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轩的脑海中思绪纷呈的时候，白胜的表情突然变得神秘起来。
他对秦轩说道：“殿下，草民听说，今天下午刚刚那个学派的读书人会在码头的船上举行一场聚会，商讨和青天教的合作事宜，您看...”
“哦？”听到这话，秦轩不由得眯起眼睛。
他没想到，白胜竟然连这种消息都能够得到。
这个商人的能力，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是转念一想，秦轩想起对方好像不止是商人这么简单。
这个家伙，似乎还有一层身份——摆渡人的信徒。
难道...
这也是摆渡人的安排？
“既然如此，那白先生是否愿意和我走上一趟？”
“嗯？”听到这话，还在吃东西的白芷抬起头。
因为这个时代的先生，并没有指代特定的性别，可以称呼男性，但在特殊情况下也可以称呼有文化有能力的女性。
而白芷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哪怕是秦轩，也得捏着鼻子承认她正好在“先生”一词的覆盖范围。
于是，以为秦轩在叫自己的白芷奇怪问道：“你要我和你去哪？”
“？？？”
被白芷这么一问，原本看着白胜询问的秦轩顿时傻了。
有这么一瞬间，他看向白芷的眼神甚至比看垃圾还要嫌弃，已经无限接近不可燃垃圾的水平。
好不容易压制住情绪，秦轩说道：“我是说白胜...”
“哦！你说大侄子啊！那也行，那我下午就在家里睡觉了。”
“今天忙了一整个上午，可把我给累死了，我非得补一觉不可。”
你今天在镜像空间里不是一直睡觉吗？趴在桌子上睡觉睡累的？
听到这话，起码无语，眼神再一次变得嫌弃起来。
而另一边的白胜，听闻秦轩竟然邀请自己一起外出，他瞬间喜出望外。
他连忙站起身，对秦轩说道：“殿下，能与您一同出征，实属草民三生有幸。”
“放心吧！殿下，草民虽然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但草民保证绝对听从殿下指挥，绝不拖殿下后腿。”
“在前往聚会的过程中您让草民往东，草民就绝对不会往西。”
“您让草民往南，草民就不会往北。”
听到这话，秦轩满意地点点头。
他要的就是白胜这种态度。
毕竟作为一名凡人，白胜也无法为秦轩提供情报以外的帮助。
在他的预期里，对方只要能给自己老老实实地带路，不给自己拖后腿就很不错了，哪里还需要对方多做什么帮助自己？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由于下午和晚上都有事情，所以白胜并没有像某些想彰显自己豪爽却读不懂气氛的生意人那样拼命敬酒。
只是品尝了所有美食之后，众人就开始整装，前往码头。
临行的时候，白芷总算靠谱了一回。
她给了秦轩和白胜两张面具，说是这玩意贴在第一个人的脸上一炷香后，取下来反着贴在第二个人脸上，贴上面具的人就能拥有第一个人的容貌，声音，身体特征，生活习惯以及一些日积月累养成下来的口癖细节。
白芷甚至提醒秦轩，这东西如果先贴在女人脸上，然后给男人贴，只要女性的胸部不算太大，都能够拟态出来。
而且贴上面具的男人还会自动缩阳入腹。
曾经阅人无数的秦轩能够看出，白芷还是个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懂这么多。
这大概和秦轩当初初中班上那些看小电影看得比男生还积极的女生差不多吧！
由于这次前往码头，属于秘密行动。
所以白胜也没有整出很大的排场，而是准备了一架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马车，由一个信得过的马车夫驾驭，载着秦轩和白胜离开了白府。
一路上，白胜还和秦轩介绍了一些这个所为“无君学派”成员的情况。
不过秦轩对这个无政府主义学派的定位非常明确，就是一定要斗争到底的一群反动份子。
因为他们既不是会和自己合作，共同推动社会进步的同志，也不是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有着短暂共同目标的合作人，更不是阻碍历史前进过程中需要特别注意的强大存在。
因此对这种人，秦轩并不是特别在意。
不过有心试验白胜的情商到底到哪个水平的秦轩，在明明不感兴趣的情况下，还是尽可能用自己的演技，装出一副非常认真倾听的样子，并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
结果白胜好像没有看出秦轩心里其实很不耐烦的样子，孜孜不倦地讲述着有关这个“无君学派”的事情。
看起来，这个白胜并没有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
看着白胜眉飞色舞的样子，秦轩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做出了判断。
......
很快，车夫就将马车停在了距离码头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
这是秦轩的意思，他让车夫停在这里，是为了方便接下来的行动，好不打草惊蛇。
在车上等待了一会以后，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民夫走上了马车。
他对白胜行了一礼，却对秦轩熟视无睹，显然并不知道秦轩的身份。
接着，他从怀里抽出了两个画筒，交给白胜，便离开了马车。
等民夫离开以后，白胜将画筒里的画抽了出来，递给秦轩。
这是两张无君学派成员的画像。
将这两张画像记录在自己的记忆宫殿里，秦轩穿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离开了马车。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秦轩回到了马车。
他将其中一个面具交给了白胜，说道：“我已经把这两个人丢到旁边客栈的天字一号房里，你之后让人去把这两个人关起来，两天之后再行放出。”
“放心，殿下，草民回去后立刻去办。”白胜点头回答。
接着，两人戴上了白芷的面具，伪装成了圣人道无政府主义学派的成员，前往码头。
到了码头之后，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一眼认出了秦轩两人，将他们招呼到一处画舫上。
在船上，秦轩和白胜和一众压根没有交集的读书人装作熟络地寒暄了一会。
只是由于农业社会的人普遍不具备精确的时间观念，无法做到守时，一般约定见面也不会约定到具体几点，只会给出比较模糊的上午，下午，傍晚，晚上这些概念。
因此，两人在船上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等齐人，开始了聚会。
聚会开始，原本坐在角落，准备观察众人的秦轩却突然发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秦轩也只好站起身。
下一刻，他傻眼了。
只见一个穿着绿色带连兜帽长袍，脸上贴着木制面具的男子从画舫外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众人向他作揖行礼。
“学生见过青天教主！青天教主千岁！”
好家伙！
这竟然是当日从秦轩剑下极限逃生的青天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