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句话时，张子樊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秦伯翰脸上紧张的神色更加明显了，而且毫无掩饰。
“你，你怎么会知晓？为何？”
秦伯翰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神情有些慌张，他到底在慌些什么呢？难道他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秦兄，你怎么了？”李雪对此感到很不解。
秦伯翰没有理会李雪的提问，而是径直盯着张子樊，等着他的解释。
“秦兄，还记得初次见嫂子的时候吗？嫂子脸上的神色有些慌张，她应该是有急事儿来找秦兄您的，所以，嫂子出门很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着装，她的衣服上有些白色的斑点；起初，我只是好奇，所以才走近嫂子，她身上有淡淡粉胶的气味，而且，我还注意到，她指甲里有白色粉末......”
“如果！本王猜想没错的话，嫂子应该是以做面具为生计的。”张子樊继续道，“刚刚好就那么巧，悦飞今日经过市集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嫂子，她正在卖面具。”
“王爷说得没错，夫人的确是以卖面具为生，但卖的是杂耍的面具，而不是王爷您所需要的人皮面具。”秦伯翰在做着最后的争辩。
“秦兄！本王如果没有确切的把握，是不会向您开这个口的。”相较于秦伯翰而言，张子樊显得异常冷静。
秦伯翰见张子樊一副肯定神色，冷静一想，悦飞之前根本就没见过他的妻子婉碧，那他又为何会留意到她，不用猜，就知道这肯定是张子樊下的命令，原来他早就注意他了。
“秦兄！考虑得怎么样？本王不是故意要为难你，而是真的很急，急于需要这个面具，在接下来的计划中，这个人皮面具会是一个重要的工具，成败就靠它了。”
张子樊并没有说假话，而是真的确实如此。
无奈！秦伯翰只好承认了，“王爷猜的不错，婉碧的确会做人皮面具。”
“那就请秦兄帮我这个忙了。”张子樊再次强调道，“此事关系重大，我是不会轻易外说的，只是，这个面具会帮我很大的忙，所以才会对秦兄提出这个难言之请。”
“这次，秦某会帮王爷的，但没有下一次了。”秦伯翰的语气中夹带着些许怒气。
这也实属正常，毕竟他最不愿见自己的家人受到牵连，而这一次，张子樊却直接将他的妻子给牵扯了进来，他生气才算是正常的。
“本王十分感谢秦兄的理解与帮助。”张子樊朝秦伯翰微微颔首，表示尊敬。
“明日，就请王爷来这个地点吧！”秦伯翰写了张便条递与张子樊。
张子樊收下秦伯翰的一片心意。
在一旁听两人打哑谜，李雪都有些糊涂了，但从秦伯翰的神色中，她察觉到了一丝怒意。
“秦兄，你还好吧？”她问。
“无妨！今日的工作结束了，我该回去了。”秦伯翰拱手道，“王爷，雪儿姑娘，秦某告辞。”
接着！秦伯翰匆匆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李雪不解地问道，“王爷，秦兄为何突然生气啊？王爷又为何需要人皮面具？那面具是要用来干嘛的？”
对此！张子樊无奈地耸了耸肩，继而回复道，“人皮面具是用来对付敌人的，这是一个很好的伪装工具，不仅可以用来迷惑敌人，从而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用来保命。”
“哦！”李雪缓缓点头，继而又问道，“这是好事啊！秦兄为何还要生气？”
“最开始结识秦兄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不寻常，于是多留意了一下。”张子樊道，“那日见到他的妻子后，就发现他的妻子也很可疑，于是就让悦飞跟踪了她......”
“跟踪？王爷为何要跟踪嫂子？怪不得秦兄会如此生气。”
李雪没有想到张子樊居然从一开始就调查秦伯翰。
“人心很复杂，用肉眼是看不清的。”张子樊道，“你眼中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也有可能是假象。”
李雪被张子樊的这一席话给说懵了......
“王爷的意思是说秦兄很可疑？他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般正直，令人可敬，而是一个虚伪的两面人？”
“不！秦兄是一位可敬的人。”张子樊解释道，“但同时，他身上有秘密，不想让任何人揭开的秘密，这秘密令人可疑，而并不是指他的人品。”
“怎么越听越不解了呢？”李雪露出疑惑的神色。
“笨丫头！”
......
“王爷！”
“嗯！情况如何？”
“赵无极今日一整天都待在府里，没有与谁见过面，也没有出房门一步。”悦飞汇报着他今日所得到的情报，“没有异常，不过太安静了，反而有些奇怪。”
“晚间，我会亲自去会会他。”张子樊道，“那件事呢？办妥了吗？”
“嗯！办妥了。”悦飞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像，递与张子樊，“一位不起眼的下层人物。”
“幸苦了！”张子樊很满意悦飞的工作效率。
“王爷！万事小心！”尽管悦飞不清楚张子樊此次的秘密行动，但他知道此次任务不简单。
往往！不简单的任务又肯定是与危险挂钩的。
......
次日一大早，张子樊就便装出行，只身来到秦伯翰指定的地点。
他出门时，李雪仍沉睡在梦乡中，他不忍吵醒她。
穿过了几个巷尾，他才终于找到了秦伯翰图中所指的地点。
此地不是闹区，反而有些偏，也不是偏，只是人烟有些稀少，零零散散的就只有几户人家，难道此处就是秦伯翰的家吗？
张子樊有些不敢相信，但此处确实就是秦伯翰所说的那个地点啊！于是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俯身静听着屋内的动静，依稀间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似乎在低声交谈些什么；接着有蹬蹬蹬的蹋声，而且声音渐行渐近，应该是来开门的。
果然没错，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秦伯翰。
“王爷请进！”
张子樊微微颔首，接着就进了屋。
整间屋子很小，东西却不少，而且被收拾得很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