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等我回家再说行吗。”
听到安阳平静的语调，程煜看向她的目光变得阴沉幽暗。
身体肌肉紧紧绷着，抿紧的嘴唇不自觉地颤了颤，好似要说的话，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下了晚自习，安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口寻到程煜的身影。
晚风徐徐吹过路边的柳叶，她独自回家的身影被在道路上被慢慢拉长。她已经很久没有自已一个人回家了，这个念头涌上心头，让她的心情也开始沉甸甸起来。
可是等她回到家，漆黑的房间一点声音都没有，冰冷的厨房空荡荡的餐桌，都在提醒她程煜并没有回来的事实。
盯着窗外漆黑的月色，安阳最终还是决定出去找人。
她一路疾行，几乎把两个人常去的街道超市逛了一遍，可是都没有寻到程煜的踪迹。
最后来到人去楼空的学校，寂静的街道，只剩下柳叶发出的“唰唰”声响。
“爸爸，你去哪儿了……”
哽咽的呼唤声下，安阳的眼眶不由有些酸涩。她从来没想过，程煜有一天会不在自己的身边。
“程安，是放学了吗？”黑夜的暗巷，恍惚间传来程煜虚弱的声音。
安阳立刻跑过去，就看到昏暗的灯光下，程煜斜倚在暗巷。
“爸爸，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不知道在这里究竟等了多久的程煜，安阳惊愕地上前，刚要带他离开，就被程煜抓住了胳膊。
他好像发烧了，手掌带了烫人的温度。
“程安，不要走……”
低低呜咽的声音，带着他的唇狠狠口勿了过来。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安阳的心也跟着乱了。她完全被吓懵了，大脑呆呆反应不过来，甚至忘记了反抗。
不知究竟纠缠了多久，程煜才终于肯放开了她。
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深吸了口气，安阳费力的将他向后推开，“爸爸，你、你喝多了。”
目光复杂的盯着面前的人，她皱眉抬手擦过唇上沾染的水渍。
下意识的动作，让程煜嗤嗤冷笑了起来，“讨厌我，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离开。”
他先前好像哭过，红红的眼睛死死盯在安阳的脸上，好像要将她此时此刻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为什么要改志愿……”程煜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爸爸，你喝醉了，”安阳头疼地揉了揉眉，本想抬手搀住程煜，对方却将身子一扭，反而将她紧紧箍在了怀中。
“程安，程安……”他痛苦地低念着她的名字，握紧的双手好像要将人嵌入体内，“明明答应过，要一起的，要在一起的……”
“爸爸，我们先回家后好不好，”安阳抬手抓住他的胳膊，安抚似的拍了拍。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耐心地哄道：“不是说好了，回家告诉你嘛。如果不放手，我就真的走了。”
程煜的动作果然在这一刻僵硬了起来，安阳顺势搀起他的肩膀。可是对方却搂着她的腰，将下颚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程安，为什么一切就变了……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听着他口中模模糊糊的碎碎念，安阳强撑着身体，将人半拖半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