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勇不答。
怎么还？
就是把他弄死了，把他枪毙了，也还不上了！！
“李智勇，我每年都会给你很多分红和零花钱，吃的穿的用的，哪个要你花钱了？你就是贪，你哪能贪这么多？！”
李智勇不想听这些废话，就走到窗边，心里继续盘算着。
“保险箱到底怎么回事？”
一提到保险箱，李智勇就浑身不爽，皱着眉头，回头，“我说是那死丫头的保镖抢的，你信吗？”
姜秋珍打量着他，没接话。
“当初让你不要养她，不要养她，你非不听！！”李智勇嗓门儿扯高了些，“折磨折磨，也没见你把她折磨死！”
“她死不了，怪我吗？！”
“不怪你怪谁？养个祸患！”
李智勇一想到姜渔那像极了姜静婷的笑容，心里就发毛，打怵。
姜秋珍懒得和李智勇争理，“她身边那个律师，调查了吗？”
“在查。”
李智勇拿起电话，拨通了侦探男的电话，“查的怎么样了？”
“哦哟，那个姜小姐除了上学就是在家，我还在跟踪调查中。”
“你说的哪个家？”
此时的侦探男手里拿着一张传真，把上面的具体地址报给李智勇听了。
这是姜渔给侦探男的，是一个虚假的新租房。
李智勇记住了。
侦探男还没查到姜渔身边的那个律师是什么人，又按照传真纸上的酒店名字和车牌号报了一下，还以猜测的语气说那个律师可能是个京都人，因为最近一直在京都和云城之间来来回回的。
京都的？
那死丫头还挺聪明，找了个外地的律师。
李智勇让侦探男跟踪去京都看看，他加钱。
侦探男内心是瑟瑟发抖的，保镖们的大力气，他还历历在目。
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我决定把小雪的股权转给那死丫头。”姜秋珍说道。
“什么？”挂了电话的李智勇紧皱起眉头，“给她做什么？”
“她要的！”
“都快要破产了，她要过去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报复我们！”姜秋珍不耐烦地白了李智勇一眼。
李智勇不以为意地嗤哼一声，“她能怎么报复？就算以后知道这姜氏集团本该是她的，那她有那个本事让姜氏起死回生吗？会经营吗？”
姜秋珍听着有道理，那死丫头能有什么能耐？
“打电话让她回来。”
“你打。”
“赶紧打！”
李智勇看着姜秋珍瞪着眼的样子，就很不爽地拨打着姜渔的电话。
姜渔刚被白景川送到教学楼下，垂眸看了眼来电，没有接。
在进教室前，姜渔很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
“小渔啊，你在哪儿？”
“你觉得这个时间点，我会在哪儿？”
李智勇看了一下手表，也是突然想起今天周一，噢哟，这死丫头应该到校了。
“有事吗？”
“你妈回来了，她让你回来一趟。”
“我又不是乖顺的小花猫。”
“......”
“今天我要去拿亲子鉴定报告，没空回。”
姜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秀眉微微蹙拧了一下，那个妈竟然这么快就被放了？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可真快...
刚走进教室，又接到了姜秋珍的电话。
“怎么，把你养这么大，连声妈都不愿意叫了？”
姜渔微微撅了一下嘴，“可能你不配吧。”语气平缓。
“中午给我滚回来！”姜秋珍把电话一挂，气得瞪着李智勇，“她刚叫你爸了吗？”
李智勇刚才没在意这个，就说：“叫了。”
那死丫头最近每回在电话里都叫他爸了，他不会记错的。
这让姜秋珍很不爽！
等到中午，姜渔并没有回姜家，还把姜秋珍和李智勇的号码拉黑了。
她拿到了亲子鉴定报告。
结果是，姜秋珍和李智勇两个人确实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跟她毫无血缘。
她瞬间模糊了光芒，一滴泪落在鉴定结果上。
“小鱼儿，别哭。”身旁的白景川柔声抚慰着。
姜渔哭了起来，“在这之前，想，想着，好歹是我的小姨，为什么不善待我？现在，我看到这个报告，也找不到她苛待我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呜呜呜...”
白景川轻轻捧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儿，“乖，不哭了，好不好？”心疼坏了。
他该怎么解释？
又该怎么抚慰小鱼儿的心理？
白景川把姜渔抱坐在大腿上，把她的脑袋摁耷拉在自己的肩头上，任由哭着。
姜渔的哭声听在白景川的心里是破碎的，惹得他的心窝窝跟着泛着疼。
“小鱼儿。”
“小鱼儿，你再哭，我就不回去上班了。”
姜渔听进耳里了，就不哭了，变成了低低地抽噎。
白景川想哄小宝宝一样，温热的大手轻拍着姜渔的后背，“小鱼儿，我们来分析一下，好不好？”
“嗯。”
“你那个妈既然和你没有血缘关系，那可不可以来个阴谋论？”
姜渔缓缓坐直腰背，眨巴着湿哒哒的眸子，“...害死了我的父母亲吗？”
“不无可能？”
“可是....把我养在身边的理由是什么？”
“想赎罪？”
姜渔摇头，“绝不可能是赎罪。”
哪有赎罪的人把一个孩子往死里虐待的？
她肯定是不信的。
白景川轻轻捏了捏姜渔的鼻尖，“我的小鱼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微微柔柔地笑起，“这脸像小花猫。”
姜渔轻轻抿咬着嘴唇，往白景川的肩头上一趴，“我不是小花猫...”
“嗯，你是我的小鱼儿。”
姜渔听得害羞，心里偷偷地犯着甜。
为了让白景川放心回京都上班，她再三保证不哭了。
白景川哪里放心，但他还是被姜渔半推半就地回京都了，因为下午要开庭。
他有再三叮嘱四个保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姜渔，不能有一丝的疏忽。
姜秋珍回来了，他很担心姜渔的安危。
晚课结束后，坐在车里的姜渔看到了李智勇和姜秋珍，秀眉微拧了一下，“回姜家。”
她刚好看到李智勇边指着商务车牌号，边对姜秋珍说着什么。
她想着与其被跟踪，不如主动回趟家。
当她回到姜家没多会儿，李智勇和姜秋珍也回来了。
客厅里，姜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四个保镖护在身边。
瞧的姜秋珍气不打一处来，这死丫头看着还挺悠闲自在！
“我回来了，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姜渔态度淡淡，转眸打量着姜秋珍和李智勇。
“让他们出去。”
“我在哪儿，他们就必须在哪儿，请你们不要试图破坏他们职业的规矩。”
“......”
姜秋珍坐了下来，“让你回来，就是想把你的身世说一下。”
“哦。”
姜秋珍盯着姜渔，这死丫头态度真淡！
“鉴定报告拿到了？”
“嗯。”
“对，我是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姨。”
姜渔没有接话。
“你妈在快要生你的时候，和你爸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你是被紧急剖出来了，正好我刚好也要生小雪，就让你和小雪一起上了户口本，当是双胞胎。”
姜渔的眸底划过一抹黯伤，心口揪疼着。
“你爸妈出事后，你爷爷奶奶就都跟着垮了，没过多久都死了。”姜秋珍观察着姜渔的细微神情。
“那你为什么活着？”
这话问的姜秋珍愣了一下，她不活着，难道要跟着去死吗？！
“你身为我爷爷奶奶的养女，你懂得感恩了吗？”
姜秋珍皱眉，竟顿时语塞。
“你肯定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不然为什么要虐待他们的孙女？”
姜秋珍暗暗屏住呼吸，微微昂起下巴，端着傲娇不慌乱的姿态，“因为你不听话！”
姜渔勾唇冷笑起，“说得你很听话似的。”
“......”
“说个阴谋论吧，我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你一个养女却过着有丈夫有女儿的和美日子，手里还捏着姜氏集团的生死大权。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
姜秋珍哪里听得了这种话，重重地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把自己的手给拍痛了，但她忍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小姨！！”
“那我现在是叫你妈，还是小姨妥当？”
把姜秋珍给问愣住了。
“小姨？”姜渔微微笑起。
姜秋珍的嘴角猛地一抽，心里头很不舒服起来。
“小渔啊，我们好歹也把你养大了，你怎么能改口呢？”李智勇好声好气地说。
“把我骗去山里扔了，也叫养？”
“......”李智勇感觉到脸很疼。
他至今都没有忘记自己和姜秋珍是怎么把姜渔骗去山里扔掉的...
“好多次差点把我打死，也叫养？”
“让一个未成年女儿自己赚生活费，也叫养？”
“把自己的女儿送给色鬼，也叫养？”
“你们是不是对‘养大’两个字有很深的误解啊？”
面对姜渔的四连问，李智勇和姜秋珍都紧抿着嘴唇，愣是说不出个什么来。
“我被你们从小欺负到大，不知道你们怎么有脸说把我养大的。”
姜秋珍白了姜渔一眼，“我把小雪的股权给你，你谅解小雪，行不行？”扯开话题。
“不行。”
“你不要不识好歹！这要说出去，都会说你狼心狗肺！毕竟你确确实实是在我名下长大的！”
“爸，你没说我已经分离户口的事吗？”姜渔抬眸看向站着的李智勇。
不等李智勇说话，姜秋珍不可置信地瞪着姜渔，“你单独立户了？”
“对啊，爸怕坐牢，就拿你的保险箱跟我做交换了。”
李智勇：“......”听听，这死丫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姜秋珍又被激起层层火焰，站起，走过去，扬起手。
李智勇抓住她的手腕，夫妻俩相瞪着。
姜秋珍就趁其不备，用另只手呼了李智勇一巴掌。
“姜秋珍！”李智勇很是恼火，这女人当真是不给他留点面子。
为了在姜渔面前挽回点面子，也呼了姜秋珍一巴掌，心里暗爽了一把。
他想抽姜秋珍很久很久了！
姜渔一副不经意间抬了一下脚，让姜秋珍不慎踉跄绊摔磕在茶几上。
“啊...哟哟...”姜秋珍只手扶着腰，感觉磕断了。
姜渔抬眸，微微笑起，还给李智勇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个渣爸忍很久了吧？
李智勇眉头一挑，瞬间感觉自己找回了一大半的面子，有精神头了。
“死丫头，你绊我！”
瘫坐地上的姜秋珍趴伏在茶几上，侧着脸，瞪着姜渔。
“是你影响我伸展腿脚了。”姜渔镇定地说。
姜秋珍着实被气得不轻，暗咬着牙，要不是有四个保镖，她真的很想现在就掐死姜渔。
姜渔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我爸爸妈妈当年出车祸的事情，我会调查的。姜氏集团，本不该是你的，但你却霸占了二十一年，还败得一塌涂地，是该退位让贤了。”口吻有些冷。
“你懂什么？！”姜秋珍捏着拳头，敲了一下茶几。
“我现在不懂什么，但我会学，一定会比你懂很多。”
“......”
“没事不要打电话给我了。”姜渔转身。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李智勇的话，“小渔啊，要不然我把我的股权也给你，你谅解小雪？”
姜渔回眸，“周三下午召开股东大会吧。”
“行。”
姜渔就走了。
“李智勇！”姜秋珍咬牙切齿，“你刚当我是死的吗？！”
“姜氏本来就是那丫头的，咱俩已经捞了不少好处了，姜氏现在也垮了，她现在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不如索性还给她。”
“不可能给她的！”
“你醒醒吧！你再怎么努力，永远都达不到你姐那个高度的！认清现实吧！”
“滚！你滚！”姜秋珍突然失控般地吼叫起来。
不，她也是优秀的！
没有姐姐，她也能做好的！
李智勇摇摇头，懒得再搭理姜秋珍，走了。
爬起来的姜秋珍自我发疯地把茶几推翻在地上，发泄着...
周三的下午，没有课的姜渔准时准点地出现在姜氏集团的股东会议上。
四个保镖紧随其身，都摆着面瘫的神态。
为数不多的老股东在见到姜渔那张脸的时候，都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