了。”珺青烙幸灾乐祸地看向帝江。
明明为了不被发现吃了各种苦，结果完全是做了无用功。
“真是一群狡猾的混蛋！”帝江一拳头砸在墙上，监视的墙面被他砸出一个深深的凹痕，可见这位神兽也是被气得够呛。
早知道那样谨慎都会被发现，他当时就干脆暴力开挖了。
道士反倒有个疑问：“为什么他们会把这个地方留下来？既然可以舍弃得这么快，自毁掉以掩藏痕迹不是更合适吗？”
珺青烙摸了摸下巴：“应该是不希望被上面的帝江发现吧？如果开启自毁模式，即使是最小的反应也会被帝江带来的人查出来。那样就没时间给他们从容逃离的机会了。”
几个人都没问这里是不是没有人了。
因为根本不需要问。
这里的气息混乱得很，唯独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为什么老房子没人住很快就会衰败，就是没有了人气的关系。这些人都是高手，对这方面的了解肯定会更多。
“接下来怎么办？”莱特问向几人。他更擅长的是执行命令而不是做出决定。在华尔街他可以果断地应付那些数字，可在处理这些事务上他就不怎么在行了。
谁也不能指望一个金融和修炼方面的天才同时也具备其他能力吧？
真要那样的话，就太招人恨了。
其余几人互相看了看其他人。
道士道：“由我们来搜索剩下的痕迹肯定不合适。这里地方很大，需要许多的专业人员。”
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这是共识，没毛病。
珺青烙也同意这点：“没有错。不过在这之前，诸位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几人同时看向她。
珺青烙叹了口气，指了指周围：“你们忘了这里的味道了？”
别说，他们还真忘掉了。
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他们就将嗅觉直接封闭了起来。即使不封闭的，像是老道他们也转为了内呼吸。
没有提醒下还真是忘了这里古怪的气味。
“不错，为什么这里的味道如此可怕？”道士有些不解。
爱德华神父对他的话颇为赞同：“确实可怕，而且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珺青烙耸耸肩：“我觉得先把这个气味的来源找出来并且解决掉比较好。不然就算把人派来了，也受不了这里的工作环境。”
这话真没错，看之前那些带着仪器来勘测的专家们进度有多缓慢就能了解了。他们到底是普通人，身体素质在那里，不是辅助装备就能完全解决的。
若是带着呼吸的装备进来工作，效率绝对没有一个好的环境来的高。
帝江点点头：“神父，你说的不祥的气息是什么？”
爱德华闭了闭双眼，仔细感应着空气中的气息涌动：“丑陋的，不洁的，充满了憎恨和暴虐，没有任何理智在其中。”
他的话让珺青烙稀奇地看了他好几眼，因为在座的人里大概只有她知道他说的有多么正确。
这里的气息到底来自什么地方，没跳进来她就已经在神识的帮助下掌握得一清二楚。
是憎恶，恐怖的憎恶大军被放了出来。
Z组织显然对被逼走很恼火，所以他们把憎恶全留了下来。这么多年到底弄出了多少憎恶没人知道，但她可以十分确定地说，就在这个老巢内，在这处深藏在冰下700米地下的空间中，至少有三千多只憎恶行走在各处。
要说三千多分布在如此大的建筑内并不算什么，可不要忘了，他们每一个的实力都非常强大。
他们没有痛觉，只知道战斗。哪怕斩去了他们的手脚，只要还能动，他们就依然会用牙齿，用头，用任何可以动的地方去继续杀戮。
布满了建筑内的恶臭，除了憎恶本身散发的味道外，还有就是为了放置憎恶们互相残杀而留下的“食物”。
憎恶的食物和他们一样恶心，味道更是难以忍受。再加上已经放置了不少的日子，该腐烂的都开始腐烂了起来，凝聚在一起的味道就更不必说了。
不过这一切都在建筑内部，而他们现在还处于边缘地方，在场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里面的情况，更不要说知道憎恶的存在了。所以珺青烙才会对神父感到好奇。
她也可以感应到气息，比如火的气息，水的气息，这些实实在在的元素。
这位神父却能从气息中分析出不祥、丑陋、憎恨和暴虐，就连没有理智都感应出来了。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一直以来她都有点看不起西方灵异界的意思，觉得和东方的底蕴比起来真不是差的一星半点。
可这位神父却改变了她的看法。原来当一种术法修炼到极致，哪怕是没有多少底蕴的东西竟也能绽放出特别绚烂的光彩。
“神父，您知道憎恶吗？”她这一次带上了敬语。任何一位钻研到极致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就算实力远低于自己也一样。
神父皱了皱眉，显然知道了她的意思：“你说这里的味道是憎恶？那是种邪恶的存在，不应该会出现在世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