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小丫头还在挣扎。
易深用劲，“不淘气我就松手。”
她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
手才下来她又开口，“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再次捂脸。没完了是吧！
“那我去问爸爸！”小丫头动了真格，掀了被子要走。
她是真的会去的。
易深一把拉住，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念念，别闹了！”
“那你快点告诉我呀，嘻嘻……”她偎依在他身上，抻着脖子，眉眼含笑，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啊……他再次后悔，为什么要送她这本书呢？！
“算了，我给正哲哥哥打电话，我问他！”她去摸手表。
“……”你居然要去问他！！！你怎么好意思开口的？噢对，你是小白，你不尴尬，尴尬的都是别人。
易深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哎呀，不要闹了！”
“你说了我就不闹。”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两只手开始揪他耳垂，左一下，右一下。嘴里还小声嘀咕，“是你让我看的……你说是科普书……”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易深没辙，咀嚼又咀嚼，“这是……这是很私密的事情，我就……就说一次，你也别去跟别人探讨了，好吗？”
“嘻嘻……那你快说。”小丫头跟监工一样，把他的脸掰到自己面前，让他避无可避。
他咬牙，闭眼，含糊一声，“有……”
本就羞涩的他，此刻有一种上刑的感觉。
“什么时候？”她继续问。
居然还问！易深的眉头都挤出了“川”字，“……不、不记得了……”
“跟我一样每个月会有吗？疼不疼？需不需要躺床上休养？要不要用到小面包？”
“……”小面包？你的想象力真是无比丰富。
易深叹气，机械的回道：“不一定……不疼……不需要……”
“多吗？杀人吗？”
“……不多……不杀人……”
“也是红色的吗？”
“……”天呐！我在干什么？！自白还是授课？！
“是不是啊？哥哥。”她还在兴头上，特别稀奇。
他翻了个白眼，“不是。”回答完就知道不妙，因为这种问题肯定是连环的。
果然，她不假思索的问道：“那是什么颜色？”
拳头已握紧，旋即又溃散。
“快点说嘛。”
“……忘了……”
“这也能忘？”她晃他脸，“我不相信，你骗人！”
”……”他有一种气到无力的感觉，不能发飙，也不能回避，梗在心口好难过。
“那我还是问正哲哥哥吧。”她使出了杀手锏。最近几次她发现只要提到正哲哥哥他就会着急。她觉得男生好幼稚啊，这么大了还要互相攀比……
呼！
易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感觉早晚会被她气死。
“白色。”声音暗哑到了极致。
“哇！”她感慨，“好神奇啊！”
“到点了！睡觉了！”怕她又说出什么脸红心跳的话，他逃也似的跳下床，先关大灯，再盖被子。
光亮让他无所遁形，他需要暗夜的庇护。
此时此刻，他脖子以上都烫了，估计能煎鸡蛋。脖子以下出汗了，刚才的澡白洗了。
“哥哥，我还是觉得做男生好。”昏暗中，小丫头继续嘟囔。
他哼笑一声，“你已经没的选了，傻子，闭眼睛，睡觉。”
“谁说的！你没听说过变性吗？”
“……”你懂的还挺多啊。
“我同学说的，可以女变男，男变女。哥哥，你想变女孩吗？”
“不想。”
“看，你也觉得做女孩不好是不是？”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哪天要是变成男孩做你弟弟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你当变形金刚啊，睡觉啦，你答应我的。”
“哦……哥哥晚安。”
“晚安。”
刚躺回沙发想想还是不放心，“念念，这本书你自己看看就行了，别跟其他人探讨。”
“为什么？书上第一页就说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是科学，要广而告之。”
尼玛，头疼，你个憨憨，女孩的矜持多少要一点吧。就像刚才那个问题，他窘的都要挖地道了。要是她直接去问爸爸，不知道爸爸那张脸是个什么模样，肯定不会好看。但他知道二叔是个例外，说不定还能给她说出一个大天来。
“有时候说和做是有一定距离的，这种知识你知道就行了，不必时时放在嘴上。就像我们的身体，你可以面对自己一丝不挂，但是公众场合还是要穿戴整齐，不是说你的身体是罪恶的，而是我们是人，要讲礼义廉耻，要有道德约束，懂吗？”
“哦，知道了。”
……
孟羽秾悄无声息的搬走了。
打她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偶尔关机，占线，始终未予回应。
她的微信更像是个摆设，除了那个头像确定是她，不发朋友圈，不点赞，不互动。
就是有信息也不回。
他发的信息，问她早安，连问了三天，没回。
再发就没意思了。
再打也没意思了。
这么明显的处理方式他不懂吗？
懂，自己也曾是执行者之一，深谙此道。
但是……被人执行几乎未有吧。
这滋味……
让人极不舒服。
……
易南城眯着眼睛猛吸了一口烟，脑子里浮想联翩。
最终只有一个结论——被人甩了！
妈的！
上了一次床，确切的说是两次吧，可是……
不应该啊！
最近的这次，十足清醒，万分尽兴，自我感觉——perfect！
没有任何理由啊!
难道……
这是她的策略。
以退为进？
欲擒故纵？
……
他抚了抚头，又猛吸一口。
烟灰缸里躺着几十个烟头，一下午他躲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什么心思都没有，除了想这个问题。
但是头都要想破了，毫无头绪。
两个人的游戏，从来都是他说了算，这一回……
真特么操蛋！
门突然开了。
一双白皙的大长腿，目测十厘米以上的高跟，怎么看怎么诱人。
但是还没看到正脸人就退了出去。
紧接着一阵咳嗽。
屋里烟雾缭绕，给呛着了。
“怎么回事？”
他哥的声音出现了。
“总裁，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处理。”
乔秘书屏住呼吸再度冲了进来，鞋跟“哒哒哒”，窗户“哗哗哗”，八十八层的高楼，风声呼呼，吹的那娇弱的身躯一个劲的打颤。
案上的文件也哗啦哗啦的起哄。
易南城幽幽一声，“这是要请我喝西北风啊，乔秘书，把窗户关了，打开新风系统。”
“开什么都没用，滚出来！”易北城在门口低吼一声。
易南城讪讪一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个姿势坐的太久，腿都麻了，居然毫不自知。
乔秘书过来扶他，被他生硬的推开了。
今天烦着呢！
“亿雅弘星的收购方案做出来没有？”易北城双手插兜，面无表情。
“在搞。”
“多久？”
“一个星期。”
他哼了一声，看向办公室，“房子都要给你点了还要一个星期？要是我做，三天就出来了。”
是，你工作狂，你效率高，可是你也不做啊，还不是丢给我！
易南城除了腹诽又不能叫板，点了点头，“好，我努努力，让他们争取……”
军令状还没下完，他哥的手已经在他肩膀上了，“三天后把方案放我桌上。”
“……”你又来这一招！
“你继续，少抽点烟，小心肺癌。”易北城抬腿走人。
易南城急了，“哥，三天真不行！”
“就三天。”
“哥！”
“看到方案，我告诉你孟老师的下落。”
易南城心里一颤，我去，这是什么神仙哥哥，他最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他赶紧追上去。
“哥，你说清楚，孟老师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她是你的人？”
“我要见到方案。”
“多少透露一点嘛。”
“无可奉告。”他哥直接进了电梯。
“你干嘛？这么早就下班了？不像你的作风啊。”他看了看手表。
“明天深深就飞了，我早点回去。”
“明天吗？……这么快，你怎么不提醒我？我礼物还没买呢。”
“你最近精虫上脑，还有什么事能分你一杯羹？”易北城戳了戳他心口，直言不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