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号，冰雪天气。
清早，赤塔尔收拾昨晚做了噩梦带来的坏心情，对着镜子暗自打气，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日程。
他开着黄色小破车抵达克萨特精神病院，氛围阴郁的大型病院今天被风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早，哈里。”通过需要身份验证的电子铁门，赤塔尔对老护工哈里打招呼道。
“早，赤塔尔，昨天怎么没看见你人？”哈里挥挥手回道。
“唉，别提了，我被怀特带去参加狗屎的一日试炼，这是我见过的有史以来最无聊的试炼了！”赤塔尔一副难受的样子，踏步进入病院。
“怀特是谁？”哈里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愣了愣：“还有什么是一日试炼？”
“我当了十七年的护工，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
赤塔尔穿过长长的走廊，径直来到他的个人办公室——一间面积仅仅十五平米，单纯放着电脑桌和电脑椅加上一大堆白纸档案的狭小房间。
电脑桌上，放着一个印有‘实习医生’字样的立体三角牌子。
叩叩——
他屁股刚刚坐下，礼貌性的敲门声骤响。
随声望去，外面来了一位约莫四十来岁，化着浓妆的白大褂女医生。
“赤塔尔，你昨天为什么没来我这里报道？”芭莎娜问道。
“呃，怀特说他经过你的授命，负责带我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赤塔尔话说一半，意思到有些地方不对劲，迟疑道：“难道不是吗？”
“怀特？谁是怀特？”芭莎娜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训斥道：“如果你是在为自己偷懒找借口的话，那么请你找一个不那么蹩脚的借口！”
“等等，怀特啊，有着地中海，比我矮半个头的未老先衰男怀特啊，他不是你的得力助手吗？”赤塔尔面红耳赤的辩解道。
“呵。”芭莎娜脸上就差写着不可理喻四个大字：“难道你要一直坚持你那蠢到爆的借口？”
“或者让我一脚把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踢回老家？”
“对不起，我错了。”面对辞退警告，赤塔尔果断从心：“但是我想我的毛已经长齐了。”
芭莎娜眉尾一挑，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赤塔尔，上前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放缓语气道：“晚上下班后一个人来找我。”
“哦.......”赤塔尔不明所以然地点点头，心头暗想：女人果然是种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生物，她叫我下班后找她是什么意思？
谈谈心？
不一定，女人的心眼比针孔还小，可能是想故意整我吧？
算了，晚上小心一点，让她整一下也没事，只要不提辞退的事情就好。
话说，明明是她把怀特介绍给我的，现在偏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真可恶啊！
“不错。”芭莎娜得到回复，满意地走了，留下赤塔尔一个人越想越郁闷。
最后闷到实在没心情整理文件，他打算干点别的。
实习医生的工作比较复杂一些，要求什么工作都要会做点，例如制服发疯的病人，给病人喂食，审查病人的精神情况，巡逻病院，防止被病人偷袭.......
听上去很糟糕，实际上更糟糕，要不是看在赤塔尔刚开始实习工作，院长不可能给他一个整理文件，学习经验的轻松活。
当然了，如果新人愿意发愤图强，想要更快适应克萨特精神病院的工作模式，没人会阻止他，反而愿意热情的提供帮助。
“来来来，小赤塔尔，我带你先熟悉一下克萨特的环境。”卡贝就是热情的同事之一。
他身高二米二，长得像一只直立的大棕熊，在赤塔尔的名字前缀加个‘小’字完全没毛病。
“好的谢谢，卡贝大哥。”对于任何比自己强壮的人，赤塔尔都会保持尊敬。
于是乎，卡贝领着小老弟在精神病院转了一圈。
这儿大多保持着上个世纪的建筑风格，有些墙壁拥拥挤挤爬满了爬山虎，看着不会碍眼，反倒觉得绿意盈然。
病院一共有五栋，四矮一高，屹立中央的那栋最高，一般用来关押最危险的精神病人，昨日赤塔尔去过，他在五楼待了一天。
“小赤塔尔，我们的工作充满了危险，所以上班时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毕竟这里的病人全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卡贝声色并茂道：“瞧，我们现在遇到两个了。”
“这是日常的劝架工作，你站旁边看一下我的示范。”
说着，他撸起袖子，冲过去拉开两个互相掐着对方脖子的精神病人，然后一拳一个，将人打晕。
“看，他们安静了。”
“emmmmm……”赤塔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画面真心简单粗暴：“这两人怎么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是双胞胎？”
“啊哈，问得不错。”卡贝哈哈一笑：“这两个家伙就是克萨特着名的双胞胎兄弟。”
“他们的精神病症出了名的奇怪，叫做霍德真莱家族病症。”
“之所以要叫这个病名，是因为几百来，但凡是霍德真莱家族的人，长大成年后都会开始自相残杀。”
“没有理由，没有逻辑，即使是一男一女，他们都会穷其一生，用尽各种手段杀死对方，致死方休。”
“最后存活的那一个人，会开始娶妻生子，或者嫁人生子，剩下几个儿女，重复同样的过程。”
“宛如一场诅咒，几百年来轮回不休，直至近代才被人发现。”
“最古怪的是，自相残杀的霍德真莱族人总是乐此不彼地想要杀死血亲，他们称这是一场游戏，有趣的生死游戏……”
“呃，很棒，该说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克萨特精神病院吗，只是两个病人，病症就如此奇特。”赤塔尔吐槽道：“几百年来乐此不疲，多么坚定不移的家族传统。”
“没办法，你知道的，这个社会盛产怪胎。”卡贝语气忽地一转，冷冰冰道：“特别是那个叫零号的家伙，他压根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
“额，我不知道老哥你跟零号有什么仇怨，但是请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赤塔尔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一提零号的名字，他立马记起昨晚变成怪物的噩梦。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