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颠覆认知的工作人员呆愣几秒才回过神来，表情变了变，意味深长地看着沈辞宴：“沈老师，我很欣赏你的坦诚，但冒昧问一句，您知不知道其他男嘉宾对姜禾……”
出于职业习惯，他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但内心已经陷入了疯狂咆哮。
要死！目前四位男嘉宾里，居然有三位都直接表示对姜禾有好感！
这这这也太刺激了吧！
闻言，青年眸光微暗，但他心里有数，镇定地扶了扶眼镜，语气从容：“我知道。”
不过心理活动是否也如他表面上这般从容，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
已经可以预见未来会发生多少修罗场了。
工作人员有些词穷，张了张口：“那……祝您好运。”
青年笑容不变：“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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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宴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同样采访结束的周复，女生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疲倦，一副强忍哈欠的表情。
不过看见他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打起精神，认认真真地打招呼：“沈老师好！”
“……”
沈辞宴也懒得去纠正她了，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口问了句废话：“你也刚刚结束采访？”
周复立即回答：“是的。”
她有问必答，但却全然不会自觉地顺着他抛出的问题延伸，多说点什么。
干巴巴的。
也不知道姜禾是怎么和她玩儿到一起的，不嫌无聊吗？不过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倘若想和谁交朋友，几乎就没有失败过吧？
沈辞宴很快抽回神思，一边往外走，下楼梯，一边问：“问了你什么问题？”
虽然还没有上过沈辞宴的课，但在周复的心目中，他俨然是值得尊敬的老师，因此即便有些困倦，但她还是很快一五一十地交待：“第一个问题是能不能适应拍摄，心情如何；第二个问题是问我对哪位嘉宾的印象最深刻；第三个问题是问我今天会不会把留言留给她。”
倒是和问他的问题不太一样。
沈辞宴走的比她快一些，到车门口时，停下脚步，侧身让她先上去。
因为这趟车只有他们两位乘客，所以显得非常宽敞，周复看见他上来之后，很明显变得有些拘谨，露出一副害怕老师要过来挨着她坐的表情，神情谨慎观察着他的动作。
沈辞宴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没有点破，当然也没有坐在她的旁边，而是坐在了隔着过道的另一侧。
路途无聊，过于安静了。
沈辞宴收回望向窗外夜景的目光，冷不防出声：“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回答的？”
说来他也有些好奇，她会对谁更有好感。
不是出于男人对女人的好奇，更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某些推测，而提出的疑问。
会是顾之舟吗？
在他的猜想里，这是最大概率的人选，毕竟在不久前，他们才刚刚共进晚餐。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猜错了。
周复说：“姜禾。”
沈辞宴微微挑了挑眉，这个答案的确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但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这是一档恋爱综艺，按理说，支撑每个人的行为动机就是找一个人谈恋爱，所以无论是接受采访的时候，还是找搭档，或者是每天晚上唯一一次的留言机会，理应选择一位异性。
但节目组从来没有明文规定过——必须选择异性，必须是为了爱情。
姜禾那样的人会被选择，没什么好惊讶的。
认识她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她是个很会讨人喜欢的女孩儿，很多时候她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讨好人的举动，那些下意识的善意举动自然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何况，她人还长得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娇俏的性格，甜美的嗓音，不知道吸引多少双眼睛，在她没有察觉到的角落，牢牢盯着她，心生觊觎。
偏偏这个笨蛋，什么都没发现，天真地以为身边的每个人都很美好，都充满善意。
周复本以为沈辞宴会追问她说印象最深的人是姜禾的原因，撑着眼皮等了一会儿，结果没听到声音，斗着胆子，带着疑惑地转头看去，发现青年轻闭双眼，靠着靠背，似在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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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小花园，所有人集中在这里听录音。
宋林月：“谁先去听？”
自告奋勇的人仍旧是顾之舟，他主动站起来，“那就还是我先来吧！”
少年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背影都透着雀跃。
坐在放置着ipad的桌前，他戴上耳机，指尖微微发颤，第一次有些紧张，甚至没戴好，有线耳机滑到了地上。
点开播放键，几秒钟的杂音过后，他听到了声音。
顾之舟的笑容瞬间从脸上消失。
——因为这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声音。
他听到的留言是来自宋林月的，当然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心动留言。
宋林月先是用嫌弃的语气鄙夷他：“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舔狗，眼光真不怎么样，还好我粉的是你们战队的另一个人，不然就要现场脱粉了。”
停顿了一下，她又冷笑地奚落几句，最后说：“小心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无语。
要不是理智尚存，顾之舟这会儿已经朝坐在不远处的宋林月翻白眼了。
听完宋林月的留言后，他并没有立即摘下耳机，而是带着期待的心情，耐心地等待了足足两分钟。
可什么都没有听到。
——只有一条留言，还是宋林月的。
怎么会这样？小禾的留言不是给他的吗？那她把留言给了谁？
心理落差太大，少年忘记去掩饰表情，脸上写满失落和错愕，其他人见状，都心里有数了。
宋林月幸灾乐祸地勾了勾唇。
哼，她就说吧，舔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按照中午去抽签的顺序，下一个去听留言的人就该轮到姜禾了。
她转转脑袋，看了看其他人，见他们似乎都没有起身的打算，便走了过去，戴上耳机。
听到的第一条留言就是顾之舟的。
录音中，少年先是傻笑了两声，才说：“我现在还感觉像做梦一样，小禾，认识你很开心，嗯……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那就问问你，认识我开心吗？如果你开心的话，就站起来朝我点点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