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苒：“……”
这么恨不得不见她？
厌恶到一看到她就要转移视线？
无妄闭着眸子，却仍是感觉到了比刚才更为强烈的视线。
静心。
无妄唇瓣细小的动了一下。
默念清心咒。
只是这次，似乎是不管用了？
他念着往日清心的咒文，此刻却是愈加烦闷。
“无妄圣僧？”
小狐狸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刻意压低的尾音，像是一个小羽毛，在他的心底扫过。
“嗯？”
无妄的声音有些颤，他极力忽视自己漏了两拍的心脏，故作不解的看着莳苒。
“无妄圣僧，既然我现在已经恢复人形了，那我便先要离开此处，回家了。”
无妄此刻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回家？
那是不是，她不回来了的意思？
无妄低着头，唇瓣微不可查抿了抿。
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落寞。
阿苒施主……要走了吗？
走了也罢。
人间界终究不是她待的地方。
她太过于纯善，这里，不适合她。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阿苒施主务必要一路小心。”
莳苒歪着头，笑了笑，说出的话，却是让无妄慌了神。
“无妄圣僧，后会无期。”
两只小粉拳包在一起，黛青色略微蹦起。
少女转身，衣襟飘飘，不带任何留念之情，精致的小脸儿上洋溢着阳光的笑容。
无妄垂眸，睫毛一闪一闪的。
圣僧伸出雪白的指尖，捏着少女的外衣，小小的动了动唇。
“能不能，不走？”
若不是莳苒听力极好，怕是要错过这句话。
少女假装没听到，坏心眼的反问。
“什么？”
无妄咬了咬殷红的下唇，清冷如雪的眉眼闪过一丝挣扎。
圣僧看着少女姣好的容颜，闪过一丝挣扎，努力摒除心中的杂念，语气像往常一样温和。
“阿苒施主一人前行，定要注意安全。”
莳苒轻轻的挠了挠他的下颚，触感如同上等玉石。
“好啊，再见啦，阿妄～”
女孩子忽然变化的称呼，像是一颗小石子，虽然小，却在心底激起层层波澜。
那抹白色离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了一个小白点，无妄这才收回视线，无意的看向了少女刚刚坐的位置。
而后，打坐，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等到莳苒回到妖界，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莳苒向来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
她的人生座右铭“宁可委屈他人，也绝不委屈自己。”
所以说，莳苒非但没有伤心，离开无妄的事情。
反而在当天晚上找了一个客栈，吃好喝好睡好，第二天早晨才启程。
莳苒百无聊赖的走在路上。
听说这楚地人文风景优美，最重要的是，美食众多。
她准备上午在这里品尝品尝这里的美食，下午再启程回妖界。
反正，回妖界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是简单的瞬移而已。
嘎嘣嘎嘣。
少女拿着一个苹果，咬的香脆。
忽的，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嗯？
这里怎么好像……有打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