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史》是什么？”
“《瑞史》写了什么？”
“武齐贤是何方神圣？”
刚才那两个不待见武齐贤的人都在向旁边的人打听。
刘浅浅她想起来了，十年前碰上武齐贤时，他好像说过要写完他父亲遗作，难道就是怀化王提及的这本《瑞史》吗。
刘浅浅替武齐贤高兴，看来当年的承诺，武齐贤已经兑换成现实了。
在众人议论纷纷时。
怀化王又开了口，“武齐贤先生，作为参与了编纂《瑞史》的其中一员，您对公子瑁这人评价如何。”
又是一个让人倒吸口凉气的提问。
这让人怎么回答才能不掉脑袋？
武齐贤问：“您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您这种有学识的人是如何看待他罢了，我翻阅《瑞史》时，并没有看到你们对他的评价，只是现在想起来了，便随口一问。”
怀化王笑的一脸和善，却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一直抓着先帝不放，哪里看着就像随口一问的样子。
但场上无一人敢出言，怕惹火烧身，都不想做第一个出头鸟。
在低气压的气氛中，武齐贤抬头，“先帝在位期间风调雨顺，百姓和乐，是大瑞朝的千古一帝。”
这简直不要命了！
众人震惊，“天呐，敢在怀化王面前说这种话，简直是找死啊。”
“不知道会不会因此牵连我们啊，这下好了，我们什么都没干，就要被逐出去了。”
有人自以为是，“逐出去？不凌迟处死就是祖上冒青烟了。”
怀化王和先帝的恩怨更多是来源于市井传闻，真假难辨，不管真相如何，但众人都十分坚信一条，就是怀化王跟先帝的关系肯定十分恶劣，不然也不会在先帝病重期间起兵造反。
让人大跌眼镜的依旧是怀化王的笑声，“先生讲的好，来人啊，给先生敬酒。”
武齐贤不爱喝酒，但这种场合，他做不到当面忤逆怀化王的地步，只好顺手接过酒樽，喝了一口才发现是凉茶。
一口饮干，再去看倒酒丫鬟时，发现正是刚才改装换面的刘浅浅。
刘浅浅隔空和她对视的武齐贤抛了一个充满戏谑的眼神。
武齐贤眼皮抖了一下，心里感慨，这姑娘还是跟以前一样，真是艺高人胆大。
跟众人想象的不一样，武齐贤既没有被凌迟，也没有死。
他不仅活着走出了怀化王府，回租借的屋子时，门口摆放了两排长长的礼物，都是怀化王送的。
其他人陆续得到消息，有钱有势穿着华服的富商和官员都开始来给武齐贤送礼了。
怀化王送的礼，武齐贤收下了。其他人见风使舵跑来送礼的人，武齐贤一概退回。
他这次本来就是为了怀化王而来，既然能收到礼品，看来这次的愿望是实现了。
武齐贤送完最后一波登门客，刘浅浅后脚进门，“先生，您的门庭好生热闹啊。”
武齐贤看到是刘浅浅，顿时来了精神，作揖道：“浅浅姑娘。”
刘深深从后面跑出来，“还有我。”
武齐贤不认识长大后的刘深深，“姑娘，他是？”
“就是我以前带在身边的弟弟。”
“虫虫？”
刘深深眨了眨眼，喊：“姐姐他怎么知道我小名叫虫虫的。”
“那有什么，你小时候武先生还抱过你呢。”
刘深深是记不得了，跑过去问武齐贤，“是真的吗。”
“对啊，我记得你还有个姐姐，叫雨青姑娘。”武齐贤回忆道：“上次见面的另一个女子好像不是她。”
“那个是小怜姐姐。”
武齐贤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的确是有个小怜姑娘，感觉十年未见，大家都变化很多。”
武齐贤问：“那雨青姑娘去哪儿了？”
刘深深不知道何雨青男扮女装的事迹，刚要说话，就被从外面跑回来的武芷戈打断了。
“爹爹。”武芷戈举着风车吹到了武齐贤前面，“爹爹，你看这个好看吗，是阿娘给芷戈买的。”
武齐贤将武芷戈放下来，“芷戈，快拜见浅浅姐姐。”
武芷戈一脸好奇的问，“浅浅姐姐好，我是芷戈，听阿娘说我的名字是你给我起的，是真的吗。”
刘浅浅低头笑，“那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喜欢！芷戈从很久以前就喜欢芷戈这个名字了！”
武芷戈怕刘浅浅不相信，又添了一句，“是真的，不骗你！”
她听阿娘说过她名字的寓意，那时候她就很中意自己的名字了。
刘浅浅被她可爱到了，揉了揉她的发顶，“嗯，喜欢就好哦。”
“浅浅姐姐，我以前觉得自己的名字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听的。”
刘浅浅扯起嘴角继续点头。
武芷戈举起手掌，露出一根食指，“现在我发现浅浅姐姐的名字是第一好听的，所以我排第二了。”
旁边的刘深深问：“为什么呀，我才是第二。”
武芷戈也问：“为什么，我才是第二。”
“我是第二。”刘深深跟人家争论上了，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我是姐姐的弟弟，我叫刘深深，姐姐第一好听，我就是第二好听。”
“不要，我名字是姐姐起的，我就是第二好听。”
“我也是姐姐起的，我才是第二好听。”
刘浅浅：“……”无语死。
刘深深他这个幼稚鬼。
两个半大的孩子为了谁是第二好听的名字闹掰了，互相哼起鼻孔，谁也不待见谁了。
武齐贤邀请刘浅浅进了屋子，两人坐到茶几上闲谈。
刘浅浅看向角落里的礼物，问，“先生这回可要如愿了。”
武齐贤摇头，“这个怀化王比想象中更难琢磨。”
刘浅浅问：“他既然看上了先生，先生还担忧什么？”
武齐贤说道：“想必姑娘已经知道《瑞史》后小段是我经由攥写的。”
刘浅浅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当时我查阅了大量的文献记载、史记撰书和坊间传闻，结合所有碎片化信息，将先帝的前半生做了一个我看着合乎常理的完善。”
武齐贤花了三个时辰跟刘浅浅讲了先帝公子瑁的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