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墨泽川在公司整宿未眠。
清晨，小李看到略显潦草的老板吓了一跳。他死命的揉了揉眼睛，问:“老板，你加了一晚的班？”
“嗯。”墨泽川头也不抬道:“还有应酬方面的事么，给我约个两个，我也好应酬完了回去睡。”
“您还是回去睡吧，就您现在的样子”
“我怎么了？”墨泽川一点就炸了。
被宁夙讽刺也就算了，连带着小李也敢炮轰他了。
看来自从惹了小周以后，他诸事不顺啊。谁都能爬到他头上去了。
“您息怒。”小李脑子转的飞快，笑道:“您不是约好了跟裴医生去打高尔夫的么，您忘了？”
墨泽川骤然想起裴奕铭跟他说配方的事情已经落实到投入生产一步了，让他抽空去生产间看看。
不巧的是，手上还有几个单子要处理，他也就没当回事。
如今好不容易抽出空，确实应该跟裴奕铭好好联络下感情。
“行了，我给老裴打个电话。”
“咔嚓。”裴奕铭推了门进来，换上休闲服的他没了生人勿近的清冷，多了点与人和善的亲和力。“不用了，我不请自来。喝杯咖啡？”
“行，去哪。”
“二楼的街角咖啡。”裴奕铭看到他那副德性后，眉头就紧蹙着没放下过。“你记得洗把脸，换身衣服再出门。”
“老裴，你还嫌弃我？你忙手术不着家的状态可比我差多了。”
裴奕铭打开办公室的衣柜，看到了清一色的西装，白衬衣，愣是没找到一件休闲装。
庆幸的是他带了套备用的，湖蓝色的内搭配个黑色的休闲裤还是能出门见人的。
“拿去。”裴奕铭递上了一个袋子。“去换衣服。”
墨泽川看到湖蓝色就皱眉。“你知道我不喜欢鲜艳的。”
“死气沉沉的颜色是个人都讨厌，偏偏你很喜欢。也不知道你小男友图你什么，图你年龄大、不洗澡？”
裴奕铭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肆无忌惮的批评着昔日的损友。
没等到他的回击，反而是看着他颓废的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垂着脑袋拿着衣服进了里头的卫生间。
“哎，他怎么了？”裴奕铭只能看向与他朝夕相处的小李。
小李叹了口气，一边收拾着办公桌，一边说道:“失恋了。”
“挺快的。”裴奕铭很诧异。
原则上，墨泽川跟徐子钰不一样。徐子钰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墨泽川则不然，起码得腻歪个两个月才分手，怎么这次还走到花花公子徐子钰的前头上去了。
小李热衷于八卦，尤其是对于老板的那点私事如数家珍，比看肥皂剧还刺激。
“他好像被人甩了。”
裴奕铭:“？”貌似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过来。”裴奕铭被勾起了八卦的心思，想进一步了解下损友的动态。“小声点说。”
“就老板不是追情人追的紧么，没想到步伐太大扯到蛋了，哎哟。”
墨泽川快步走过来，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暴栗。“给你工资是让你聊八卦的，你这个月奖金别想了。”
“别啊，老板，我错了。”八卦很可贵，奖金价更高，他还是想要钱的。
“还有下次，你工资没了。”
墨泽川面色不善的看向裴奕铭，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也热衷八卦了。”
“别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你的还是乐意听的。”
换上湖蓝色运动服的他也多了点青年的活力。就是说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整天穿的死气沉沉的干啥，浪费颜值还浪费青春，也不知道图啥。
裴奕铭要是有时间也把自己拾掇的整齐舒适的，起码愉悦身心的同时，还能遇到些桃花。
“走，下楼。我请你喝杯咖啡。”
墨泽川不置可否，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不忘了提醒小李一句。“没有下次，知道吗？”
小李点头哈腰，一脸奴才样。“知道了，老板您安心去吧，家有我守着，您放心。”
工作日，楼下的咖啡厅没什么人。就算是有，也是些谈生意的。
裴奕铭没跟徐子钰一样上来就拿包厢，他更乐意守着个小桌跟他好好聊。“喝什么，原味的还是磨豆子的？”
“随便。”他困得眼皮直打架，偏偏脑子很清醒。想着以毒攻毒也可以让脑子适当放松一会。
“服务员，拿两杯美式的，不加糖，啥都不加。”
“请稍等。”
不多时，服务员端来了两杯咖啡。
墨泽川抿了口后，觉得怪苦的，比他在北美喝的还要苦。仔细看了下牌子，杂牌，脸黑了。“你一个上市医药集团的总裁就请我喝个杂牌？”
“瞧不起杂牌？”裴奕铭喝了口觉得还行，经济实惠价格不贵，蛮符合普通上班族的。“再者说，挂牌的总裁能有老板派头大？”
“我这个老板已经做到是个人都能爬到我头上了，肯定是不如你。”墨泽川拿咖啡当水喝，咕噜噜就把半杯灌下去了。
喝了一半，突然觉得胃里面犹如灼烧般疼痛。墨泽川闷哼一声，下意识的弯腰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裴奕铭一个外科医生，平常也就看片说话。看到他的状态不对，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大概是腹部的问题，至于什么问题，还得让患者自己提。
“没吃早饭，胃疼。”
小事。
裴奕铭点了几个面包，让人抓紧上。
拿来了以后，墨泽川吃了一两个也没见好，胃就跟罢工了一样来回纠缠，疼的他冷汗直冒。“老裴啊，看来不能陪你去打高尔夫了。”
“别打了，再打你命没了。”裴奕铭按下了下他的肚子。“这儿痛，还是这里痛？”
“都痛。”
确实该拍个片看看是不是肠子那出事了。
裴奕铭扶着他，结了账就往车里拖。“你等着，带你去医院。”
“不去。”墨泽川擦了把汗，道:“老毛病了，等会就好了。”
“胃癌患者起初也以为是小毛病，拖着拖着就成胃癌了。走，去医院。”
“都说了不去。”墨泽川紧咬牙关，也不知道手机磨到了什么地方，亮了。“我没事。”
“还没事呢，人都快休克了。”裴奕铭给他扣安全带之时注意到了他手机亮了，看了下是拨通了小周的电话。
小周，周锦溪吧。这不是墨泽川的小男友么，怎么分手了也不带删电话的？
不过，既然接通了他就跟小周好好聊聊。“喂，周锦溪。墨泽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