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侍疑惑的看了看圣僧，只觉今日的他，格外的奇怪。
尤其是在见到陛下之后，就更奇怪了。
罢了罢了。
这种大人物的事情，又怎是他们这种低等奴仆可以过问的？
带着满心疑惑，一行人离开了。
圣僧抬眸望去，看了看满桌子的菜，若有所思。
临走时，又挑选了一道素斋，顺便又添了一双筷子，月白色的衣袖挥了挥，将饭食装进了随身的空间。
……
离妖殿还有一些距离，摇曳的烛火倒映出了两道身影，负手的圣僧步子下意识的放轻了些。
无妄走到了屋前，却没有进去，只是放出识海，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先开口的，是他听了无数遍，闭着眼都能猜出来的声音。
“那个人，是你吗？”
一道低磁的声音响起，“我说不是，你信吗？”
窗纱上一道窈窕的身影弯了弯腰，纤细的手掩面，似乎是在哭泣。
紧接着，少女又问了一句，像是他曾经问过她的那样，“你可有背叛过我？”
那人沉默了半晌，声音有些许的温柔，“不曾。”
站在外边的无妄，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冲进去质问一番，往日里平静如湖水的眸子此刻暗沉沉的，似乎还带着红血丝。
“莫名其妙的就喜欢了？”
他听到他心心念念的人问道。
“那现在，你还喜欢吗？”
依旧是那个不熟悉的男声，“不喜欢了。”
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
屋外也是一样，甚至比至屋内的气氛，更为可怖。
拿到窈窕的身影走进了男人所在的位置，手抬高了些。
无妄闭上了眼睛，关闭五识，并不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呵。”
这压低了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似乎还压抑着怒火。
之前怕被莳苒发现，无妄只是将识海范围放在了室外。
现在看来……
大可不必。
识海范围的扩大，他成功的看到了里面那个男人的皮相。
呵。
金玉其内，败絮其外，空有一副皮囊罢了。
无妄才不承认，他是酸了。
原来，除了他，她也可以有别的选择。
他有些嘲弄的看了看自己因为跑的过快裤腿上溅起的污渍，以及一直用灵力温着的饭餐。
他只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是可笑至极！又卑微至极！
圣僧握着食盒的手，青筋蹦起，看起来尤为可怖。
一瞬间的想法，让他想要将手上的东西扔到垃圾堆里，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她还没有用晚膳……
按照她的那个贪吃劲，现在，怕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吧？
无妄弯腰，将食盒放下的同时，还不忘在下面铺上一层干净的丝巾，防止食盒沾染污秽。
圣僧漆黑的眸子闪了闪，眼底一丝丝的雾气缠绕。
今夜的天，也是一片干净，除了半弯的月亮，别无他物，没一会儿，乌云笼罩，天空中最后的一片亮，也被剥夺，余下的，是无尽的黑暗。
苒宝，你为什么不听话呢？
今夜，我们再好好的，一笔一笔的，慢慢的，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