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项龙来到酒店之后,
第一眼就看到了顶着一双黑眼圈的程龙。
“龙哥,你这是怎么了?”
项龙调侃道:“这么大年纪了,要注意保养,不能再像年轻时那么放纵了。”
程龙曾经跟项龙吹嘘过,他年轻的时候,每到一处拍电影,都会先找当地的妞开开荤,熟悉一下环境。
程龙没好气白了项龙一眼:
“我倒是想放纵,但可惜,别人的盘外招让我没心情。”
“哦?”
项龙心里一动,问道:“所以,《绿河》的票房真的不对劲?”
“当然了。”
程龙手扶额头叹息道:“根据我们的调查,《绿河》的口碑其实是不怎么样的,如果寻常电影是那种口碑,票房走势不说一路走跌吧,最起码也不会上涨,但你看这部电影呢,那票房上涨的幅度比咱们还夸张。”
项龙的神色也严肃几分:“那我们要怎么应对?”
“我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加大宣传了。”
程龙苦笑道。
项龙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难处,也是叹息一口气,道:
“以后如果这种情况再猖獗一点,怕是观众都不会进电影院了。”
通常来说,人们都会下意识认为高票房的电影是好电影,毕竟观众的钱包不会说谎。
可一旦连票房都开始作假,那在口碑作假+票房作假的双重影响下,观众们只会对整体电影市场生出极大的厌恶感。
就像没有人喜欢假货一样。
尤其电影本身还会强制让人坐在影院两个小时一动不动,这里面的时间成本也很大。
“那些事我就不管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程龙打着呵欠摆摆手,道:
“半夜被人叫醒之后我就一直没有休息,等会儿活动开始你在叫我。”
项龙点点头,给程龙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打开手机,再次观看电影票房排名。
第一名:《绿河》,票房:3.54亿
第二名:《神话》,票房:2.83亿
“差距倒是拉小了一些,但依旧屈居第二啊。”
项龙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堂堂张国师竟然也会在票房上作假吗……”
如果做这件事的是冯刚,他根本不会有任何怀疑,但张国师的话,他还是有些不好接受。
毕竟对方早已经功成名就,哪怕不用这种败人品的歪路子,也会有自己的票房基本盘。
就在这时,
项龙便听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一看,是一个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喂?”
项龙接通之后,就听话筒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项导,新年快乐,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还喜欢吗?”
方建义!
听到方建义的声音,项龙脑海中顿时闪过一道灵光:
“《绿河》的虚假票房是你弄的!”
想到前几日方建义对自己的威胁,项龙这才终于明白过来方建义口中的走着瞧到底是什么意思。
“虚假票房?什么虚假票房?”
方建义戏谑说道:
“项导,我要提醒你一句,说话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哪怕你是国内顶流,诽谤我们的话,我们也会拿起法律的武器来扞卫自己的权力。”
“拿起法律武器扞卫自己的权力?”
项龙听得险些笑出来。
这番话从一个洗钱集团的老总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听怎么感觉别扭。
“方总,你觉得你们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项龙冷声说道:
“难道真以为这样观众就会被你们蒙骗了?”
“什么我能得到什么?”
方建义自然不会在电话中被项龙留下话柄,故作奇怪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今天是大年初一,为你送一句新年祝福而已,项导你不会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项龙呵呵一笑:
“方总,你也别跟我装傻充愣,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清楚,我可以告诉你,这次的票房大战,你们不会赢!”
“那就走着看了。”
方建义大笑一声,挂断电话。
项龙放下手机,脸色也阴沉起来。
他没想到,这次《绿河》票房造假的背后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这次方建义还真是选择了一个好的方向……”
项龙眉头紧锁,眼神凝重。
就如程龙所说,面对这种票房作假的行为,其余没有作假的片商,要么选择恪守底线,加大宣传力度,要么,就只能选择加入。
没有第三种选择。
为问题就是,你再怎么努力加大宣传力度,也无法和人家作假的数字去比较。
毕竟别人只要动动手指,在键盘上改动几个数字就行,而加大宣传,却是需要真金白银的投入以及主创者不辞辛苦的奔波路演的。
项龙想要破解这个难题,但却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
很快,
宣传活动即将开始,程龙也被工作人员叫醒。
项龙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跟方建义之间的矛盾和程龙解释一下,毕竟《神话》也算是被自己和方建义的恩怨殃及池鱼了。
“和洗钱集团对着干?小龙,你真的是龙哥!”
听完项龙的解释,程龙瞪大眼睛,冲着项龙比划一个大拇指:
“我年轻的时候都不敢这么顶的!”
当年他虽然也不屑于把自己的电影当成那些黑帮势力洗钱的渠道,但面对这些人的要求,他也是会放低身段,尽量在保持自主的情况下,和对方进行合作。
毕竟港岛的江湖就那么大,他总不好表现的太过超凡脱俗。
因此,
当听到项龙不是一次,不是两次,而是三番五次拒绝方建义拉拢后,程龙才会如此钦佩。
扪心自问,如果换成自己,他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龙哥,你就别夸我了,咱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现在的处境吗?”
项龙问道:“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只要开口,我肯定不会推辞!”
闻言,程龙拍了拍项龙的肩膀,笑道:
“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只不过……”
他耸耸肩,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咱们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一点办法没有?”
项龙不甘心问道。
“一点没有的话也不至于,但——那个可能性太低了,几乎不可能实现。”
程龙摇头道。
“没关系,龙哥,你先告诉我再说。”
项龙赶紧问道。
“这个方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