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具体情形，我不知道。”
凤舞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她确实不知道。
甚至连具体情形都不知道。
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华晨面上的胶原蛋白团起，有些扭曲。
沈雨欣在旁边轻轻拉了他，“你不要这么凶。”
华晨看了她一眼，叹着气，“好。”
沈雨欣勉强扯了个笑，又看向凤舞，“姐，你再仔细想想。不要总搞得搞得委屈巴巴的，这样闹得大家都不开心，也不利于事情妥善解决。”
她这话说得语重心长。
一瞬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凤舞这里。
凤舞没搭理她，只把目光投放到沈聪那里，“所以爸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他们两个撑场子的？”
沈聪眉头狠狠一皱，“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紧接着他又稍稍收敛面部情绪，道：“我是你爸，你这次出了意外，我也有义务替你出面解决一些问题。但你要记住，你已经16岁了，也该学会照顾好你自己不要总是让你的亲人担心……”
他这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母已开始开始小声的啜泣起来。
沈聪捏着眉心，顿了顿，这又继续后面的话：“你有什么话或者有什么意见就好好说，不要总憋在心里，让别人去猜。别人又不是你自己，万一猜错了，你是不是又要更难过，更气愤？”
凤舞在他这一番话里也酝酿了一包眼泪出来，这会儿就噙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爸，”她哽咽了一声，心下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面上却是越发的悲伤：“我还以为……是我想错了。”
沈聪又再次蹙起眉头。
那边沈母越发哭得难过。
沈雨欣一脸不解之色，“好端端的哭什么？”
华晨则是一脸嫌恶。他早从沈雨欣嘴里知道这沈佳佳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好端端的就莫名其妙的哭上了，果然就是她这种人会做的事。
他心下这样想着，也越发同情起沈雨欣来。不过，他又紧接着想到沈雨欣向来不稀罕别人的同情。这边又不禁看向沈雨欣，目中尽是欣赏折服之意。
偏不凑巧的，他这目光被沈聪在后方截住。沈聪冷声质问：“你看什么？”
“没，没什么。”华晨赶忙应声。
沈聪紧接着又从鼻腔里冷冷哼出一声来。
他这又看向大女儿，却见对方正满含期待地看着他。他面上情绪不禁又稍稍松软。
虽然这个大女儿向来不与自己亲近，他也从来没所谓，她亲不亲近他。不过他到底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在她成年之前，她适当的依赖一下他，这本也是理所应当。
他今天抽时间过来处理她的事情，本也是冲的这一份理所应当。
凤舞恰到好处地开口：“爸，我确实不是自己跌下水的。”
神他妈知道是怎么跌下水的，总不至于是原主自己想不开往水里跳。真要这样，沈雨欣也不至于这样的开场了。
又或者原主不小心，自己跌进水里的？这种原因也基本上可以划掉。毕竟沈雨欣二人组过来就是奔着这么一个目的。
“你好好说话，难道是别人让你下的水？”沈雨欣面上有点难看。
华晨这会儿面上厌恶情绪更是大面积泛滥。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开口。
沈聪对沈佳佳的维护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不过沈聪对雨欣的难得看重，却让他又不得不格外去分析，沈聪对于沈佳佳的看重。
他欣赏的是雨欣身上的那一种大度豪气，也要想过将来将她娶进华家。不过，沈聪他还是不想得罪的。
毕竟沈聪代表的不是沈佳，而是他如今所身处的那个家族。
谭家，绝非他们这样的身家能够硬着脾性得罪的。
华晨有了这一层思量，看着“沈佳佳”的目光便越发地鄙夷。这样整天闷不吭声阴沉沉耍小性子，惯喜欢打小报告的人，他除非是脑子有坑，才会像沈聪那样没道理的维护着。
在场众人各自心下都是戏。凤舞将这些丑态尽收眼底，紧接着她冷声一笑。
她并不急于说话。故而她这一笑之后，立即又有人急于训斥了。
这一回却是沈母。
沈母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这孩子，好好说话。做什么要搞那些阴阳怪气的样子，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你这次受到的打击确实是大了些，那你爸不也来了吗？他是真心要来维护你的，你好好同他说说。晾也不会再有乱七八糟的人又站出来乱说你什么！”
这番话说得华晨没办法沉住气了。他涨红了脸，声音很明显有些拔高尖锐：“阿姨，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沈佳佳同学意外跌进水里，当时就我们三个在场，我和雨欣两个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沈阿姨果然就是个偏心偏得没谱的。她只管她这个不知怎么把自己跌进水里的女儿，却始终都没有提一句她几天都没回家的女儿。难道她这个无辜背锅的女儿，就不配得到她一丁点儿的关爱吗？
真是难以想象，如果他当时碰巧不在场，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会把她不喜欢的那个女儿亲手打死！
华晨气得咬牙。不过想着沈雨欣倔强假装坚强的模样，他又死死忍住没把那后面的话拿出来说。
来之前，雨欣就特别跟他强调过，让他别替她处理她的家事。他答应了她，他也会努力做到。
然而，华晨的勉强冷静到底还是憋不住了。
沈母早就看不顺眼他。他这一番话立即就激起了沈母心下的滔滔怒火。
“你是什么相干的人，我家的？谁封的？”沈母一面看着华晨，又一面看着沈雨欣，最终她将目光锁定在沈雨欣那里。
沈母瞬间喉咙都有些破音：“你隔三差五不着家，尽跟着些什么人在混？别跟我说是什么正经的男同学！”
沈母这一番话，震惊气怒了的不只是华晨一个人。
“就是正经的男同学！”
沈雨欣倔强地微仰着头，眼中里约有水光浮动。
“陈玲玉，你什么意思？”沈聪这话语极冷，他的面部更是酝酿着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