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沙帝国。
帝都，沃切卡姆。
帝宫。
……
“我需要在你们这里，提前改造秘境，军用和民用都要。”
柯联元首到来后，便直入主题。
“你现在有些着急。”厄沙看出来了。
帝王拉古就在旁边，但他也知道，柯联元首到来谈论的事情还得他父亲厄沙做主。
“如果不是诸神复苏，我也不必如此。”柯联元首并不避讳。
他原本有的是时间去统一世界，去变革整个世界，可诸神的复苏却无法令他如愿。
厄沙看着他，似微微一叹的神色。
“我们现在姑且还算是血神属地，帝国境内的那些公开秘境空间，不宜让你们直接改造。改造工作，要交给我们的荣誉贵族商会，以及其技术成员全权负责才行。”厄沙说道。
“恢复‘哈利法克斯家族商会’他们的荣誉贵族身份吧。”柯联说道。
厄沙微微苦笑一下，最终轻轻一叹。
哈利法克斯家族。
柯联元首最初完全由他拉拢的学院教授，其背后的家族势力，在随着国家壮大之后，却遭受厄沙帝国的大肃清，其荣誉贵族的身份早已被剥夺。
同样遭遇的，还有“布卢默商会”这些，曾经厄沙帝国的十大商会之一。
其商会长，现在更是十国联盟那边，“联合花品”的会长。
“负责帝国政府对接的，是阿尼米西，对吧？”厄沙已经提前猜到了。
“是沃切卡姆市长，阿尼米西女士。”柯联元首纠正。
卓桑迪·阿尼米西，曾经柯联元首在极星学院的同学，后来曾在柯联元首离开“厄沙王国”后，依靠自己的能力成为厄沙帝国帝都分区管理者之一的“域长”，次于市长一级。
也是促成厄沙帝国经济危机的主导者之一。
现如今，柯联元首的要求很明显，让帝国撤销对她的所有罪责。平反的同时，反过来成为帝都沃切卡姆的市长。
“就按照你的安排吧。”
厄沙没有拒绝，也示意帝王拉古。
“那我这边就去安排相关对接的事宜，还有其他方面的需求吗？”帝王拉古也是全权听从厄沙的命令。
“被改造的秘境基地，会有军队驻扎，军队的身份就按照地区警备来给吧。”柯联元首再次说道。
驻军，非常敏感的问题，却也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
帝王拉古看向厄沙，后者点头。
……
相关事宜，没有任何阻碍的达成。
基本是柯联元首提出要求，厄沙这边就会点头，帝王拉古也不会有任何拒绝。
整个帝国，已经没有任何主权可言。
“你们之后，还是会主动对外进攻吧？”厄沙这时候突然问道。
“有什么建议？”柯联元首反问。
“我能有什么建议？”厄沙自嘲的笑了笑：“只是想知道，你还能有此前那样，必胜的把握吗？”
“战争，何来必胜的说法。”柯联元首平静的说道。
“说给别人听听就好，至少在此前的世界战争当中，你一直有着绝对的信心。你也绝不会主动发动没有把握的战争，也才能一直战到最后，才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但这一次，你真的还有此前的信心吗？”
“至少我没有确切的感受到。”
厄沙看着他，稍有担忧的神色。
厄沙一直都明白，不论是此前在世界战争中屡次的对峙、谈判当中，还是各种秘密情报的获取中，都能感受到柯联元首对于世界战争，有着绝对的自信。
尤其是当他站在那面赤色旗帜之下，在民众的欢呼中振臂之时，仿佛就已经宣告着胜利。
可现在。
他感受不到，柯联元首还有着此前那样的信心。
“如果我是超阶神，我会说，我已经赢了。”
“可我不是。”
柯联元首很平静坦然的回答道。
他不是超阶神，无法完全彻底的了解超阶神。
那么在这场诸神的乱世当中，他就无法获取到“神明”的立场和思想，更无法站在“神明”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以自身的视角去看待，然后去摸索、去推测一切。
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
一切，充满未知。
……
“即便如此，你依旧不愿放弃吗？”
厄沙如此问道。
“曾经，偏安一隅的小小王国亲王之孙，也不曾放弃过推翻世界的野望。”
“变革的前路艰险，不是停滞不前和放弃挣扎的理由。前仆后继者的流血牺牲，也并非可以随意抛弃的沉没成本，那是我们抗争过的红色证明。”
“只要我还存在一天、柯联还存在一天、共进的思想和信念还存在一天。”
“变革的抗争，便绝不会就此停止。”
“我不会，未来的他们也不会。”
柯联元首的话语是平静的，神色却坚定得令厄沙都能感受到隐隐的惧意，即便那早已不再针对他。
厄沙没能再说什么，帝王拉古也沉默着。
厄沙看着柯联元首，看着自己曾经自认为熟悉的亲孙子，却再次感受到那前所未有的陌生。
终究无法理解。
为何王权贵族出身的他，甘愿为整个世界之民，付出一切。
最终。
厄沙将原本还想要问询的“如果失败呢？”的话语说出口，因为他已经从柯联元首的神色中，提前得到了答案。
……
这时，柯联元首收到一则通讯。
柯联元首看了看，便收起通讯装置。
“我该走了，这个给你。”
柯联元首给出一枚特制的魔法扳指。
“这里面是已经秘密建造好的小型秘境空间启动装置。”
“自带空间游离的特性，一旦激活即便是我都无法知晓其具体位置，希望不会有用到的一天。”
“再见，爷爷。”
柯联元首放下魔法扳指，便转身没入空间旋涡离去。
看着消失的空间旋涡，看着留在桌子上的那枚特制魔法扳指，爷爷厄沙没有言语。
一直在隔壁房间，靠着墙的奶奶菲洛米娜，也只是轻轻一叹。
最终。
他也只能轻声自语一句：
“小苏廉他，应该好多年没这么称呼过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