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两家公司要互帮互助，互敬……”
“爷爷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喜欢卡萨·瓦勒画作的原因？”
果然，当梁静提到卡萨·瓦勒时，她注意到沈擎傲的脸色微微一变，尽管他掩饰得非常好。
“你之所以来参加这次的古董鉴赏大会，应该也是受爷爷所托吧。”
“什么意思？静儿，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沈擎傲的脸色愈发难看，可他还要强装镇定。
毕竟，事关他跟梁董之间的小秘密，他必须谨慎对待。
“你不用再瞒我，既然我敢这么问，说明确有其事。”
梁静的不依不饶，让沈擎傲压力倍增，但他依旧硬着头皮，瞒下关键信息：“也不用说受爷爷所托那么严重，其实我跟静儿你的想法一致，都希望满足爷爷的心愿……”
“沈擎傲，你之前装病骗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现在，必须跟我说实话！”见沈擎傲没说实话，梁静的眸子沉了沉，略带怒意地看向他。
梁静强势起来，连沈擎傲也差点招架不住，尤其还是在他理亏的情况下。
思来想去，他推测，应该是有人在她耳边嚼舌根，她才来找他对峙的。
“静儿，是不是疗养院里有人跟你胡说八道？”沈擎傲黑下脸来，眸光镇定地与她对视，坚定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慌乱，“你不要相信陌生人，他们肯定想借梁董的名义，破坏你我之间的感情……”
他刚要上前，轻拍她的背，向她示好，却被她侧身躲开了。
“沈擎傲，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爷爷为什么要集齐卡萨·瓦勒的全部画作，为什么他要你瞒着我！”
此话一出，沈擎傲的脸色，彻底变了色。
这么隐私的问题，跟梁董如出一辙的口气，看来这件事，是他想简单了。
要么当时有人在场，或者有人偷听，才能如此完整地复述出这些关键信息，再告知梁静。
不过，他们当初谈话地点，在梁董房间内，谨慎如他，再三确认过，没有第三人在场。
而放眼整个疗养院里，也不可能有人胆子大到偷听他和梁董的谈话。
除非当时偷听的人，是梁静本人。
否则解释不了她笃定的气势，从何而来。
“静儿，如果你当时在门口偷听，应该也听到爷爷之后说的话吧。”
在不漏底牌的前提下，沈擎傲顺着梁静的话，暗戳戳试探她究竟听到了多少。
“没错，我确实偷听过一回。”
奇妙世界的说法太过玄幻，连她都是在亲身经历后才相信。
所以她一方面担心沈擎傲接受不了，另一方面也有私心，暂时不想把这个秘密告知给他。
于是，就用他的说法，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爷爷要求你必须集齐卡萨·瓦勒一半以上的画作，才肯将来龙去脉告诉你。”
“你看，你也知道爷爷的要求，而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还没做到他的要求。所以，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只因为，我也不知道……”
听到梁静承认自己偷听过一回，沈擎傲暗暗松口气。
继而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用不知情三个字，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梁静的眼神，犀利地直逼沈擎傲：“虽然爷爷没告诉你，但我不信你没通过特殊渠道去调查。”
要她相信狡猾腹黑的狼会耐得住性子，不去吃送到嘴边的小肥羊，打死她都不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K应该帮你查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不然，她才想不信沈擎傲只因为爷爷的话，就拼了命的跟景烨抢夺鉴赏会上唯一一副卡萨·瓦勒的画作。
有个直觉敏锐到可怕的老婆，是种什么样恐怖的体验，沈大总裁终于在这一刻切身感受到。
“如果你不能给我想要的答案，那我的答案，也不会让你满意。”
什么叫学以致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威胁，似曾相识啊。
可不就是刚才他拿来对付景烨的招数？
如今，他的静儿有样学样，将这招原封不动地用在他身上。
他是该欣慰呢，还是该哭泣呢？
“静儿，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傻一点。”
“说吧，给我答案。”
“没错，老K的确查到了点相关消息，可也不全面……”沈擎傲叹了口气，为了得到老婆大人的原谅，他只能放大招，“你还记得之前，方伊宁消失后，我就请伯谦帮忙，监视梁欣吗？”
“记得，后来你不是说，梁欣也消失了吗？”
“没错，梁欣确实消失过一段时间。但她不像方伊宁，消失得那么彻底。她其实，有回来过……”
梁静疑惑地看着他：“她一个人回来的？”
“没错，而且，她重新现身后，只去了一个地方。”
“梁家？”
凭借敏锐的第六感，以及跟梁欣朝夕相处近二十年的习惯经验，梁静毫无悬念地猜中了梁欣的心思。
“没错，伯谦告诉我，梁欣现身后，曾多次在梁家附近徘徊。”
“她为什么不进去？我记得，我没有收走她的钥匙。”
“她有钥匙也进不去。”沈擎傲尴尬地冲着梁静笑了笑，心里没底啊。
如果她得知真相，是不是又要埋怨他自作主张？
算了，反正窗户纸已捅破了大半，不在乎捅破得再干脆点。
这样，他在她面前，也就没什么秘密。
“我之前担心你会赌气回娘家，所以特意换了你家的门锁。”
“你！沈擎傲！你真是……好样的！”梁静捏紧拳头，差点没忍住，要招呼某人的身上去。
好在她的理智，将她拉回现实。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我特意让老K调取了梁家附近的路段监控，发现梁欣第一次出现在梁氏大门。之后几次，走的都是后门。”
“后门？”
“没错，因为我派去梁家打扫卫生的保洁员，就是走的后门。”
“那梁欣跟那个保洁员，很熟吗？”
要不然，以梁欣的性子，就算给她钱，她也未必会去理睬一个她根本看不上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