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孩子了，爸爸不要拿我当小孩子看。”
积攒的所有委屈，彻底爆发了出来。
安阳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人，因为气愤，身体微微发抖，“爸爸根本就不尊重我的决定。”
凝结的空气让程煜整个背脊僵硬起来，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志愿的事不能改。”
安阳咬紧牙关，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了起来。
想要反驳的话哽在嗓子里，她的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显然不想再跟程煜说话。
这样的安阳对程煜来说是极其陌生的，梦里的安阳明明很乖很乖，从来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回家的路再度变得静默，安阳看到他拿出钥匙开门时，手轻轻打着颤，好似在隐忍着什么。
“爸爸，我希望你会考虑一下……”
她的声音明明很轻，可是程煜倏地转头，颊边的肌肉紧绷。
他像看陌生人一样，定定地看了安阳好一会儿。
当天晚上程煜什么都没有吃，一个人静静站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的香烟点燃白雾，飘入夜色。
安阳尚在睡梦中的时候，一股刺鼻的烟草味将她环绕。
她不安地皱了眉，刚要侧身就被一只手紧紧圈了起来。温暖的肌肤相触，她虽然讨厌那股味道，可是依旧遵从本能的靠了上去。
自从考上这边的高中，程煜就物色了这套两室二厅的房子。除了安阳上下学方便，离着大学城也近。
他本意是想让安阳依赖自己，可到头来搂着安阳入睡，反而成了他的习惯。
下颚轻轻蹭在安阳的额头，他闻到她发间清爽的沐浴花香。
“你的确很不一样。”
他的梦境从来不会出错，可是安阳是个例外。
喉结微微耸动一下，他的唇小心的下移，偷偷地压在了她的额头。
安阳第二天苏醒的时候，刺鼻的烟草让她忍不住皱眉头。
抬起眼眸，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温柔地散在程煜的脸上。
她从小就知道程煜生的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比很多女人还要好看，可是这样骤然一见，还是让她的心忍不住慌乱地跳了两下。
可是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又赌气从他的臂弯爬了出来。
“臭爸爸！”低声嘀咕了一句，她刚要起身，程煜的胳膊突然扫了过来，将她一下压了下来。
“还在生气？”程煜看着他养大的孩子，慵懒的眸子挂着苏醒时独有的温柔。
“我想要考警察学院。”
等来的一句话，让程煜的眼神重新被冷酷覆盖。
他已经很好脾气的一让再让，可是安阳太不听话了。
“不行，想都不要想。”
安阳气急地的从床上下来，一双闪亮的眼睛带了怒意瞪在他的身上，“我就是要考警察学院！”
“程安！”程煜撑起胳膊坐了起来，再也没有压制内心的愤怒，“我将你养大，不是让你来跟我讨价还价的。”
“依你的成绩，要考上商学院很容易。我希望你有个大好前程！”
“可是我不喜欢金融，不喜欢管理，”安阳抿紧唇，眼眶再度委屈地红了起来，“爸爸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