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三垂着头，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戴口罩，倒是能看到他铁青着张脸。
鹿露翻看着帖子，之前是在某信上聊天，后来大概女客户将中介拉黑了，对方转战到了短信。
鹿露念起了中介给女客户发的短信。
内容，暴躁又不堪入目。
\"「狗比玩意，怕你爹吊你？？？你妈没教你做人？？？」\"
\"「看你长得一副欠艹的样子」\"
\"「没事，我知道你坐几号线，我天天查，别让我逮着！」\"
\"「嘴被捅了？？？还发朋友圈，笑死，没事你只要在龙城找房子，基本我同事来的，遛你跟遛狗一样，下次再出来，给你拉到野外，自己爬回去」\"
\"「我没进去找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还恶人先告状，你有本事就报警，踏马的」\"
\"「租个比房子，给你整哑巴了？？委屈了？？不敢开口了？？」\"
\"「给你龟孙吓尿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的逼玩意」\"
在念短信的过程中，直播间频频提示请文明用语。
\"几条短信，差点给我整封号了？\"潘导心惊肉跳。
弹幕直接爆炸。
【好恐怖啊啊啊，这种可以报警吗？】
【＠楼上 必须可以，骂人是犯法的，还骂得这么脏，现存的证据】
【一看就是朋友圈被挂，女中介又破防了】
【＠楼上 这是过得有多惨，真的好容易破防，现在被辞退了，更惨了～】
【这是女中介能发出来的短信？？打死我也不信】
【＠楼上 跟熊三的口吻很像，\"遛狗\"、\"恶人先告状\"、\"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这些都是熊三说过的话】
【龙城的黑心中介，比夏天的蚊子还多】
【我遇到的更离谱，只是加了微信说发几套房源给我看下，然后他发的价格偏高我就没回了。过了几天他问我什么时候看房，我说已经租好了，他就说我骗人，说一直在等我看房，然后辱骂+威胁说他立马去查附近哪套房租了，让我等着完蛋? – _ – ?】
【之前想搬家，加过一个中介，对方各种信息轰炸，不管你在上班还是在开会，直接视频电话打过来，不接还要说难听的话，把人活活气死，我就说不租了拉黑了他，结果他搞了好多小号来加我，骂得贼难听】
【＠楼上 怀疑中介统一培训过恐吓话术，真特娘的恐怖分子】
【不是每个中介都这样的，老鼠屎抹黑整个行业，活该被开除】
【＠楼上 对！我遇到的中介就很好，帮我跟房东谈条件，搬家的时候还帮忙】
\"帖子下面，自称是中介本人的账号频频出现，自称等对方一个半小时，对方却失踪还爽约，反复质疑对方的人品，还让对方先学做人？\"
不解，甚是不解，鹿露不自觉露出了地铁老人脸。
【满口脏话的中介有脸质疑别人的人品？还让别人先学做人？这脸皮这是，刀枪不入，安排去干国防吧～】
【＠楼上 不能干国防，别忘了，她很容易破防（狗头】
【中介门槛低，素质参差不齐，这种人也能上岗，真的服了】
\"不仅嚣张，这个账号还各种造谣，一会说客户是玩得花的老阿姨，一会说客户是要博关注带货……\"鹿露放下手机，无语望天，似乎想清洁一下双眼。
【又是造h谣，下作手段，女中介这么为难女客户？相煎何太急】
【男装女吧？】
【＠楼上 有道理，其实客户也没有见到过两个中介，女中介只是熊三的一面之词，或许从始至终就是熊三一个人在操作！】
【一切都说得通了，熊三才是骂人的中介，所以他才会在梦里被人骂！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楼上 天呐，谁还能分得清你和福尔摩斯】
熊三抬起头，已经冷静了下来。
\"事件后续确实是我们不对，那位新人不够冷静，反应过激，客户甚至报了警，警察对她进行了批评教育。\"
\"事后，公司迫于舆论压力，已经将其开除。\"
说着，熊三展示了工作群里的通告，是一张解雇通知书，上面的名字是杜鹃。
\"熊三虽是我的化名，但我确实姓熊，被辞退的是杜鹃，不是我，水友们也不要再怀疑我是做错事的当事人了。\"
他这句算是在回应水友。
\"鹿露，我问的是做梦被骂的事情，但你却一个劲将话题往那件事上带，很难不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在蹭热度。\"
\"又或者，你该不会是那位客户的亲戚吧？\"熊三一脸睿智。
【需要蹭你们公司黑料的热度？笑话，我鹿姐哪条黑料不比你们有热度？】
【＠楼上 似夸似骂哈哈哈，黑松露都想给你点赞的程度】
【帖子下面自称中介当事人的账号，真的不是熊三的吗？那个号也怼过支持客户的网友，说他们是客户的亲戚，口吻太像了】
【＠楼上 怀疑＋1，杜鹃不会是背锅的吧？】
\"放心。\"鹿露微笑，\"我既不是她亲戚，也不打算蹭热度。\"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解决噩梦的事？\"熊三语气不悦，若不是此事未解决，他早就想挂断直播了。
鹿露无奈地摊了摊手：\"刚我就提醒过你，不要耍心眼。\"
\"可惜你不听～你身边的那两只鬼魂，已经怒不可遏了……\"
熊三闻言，突然觉得背脊发凉。
在他激昂陈词时，阴气已经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就连光线都昏暗了下来。
【你背后！！！】
水友清一色提醒熊三看身后。
可这时的熊三，哪里敢看？
那两只鬼平时在梦里骂他还不够，竟然在现实里现身了？熊三额头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他们…是不是来了？\"他紧张地盯着鹿露，\"救，救我，求求你。\"
鹿露嘴角微微扬起。
\"我可不是无缘无故跟你聊上周这件事，两只鬼之所以纠缠你，根源就在这。\"
\"你若想自救，还是将隐藏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吧。\"
熊三攥紧拳头，颤抖着说道：\"没有了，那个客户是杜鹃的，跟我没关系！\"
下一秒，\"咔嚓\"一声，他头顶的灯泡直接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