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神剑。”
既然看到了能量薄弱点，陈守自然不会犹豫。
灵能与精神顿时化作两柄长剑，分别刺向他眼中看到的弱点。
陈守的眼中，速度很慢，因此他有充足的时间反应。
但在其他人眼中，在姜易长枪起势的瞬间，陈守就后退了两步。
接着便是有微弱的红色光芒一闪而逝，攻向姜易的握枪双手！
姜易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手腕就传来锋锐的割裂感。
他心下一惊，顿时松开长枪收回双手，同时用脚勾住长枪收回。
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双手手腕的皮肤已经破了皮。
若不是反应的快，恐怕双手都已经被斩下。
是那微弱的红光做的？
这是什么诡异的能力？
“姜前辈，论功夫我比不过你，但如果非要分个生死的话，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要是我刚刚不收手的话，哪怕你反应再快，现在也会被割开动脉。”
姜易沉默，他知道对方说的不假。
刚刚那红光他也看到，但绝无信心能反应过来。
这人虽然肉身羸弱，但离自己距离太远，他无法瞬间突进。
难道乾儿的仇就这样放下了吗？
前方的陈守轻轻一笑，他知道身后有人来了。
果然，清爻的声音从陈守身后响起，同时清爻，周勉以及大黄一起走到了陈守身边。
清爻的身边，还有一张纸，一根棍子。
看着那棍子，陈守眼眸微微惊讶。
“前辈，其实你来找我们报仇，本就是找错了人。”
“你的儿子，在成为失神者那天，就已经死亡了，害他成为失神者的人，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清爻的话让姜易抬起头，看向他们一行人。
体型都没有变化，但每个人，都让他感应到一股危险的感觉。
而且在这些人背后，那热闹的庇护所中，还有一种让他后背发凉，汗毛倒竖的死亡危机。
这庇护所中，还有能够轻易击杀他的存在！
虽然那存在还没显露杀意，但常年习武，姜易对于危机的感应极为强大。
那个存在，在看自己！
心中的死亡危机让姜易脑海稍稍清醒，他看向清爻。
“什么意思。”
清爻轻轻挥手，她身边的纸张飘向姜易。
“这是你口中的“凶手”记录下来的，先看看吧。”
姜易挥手接过纸张，a4纸在他的手中，如同一张小卡片。
看着纸张上的文字，姜易神色剧烈变化。
“不是所有人都会变成失神者的。”
“正常的变化，应该是吸收晶体，变成你这样的进化者才对。”
“哪怕不正常的变化，也应该是被辐射侵入身体，在清醒的情况下，紧守意识，变成异变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姜乾在变成失神者之前，是昏迷或者睡眠状态，并且有外伤吧？”
“人类在受到外伤后，辐射会沿着伤口侵入身体，同时向着脑域进发。”
“此时如果是清醒状态，只需要忍住疼痛，紧守意识就能忍过去，变成异变者。”
“但如果处于昏睡状态，或者没能忍住忍痛晕了过去，就会被辐射侵蚀脑域，失去神志，变成怪物，也就是失神者。”
“从变成失神者那一天起，你的儿子姜乾，就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披着姜乾躯壳的怪物。”
“如果没猜错的话，变成失神者后，姜乾应该主动攻击过你们吧？”
姜易的手攥着那张纸，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知道，那位女子说的都是真的。
在姜乾成为姜家的疯子之前，还是没有任何能力的武师。
那是异变的第三天，4月15日。
姜家周围虽然也出现了很多怪物，但好在姜家子弟大多都有武术，击杀怪物后，活下来的人很多。
当时他们还不知道晶体这回事，也没有任何能力。
但那天，姜乾带领一队人出去寻找物资时，碰到了强力的怪物。
除了姜乾以及逃回来的两人以外，其他人均丧生怪物口中，姜乾和那两人也受了伤。
另外两人包扎伤势的时候，姜易也找到了姜乾。
他最骄傲的儿子，却让近二十多姜家子弟折损，这让姜易无法接受。
于是，他惩罚了姜乾，让其本就受到的伤更加严重。
那天晚上，他偷偷给姜乾上药的时候，发现其已经疼晕了过去，他有些心疼，但没有叫醒姜乾。
第二天早上，姜乾就变的疯疯癫癫，还时不时的攻击姜家子弟。
而另外伤势不重，及时包扎的两名姜家子弟，清醒的熬过了那个夜晚，成为了异变者。
这一刻，李清爻说的与姜乾的经历完全对上了。
至于会不会是后者为了摆脱罪责胡编乱造，那是4月15日的事，那时候，贺琴升已经离开了姜家。
除了姜家子弟，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件事，何来的编造？
姜易的心中颤抖，
原来...害死乾儿的是我吗？
当时乾儿已经有伤在身，我却为了家主声誉，用家规处罚了他，让他伤上加伤，晕了过去。
如果当时我没有处罚他，而是及时包扎，让乾儿意识尚存，凭借乾儿的心智，一定可以紧守意识，渡过那个夜晚的。
都是我的错，我虽然当时保住了一个好家主的声誉，但我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我不配做父亲！
姜易手中的长枪掉落，砸在地面上出现一个坑和震天的响声，但他丝毫没有反应。
只是紧紧的攥着那张a4纸，双眸无神。
清爻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她没有在意，继续质问道：
“你觉得，成为失神者后的他，真的还是你儿子？”
“别自欺欺人了，姜前辈，杀害你儿子的，根本就不是我们苍穹的人，而是那个让姜乾受伤昏睡的人。”
“成为失神者后，大脑被侵蚀，但肌肉本能会被继承，因此姜乾依然会武功，这只是肌肉本能，并不是他有神志。”
““凶手”在杀害姜乾后，从他身上没有看到怨毒，只有释怀和解脱。”
姜易目光呆滞的看向清爻，他眼中的一切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麻木和呆滞。
“能告诉我，乾儿的尸体在哪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