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温宜人果然看见陆时休坐在沙发上。
他指尖夹着雪茄，空气里隐隐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
犹豫了下，走到他对面位置坐下。
“回来了。”
“嗯。”
温宜人盯着陆时休，他真的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看上去很是颓败。
“你，想起来了？”
“嗯。”
陆时休垂眸掐灭烟蒂，半响，才开口，他嗓音听上去很是沙哑，“你要离开我吗？”
温宜人静静盯着他看，“我们离婚吧。”
陆时休浑身一震，“可以不离婚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祈求。
“很抱歉，我……”
“宜人，你恨我吗?”
“刚想起来的时候恨，现在，应该不恨了。”
但是绝对无法原谅。
温宜人冷冷一笑，“陆时休，当时，你怎么做到的，做到让我代孕？”
陆时休紧握拳头，“对不起。”
不爱的时候，他甚至可以亲手将她推进万丈深渊，可一旦爱上了，他……
“其实，在你告诉我，让我代孕时，我就已经对你死心了，陆时休，当时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们，你们毁了我的一生。”
她死的时候不过23岁，天知道当时她多绝望。
“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
陆时休掷地有声道。
他的存在本就是为了赎罪。
杀了他有什么用，能弥补曾经的一切？
温宜人讥讽，“或许，我更应该杀了秋林晚。”
“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温宜人盯着陆时休，提到秋林晚，他的脸上满是冷漠，仿佛秋林晚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从来都没有对秋林晚动过心一般。
深吸口气，温宜人轻笑出声，“你不是很喜欢秋林晚吗？”
“没有。”
只是因为，父母强行给他安排婚姻，再加上秋林晚出现的刚刚好，让他以为，他喜欢的是秋林晚。
“陆时休，你上辈子，很讨厌我吗？”
陆时休抿唇不语。
温宜人已经猜到答案，“既然那么狠，你为何不喝了孟婆汤呢，你为何还要保留记忆，还要在这一世继续纠缠我。”
陆时休眸底划过抹悲切，因为，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
“我困了，先去休息了。”
温宜人倏地起身。
陆时休就想去拉住她，手伸到半空又无力的垂了回去，“晚安。”
刚走两步，温宜人停下来，语气很是平淡，“我说离婚这件事，我很认真，明天我想暂时搬回家住。”
“不可能。”
陆时休想也没想出声拒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独独离婚不行。”
“陆时休，何必呢。”
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如何继续下去。
离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本来，这次结婚，就是因为他对前世的执念啊……
陆时休倏地起身大步向前伸手将温宜人环抱住，“宜人，除了离婚，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我就想离婚啊。”
温宜人盯着自己的脚尖，淡漠道。
“宜人……”
“陆时休，你很清楚我们这次的婚姻是为了什么，或者，你凭什么觉得我能继续成为你的妻子？”
陆时休一愣，慢慢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