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月楼前的空地，搭着一个比试的高台。
临近高台的位置被官兵隔开，摆着几排座椅，而没有足够的身份想混个位置坐很难。
在下马车之前。
裴灏递给了杜婉一个面具。
杜婉疑惑地接过来，“戴着这个去？岂不是更显眼？”
“不戴你就不显眼了吗？”
“我这么出色，肯定显眼了。”
“那不就得了。”
裴灏自己戴了个面具。
面具是半边的，露出嘴巴以下，能遮掩住大半的容貌，同时又不会影响吃东西。只要戴上去了，走在人群当中，不是熟人很难认出他们。
杜婉看到裴灏的样子，再翻看了下面具。
他那个是狐狸形状的，她这个是小兔子的。
“不行，我要换一个。”杜婉盯着他脸上的面具。
裴灏拒绝，“脸型大小不一样，我这个不适合你。”
“少忽悠我，我要当狐狸。”
“乖，听话。”
裴灏没有顺着她，亲自拿出兔子面具给她戴上，“真不适合，下次再给你做个狐狸的。”
杜婉目测过两张面具，居然还真是一大一小，兔子面具略小，听他这么说，很可能这两张面具是他特意定制的。
两人出现很低调，走在人群当中，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杜婉望着高台道：“还没开始吗？”
“嗯，时辰未到。”
“这真热闹，比中元节还要人多。”
“皇榜公开选驸马这种盛事，百年未见一回。”
“……”还真是！
杜婉刚走几步，手腕就被裴灏抓住。
裴灏拉着她朝一个方向走去，路过一个卖糖葫芦里，还买了两串。把一串塞到她的小手里，接着又朝着她往一个方向走。
穿过人群，来到了一幢楼前。
门前有人拦着，裴灏拿出一个令牌。
守在外面的人看过令牌，恭敬地放行。
杜婉全程没说话，咬了一个糖葫芦，跟着裴灏的身后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包厢。
直到进去了，看到包厢里无人，杜婉这才出声，“怎么回事？拉着我就走。还有买什么不好，非要买糖葫芦？这是小孩子吃的知道吗？我吃这个很影响贵公子的形象。”
“那你别吃。”裴灏出声。
杜婉一噎，“买了，总不好扔了吧。”
“那本世子很乐意帮你解决。”裴灏忽然咬向她手中的糖葫芦，把她最后一颗糖葫芦吃掉了。
杜婉顿时呆住。
她就是嘴贱说说而已，不是真的不想吃！
裴灏笑着把自己手中那串送到她的嘴边，“我这里还有，要吃吗？”
“你想玩什么？”她斜瞅着他，怀疑有陷阱。
然而他没有动，就等着她吃，好半晌她试探地咬下了一颗。
等她正要吃的时候，他突然凑过来，生生从她嘴里夺走！
杜婉那个气哟，真想一脚踹死他，她气呼呼就走到窗台前。
裴灏憋笑，吃得津津有味，“这么快就服输了？”
“想干啥？”杜婉气得扭头瞪向他。
“小笨蛋，过来抢啊。”裴灏倚着窗台旁边，指了指自己的嘴，“很甜的，你真不吃吗？”
“不要。”杜婉拒绝。
裴灏不紧不慢地吃掉了一颗，又咬下了一颗，“来抢不？像我刚才那样。今天的糖葫芦真的格外美味。”
“想得美。”杜婉不上当。
“你不来……”换他来。
裴灏一把拉过小姑娘，转身靠到了墙壁上，把她拉到怀里，低头就吻了上去。
杜婉不太乐意哦。
可他很乐意，硬是把嘴里的糖葫芦送到了她嘴里。
末了，他抬手抹了下她的唇，“还给你了，高兴吗？”
“……”杜婉跳离了几步，一脸嫌弃。
只是到嘴里的糖葫芦，她还是慢慢地嚼了起来，再咽了下去。
裴灏小心地哄道：“好吧，不要生气，给你。”
他把手中剩下的糖葫芦递给她。
杜婉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不要耍花样。”
“不会。”裴灏优雅地理了理长袖。
目的达成了，还耍什么花样？
裴灏挪了两步，又带着她来到窗台前。
下方的人海，非常壮观。
高台看似搭得远，站在楼上却可以看得很清楚。
杜婉回头看了下包厢，“你挺能耐的，居然能订到包厢。”
“不准备好，怎么敢约你。”裴灏早就包下了这幢楼。
外面守着的官兵，其实就是皇城司的，但是这些天总有人提出要楼里的包厢，裴灏开始没有道理，结果来当说客的人却是陈留那小子，天天缠着挺烦的，然后他就留下这个小间，大间就给了陈留。
不过，今日这楼似乎有点热闹。
隔壁的包厢有熟人。
杜婉没有留意，裴灏却听到了，凑近小姑娘轻声提醒道：“婉婉，隔壁有熟人。”
“嗯？”杜婉一听，就留意起来。
恰在此时，听到了秦鱼鱼略显难过的声音，“我不知道会这样，早知道……早知道我宁愿继续当个孤女，也不用处处艰难。”
“鱼鱼，都是我没本事，帮不了您。”是个少年的声音。
杜婉起初觉得挺陌生的，仔细想了想还是很陌生。
只听，秦鱼鱼又道：“阿淼，你要好好学本事。”
“我会的，只要您用得上我，尽管说。”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我、我一点都不好……”
杜婉听着听着就想起来，这少年是原着中的男配秦淼。
长时间没有看到这个人，杜婉还以为他早被秦鱼鱼舍弃了。可她记得自己命人把他的脚打断了，几乎断掉了他成为书中大将军的可能。现在他还有何本事，值得秦鱼鱼这般费心思哄着？
裴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秦淼身上还有何利用价值？”
“他明面上跟一个老头学医，其实在学习炼毒，好像还有点天赋，颇受那老头的看重。”
“这老头是谢璋介绍给他的？”
“正是，来历尚未查明。”
“不会是刘神医那一脉的吧。”
“可以顺着这个方向查一查。”裴灏先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谢家十年间四处搜罗人才，暗中培养了不少能人，似乎还有一批奇人异士。”
“……”杜婉觉得意外，又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