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诡异的漏洞
“花花，奶奶走后，我老是觉得提不起劲来，做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看天空都是觉得是灰色的。”
“花花，你说人为什么要死呢？就这样不死，大家都可以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多好？死了，就再也没办法见到面了，再也无法和她说话了。”
“花花，其实我真的好想好想奶奶啊，你说她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呢？我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对她说，呜呜呜，花花，我现在真的非常非常后悔，奶奶在世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我很喜欢她，我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现在等到她不在了，我很想很想和她说这些，可是她却听不到了，如果我能够和她说这些，她听到了肯定非常非常高兴，夸我说我原来这么懂事。”
“花花，你说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呀？亲人在的时候，老是喜欢对他们发脾气，我那时候也是，今天嫌弃她炒的菜盐放多了太咸不好吃，明天嫌她煮的粥米太硬好难吃——而等他们去世了，离开了，却好想好想再吃一次他们煮的饭菜。花花，我觉得我好痛苦，我都快挨不过去了，我好想好想奶奶，我现在晚上睡觉一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奶奶的身影……”
而现在，金正华在深受重伤得到龙婆婆的治疗的时候，突然出手，手里的桃木剑，鱼贯而入，深深地刺入了龙婆婆的身体里。
龙婆婆大吃一惊，她往后倒退了好几步，那把桃木剑从她身上脱落下来，掉在地上，竟然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这不是桃木剑么？桃木剑掉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应该是非常沉闷的。
龙婆婆捂着伤口，血流如注，她并没有立刻去敷草药以及止血，她只是看着地上的桃木剑，说：“这，这把并不是桃木剑……”
“是的，它不是桃木剑。它只是表面贴了一层薄薄的桃木片，实际上里面是利剑。”金正华冷冷地道，“桃木剑只是对付僵尸鬼怪有用，要对付人的话，必须是金属利剑才可以。”
“看来是我看走眼了，我的乖孙，你其实一早就已经怀疑背后操纵的这个人物是我，对不对？”
“我不怀疑，我只是多一层防备。在你回来过几次家里的时候，我隐隐约约觉得你是还没有死，因为小福比我的触角更加灵敏。有好几次，它想从瓦罐子出来，我那时候觉得肯定是有一个熟悉的人回来。第二次就是村子里发疯，水的源头被放了树蛙的有毒液体，导致许多人喝了水之后发疯。而我记得，那些树蛙，你曾经告诉过我，树蛙的有毒汁液是非常难取的，一只树蛙里面只有很少很少的这种有毒口水。而要令到那么多人发疯，肯定必须要取集到大量的树蛙的有毒液体，除了你能够取得那么多之外，没有其他人……”
龙婆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她居然微笑了，她点头颔首，说：“你小子有出息，分析问题头头是道，不错，将来长大之后，肯定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男子汉。你接着说下去。”
金正华咬了一下嘴唇，他似乎有些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但是他还是要继续说下去：“你身上布下了阴笼之术，没有人能够伤害得到你。而要令到你自然而然地解除阴笼之术，我不得不，不得不……”
金正华没有说下去，他已经没有勇气说下去。而我已经知道了金正华没有说下去的事情：
金正华之所以那么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先让自己受伤，然后让龙婆婆心软为自己疗伤时，龙婆婆的阴笼之术会解除，就是趁这个时刻，给了龙婆婆致命的一击。
龙婆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说“我的乖孙，你终于长大了。在过去，我总是担心你，因为你总是太软弱，胆小怕事，比小姑娘还胆怯，而现在，这些都不是我教你的，你却能够如此兵行险招先让自己深陷险境，以退为进，再在最后逆转整个局势。奶奶非常欣慰，为人父母长者，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可以看到自己的子女后辈能够勇敢健康地成长。而你，已经做到了，咳咳——”
龙婆婆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不断地吐血，她继续笑道：“而奶奶最开心最欣慰的是，你的这一个计划最大的赌注，就是你相信奶奶，相信奶奶肯定会医治你。你，你相信奶奶仍然是爱着你的……”
龙婆婆不断地咳嗽出大片大片的鲜血，她突然流泪了，哭着说：“乖孙，奶奶是大恶人，你不要伤心，你做的事情是为民除害的事情，你是英雄，你救了村子所有的人……也不要挂着奶奶……”
“奶奶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唯一觉得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机会看着你长大，看着你长成一个勇敢健康的帅小伙子，没有机会看着你娶新娘……小丽，你替我多多照顾他——”
“奶奶，你要去哪里？”金正华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我任务失败了，注定要被毁灭——”
我突然看到在龙婆婆身后的岩石裂开来，有一片黑色的东西，我只能说是一片黑色的东西，因为我实在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就像是一片张开来的魔鬼鱼一般，有一个巨大的黑洞，一下子就将龙婆婆吞噬了进去，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尖锐的声音。
当那个黑色的洞穴消失的时候，我看到了那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符号，虽然只是维持了一秒钟不到，但是我还是记下了这个符号：
一个青色的8字形的蛇的图案。
整个老虎坳的山脉开始震动起来，就像发生了地震一般。
“妈妈，我们离开这里，妈妈，赶紧站起来。”我搀扶着金正华，走到妈妈身边。妈妈清醒过来，努力地站起来，我们慢慢地往老虎坳山脉外面走出去。
这一路上，我们都不说话，我其实很想问问金正华感觉如何，伤口会不会很痛，还能不能走路。可是，当我看着他整个好像冰块铺着的脸，我就不敢问他话。
我知道现在他是生不如死，痛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吧？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亲手对自己的亲人设下了一个局，亲手攻击了她。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出老虎坳的，带着无数个谜团出来了，我们三人出到田野边，然后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迷迷糊糊当中，我感觉到自己被送上了车，这一路颠簸着，我被送到了镇上医院，然后在医院住了三天三夜，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检查。
我想，这事情终于可以过去了，我终于可以当回一个普通的平凡的女孩子，过着平平静静的生活。
————
时间回到现在。
我现在坐在法庭里面的被告席，我手上扣着手铐，我平静而安稳地看着下面所有的人。
对方律师看着我，他脸上露出来的笑容那么轻蔑，一副胜券在手的表情。
“我知道，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我平静地说，“这一段往事，年代太久远了。已经无从考究，我非常感谢大家花了那么长时间听我说了这么一段我小时候的经历。当然，我知道你们肯定会不相信，认为这只是一个我编造出来的故事。”
“扯，朱丽花女士。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在法庭上的这些胡言乱语，会被当做你是在藐视法庭。”律师眼镜后面一双阴险毒辣的眼睛仿佛要看穿我的一切。
“我没有胡言乱语，从头到尾，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之所以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是因为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鬼，所以你们首先就已经带有了先入为主的主观情绪，认为我所说的一切都是虚假虚无的。”
“我懂你的把戏，朱丽花女士。你故意说这些奇奇怪怪的故事，目的是想让陪审团以及尊敬的法官大人相信你是有精神病，你想走装有精神病这一条路，我非常遗憾的告诉你，这条路行不通。你有没有病，医生的鉴定结果早就已经出来，这份医学鉴定报告显示，你是精神再正常不过的。”
我忍不住发出了冷笑，我说：“既然你也知道我的精神正常，智商正常，你为何不觉得奇怪，我如此正常，为何不说一个正常的故事给你们听，而是说了如此一个在你们的科学认识当中如此荒诞无稽的故事？”
辨方律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了几秒钟，他很快回复了平静，他说：“混在娱乐圈久了，果然牙尖嘴利，不过也许这正是你的把戏。你们娱乐圈的人，不都是喜欢把黑的说成白，每天都披着不同的面具说着谎话么？你既然说你这些都是真实经历，那我就当着各位陪审团的面，说一说你的故事当中的漏洞。”
“第一，你说你的童年青梅竹马金正华，他喜欢的是喜羊羊与灰太狼卡通图案。可是，根据你的年龄，你小时候，喜羊羊与灰太狼这部动画片还没有出现。你那个时代，流行的应该是变形金刚，忍者神龟，或者是恐龙特急克塞号！”
我微笑着不语。
“第二，你说你是秋天的时候去老虎坳摘桑葚吃，而据我所知，桑葚根本就不是在秋天的时候结果。我仅仅是随便挑了两点，就已经是致命的错误。这根本就是一个错漏百出的编造的故事！”
“你应该对我做过详细的调查。知道我的智商是多少，知道我在娱乐圈之所以能够火起来，最厉害的一个就是我看一遍一页纸的台词，我就可以说出来。我想说，如果我真的是编出来的故事，我完全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可是你还是错了。你该不会是想说之所以错误，正是你记错了吧？可是，你不是刚刚又在炫耀自己高超的记忆力么？”
“对于你的这个问题，我不回答你。我只想反问一句，请问大律师，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喜欢穿什么图案的衣服么？”
“这——”他突然愤怒了，满脸通红，但是毕竟他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能够迅速控制调节自己的情绪。
法官大人冷冷地打量着这一切，他说：
“鉴于此案的复杂性，今天暂时退庭。一周之后，第二次开庭……”
深夜。
看守所。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律师，我说：“按照相关规定，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来这里和我见面的。”
这是我的律师，名字叫余杭。他说：“朱丽花，我不知道今天你为何这样，你今天所有的表现其实都是把自己推向死胡同，加速你的定罪。我其实知道，那场大屠杀，102条人命，绝对不是你杀的。可是，你是唯一的生还者，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一直不肯说。我是你的律师，你必须要相信我，我才可以帮助你。对方律师已经去搜集你过去的资料，你小时候的村子，赤坎村，还有你的那位青梅竹马，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作为呈堂证供。只要这些证据一出来，立刻就可以推翻你今天在法庭上所说的胡说八道。”
我微笑着说：“我不怕，就让他去搜集好了，因为我说了，我今天在法庭上说的都是真实的经历，他所得到的最后的证据，就是用来证实我所说的。我应该要感激他。”
“我已经被你牵着鼻子走了，朱丽花，我再重申一次，这是刑事诉讼，不是你过去所在的五光十色充满着谎话的娱乐圈。”
“你只需要按照你正常的程序走完就可，法院裁判结果如何，你不必去介意。”
“你这样我实在无法和你合作。”余杭拍了一下桌子，生气地说：“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目的，有你的计划，你告诉我，告诉我！”
我看了看四周，我说：“这里的灯光真冷，看着都觉得心里凉飕飕的。余律师，我看你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吧？我相信，你的中学时代，肯定也和我差不多。现在，我想对你说我中学时代的经历。”
“你又想说那些胡言乱语的鬼话？”
“是鬼话，是真话，我相信你能够判断。中学时代，正是危险的青春期，所有的荷尔蒙都迸发着，太容易犯罪，容易流血，容易走上一条不归路——”
下一卷：恐怖青春。
极度恐怖的青春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