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亦说到这里嘲讽的笑了笑。
“也对，看着你这么个恶心的女人，我实在是硬不起来，除了用药还能用什么别的办法呢？”
“好像对于这个你还颇为自豪似的……”
陈书亦揉着腰出去了。
出了门之后，他的眼眶立刻就红了。
他和程语，终究还是不可能了。
连最后为她守身如玉都做不到。
程丽刚刚确实挺得意的，陈书亦再怎么不甘心也已经是她的了。
可是，等到陈书亦一走，突然就觉得自己格外的可悲。
用尽手段求来的姻缘，结果成了这样的……丈夫不碰她，最后还是靠这种手段才圆房的。
程丽低着头。
那个贱人怎么就不去死了？她要是早点死了，陈书亦根本就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或许她也有些后悔。
不该算计来这样的婚姻。
陈书亦在村子里挺受欢迎的，自从他出了这种事情之后，村子里其他的姑娘都离她远远的。
谁不知道两人结婚是程丽动了手脚？
谁不知道陈书亦是被人逼着结的婚？
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不惜脏了自己的手，也要算计来的东西。
程丽擦了擦脸上的泪。
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婚姻如此不幸。
就是装也得装出一副幸福的样子，要不然她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程丽去下地了，脸上还可以挂上了幸福的笑。
对着面无表情的陈书亦，笑得更是开心。
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多荒凉。
原本以为这段婚姻也就这样了。
两个人互相折磨着过这一辈子。
程丽也已经冷了心，不再奢求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了。
然而就在一个月后，程丽发现自己怀孕了。
有了孩子或者是两个人，关系缓和的一个转机。
程丽满怀期待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陈书亦。
就算这个老婆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孩子总是他亲生的吧？
然而，陈书亦依旧面无表情。
拒绝和程丽有任何交流……要说他唯一做的事，就是拖着自己孱弱的身躯，帮助程丽挑水。
就当是看在他肚子里孩子的份上。
每次做完这些事之后，他总会坐在小河边，看着书，回忆起曾经和程语的一切。
两人文化水平相当，在小河边有不少的话要说。
程语现在是个傻子，而且又被家里人逼着，所以嫁给谁不嫁给谁，根本就不由她自己做主。
陈书亦觉得自己很宽容，没有计较程语的背叛。
可同样的他也有一种负罪感，觉得自己也同样背叛了这份感情。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在程语变成傻子的时候把人也娶回家。
也不至于到现在和害了程语的仇人过日子。
程丽对孩子很看重。
虽然那个男人依旧对她冷冷的，但是最起码会体贴她，帮着做一些活了。
突然之间，那颗死了的心又开始死灰复燃。
也许等到孩子出生了，看着可爱的孩子，陈书亦会转变过来。
程丽当初是在例假来的时候跳下的河。
她的身体素质比当初的程语要好。
当时并没有生病。
只不过，程丽还是感觉到了。
怀孕一个月就感觉肚子有点疼，还见了红，她只能一个人去医院。
她不敢跟陈书亦说，保住这个孩子已经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后的办法了。
医院里的医生脸色比较严重。
“同志，你一个人来医院的吗？孩子的父亲呢？”
程丽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家里有事，忙不过来。医生要是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对我说。”
“我看了看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有些不太好……”
接下来的话程丽已经听不太懂了。
不过她知道这个孩子怀的并不稳当……毕竟，当初她也是实实在在的在水里冻了那么久。
那些年长的人都曾告诉他，女人的身子是不能动得太厉害的，受了寒气之后可能会怀不上孩子。
如今她运气好的一次就怀上了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却不是那么稳当。
程丽开始小心翼翼回娘家，想要求着母亲来照顾自己。
在老太太的眼里，那就是嫁出去的孙女泼出去的水。
她不想去拖孙女的后腿，也不会去找孙女，要什么东西，过得好不好的，全是这个孙女自己的事。
但是做孙女的也别想上门来占便宜。
程大嫂虽然是程丽的母亲不错，可同样也是家里的劳动力。
老太太怎么会允许失去这么一个劳动力呢？
当时她就要把程丽赶回家。
最终还是程丽掏了一些钱，陈书亦放在家里作为家用的钱。
拿到钱之后老太太就好说话了，还真就让程大嫂去照顾女儿了。
程大嫂虽然自己也是女人，可是早就被人洗过脑了，在她看来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
刚刚怀上孩子就得照人照顾着，她这个女儿是太矫情了。
只是看在钱的份上，终究没说什么。
有这么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照顾的人，程丽虽然比以前轻松，但是也并没有多周到。
陈书亦自从知道程丽叫自己的母亲来照顾之后，索性就干脆把人丢到了一边，再也不搭理。
程大嫂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丈夫冷落。
她心中却没有半点为女儿讨回公道的想法，反而觉得自己的女儿没本事。
帮不了娘家人就算了，就连自己的丈夫的心都抓不住。
程丽口渴了。
家里没有其他的人，他只能自己起来去打水烧水。
谁知道在进灶房的时候踢到了一根木柴，直接摔了下去。
原本孩子就不太安稳，这一摔直接就没了。
程丽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个人因为疼痛，起不了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母亲不在，陈书亦也去河边了。
程丽在这一瞬间想到了报应两个字。
她害得别人落了水，结果自己也跳进了水里……她把人带到山里砸破了她的头，想要把人给弄死，结果自己失去了孩子。
这像不像一命还一命？
程丽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冰冷，鲜血从身体里涌出来，仿佛生命就要到了尽头。
“程丽……”
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她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