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快四点了，谁会起床？你来到这条街大多是工厂，你没忘吧，是不是？”
静静老老实实地回答着戴森的话。戴森嘟囔了一句没忘。
他有好一阵子没开腔，他可以听见她在等他说话。她的喘气声在3000里以外也听的很清楚。
“阿森？”
“我在。”
“我怎么办，我丈夫王树根打我，如果我丈夫不跟我离婚怎么办？”
“这王树根真是个麻烦。”
“嗯，不过你干嘛不说话？”
“我在想。”
他回道。
戴森的确在想，而且很快就有了主意，他对自己的大脑刚刚醒来，反应就这么敏捷感到惊奇，事情就这么简单，这么容易把握住要害。
“静静，你爱我吗？”
他突然问。
“当然呢，阿森，你怎么这么问啊，你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听着。”
戴森前倾身子，好像这样就能跟她挨得更近一些。
或者说，说出的话只有他们两才能听到。
“我很担心王树根会成为一个累赘。你说过不会有什么麻烦事，事情会很顺利。我得考虑自己的名声，我这一生都赌在上面了。”
“阿森，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她问。
“我已经厌倦了在昏暗的饭馆里见面，在偏僻的过道里偷欢，事情现在就要见分晓，免得老是那么鬼鬼祟祟的。”
“天啊，不是这样吧。”
静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是这样，否则他总是让你我不得安宁。”
戴森强调道。
静静抽抽噎噎又哭了起来。
“阿森，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喜欢你那样说话，你在吓唬我，告诉我怎么办，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
戴森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耐心等待，然后缓慢而轻柔地开了口。
他不希望隔墙有耳有人听到他说的话，但他不得不冒这个风险。
“得小心对待你丈夫王树根。静静，等他醒来，我们就再没机会了。”
“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的。”
戴森启发着静静，他的声音仿佛催眠一般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你完全明白，我和他，你只能留一个。”
他听见她倒抽一口冷气，知道她被吓到了。
静静肯定会表示异议，但戴森清楚，她还是会照办的。
“阿森，你疯了。”
“我，或者你丈夫。”
戴森沉声重复一遍。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在今晚见分晓。”
“可是这怎么行呢，你想要什么，你要我怎么办？”
静静的声音结结巴巴，都吊不上气了，好像随时可能窒息而亡。
“他躺在那儿没知觉，对吧？你跟我说过，他酒后常常要晕过去好几个小时，这样事情就会很简单。你说没人看见他进来，街上空空荡荡的，谁会知道呢？”
“可是这怎么行呢？”
戴森可以感觉到静静声音里的那份恐怖，那份紧张。
于是他笑了。
她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她果然同意了！
“记得床那只大枕头吗？就是我在大西洋演出时买给你的那只。”
他循循诱导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