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总管表面上唯唯诺诺，实际上……同样唯唯诺诺。
听到朱祁钰发话，他低着头恭敬退出御书房，还贴心的带上勒了大门。
只是临走之前，他对那曹吉祥投去一抹同情的目光。
单瞧着几个陛下的脸色，这个曹吉祥定是凶多吉少了。
老总管想得不错。
当大门关闭的瞬间，朱祁钰当场便发出质问声，“曹吉祥，你可知罪？”
“我我我……”
还算年轻的曹吉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差点吓尿了裤子。
他跪在地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竟然，让当今圣上亲自过问。
正当曹吉祥惊慌失措之时。
朱祁钰却再度冷笑一声，悠悠开口，“呵，你不知道就对了。”
曹吉祥：？
曹吉祥一脸懵逼，什么叫做他不知道就对了。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辞？
“陛下，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曹吉祥左思右想，最终咬咬牙决定主动出击。
“你……”
朱祁钰开口刚说了一个字，突然失去了解释的兴致。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宦官，甚至懒得说明官于陆宁的一切。
最终，朱祁钰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哦，你就算是犯了欺君之罪吧。”
“啊？”
“啊什么，朕说你犯了欺君之罪，那你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朱祁钰回身拔出宝剑，直接扔到了曹吉祥的身旁。
“嗯，既然你已经知罪，就赶快自裁吧，别让朕再说第二遍。”
朱祁钰听着宝剑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面容冷峻。
朱元璋跟朱棣，相互对视一眼差点当场拍脑门。
他们这小孙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随意？
神踏马直接安了个欺君之罪，就要将人处死。
就算是宦官……好吧，宦官的确可以这么干。
朱元璋二人也只是稍稍无奈，却并没有选择制止这一切。
先不说这曹吉祥做的事情多么不能容忍，就算对方没做出那等事情。
一个宦官罢了，傻了也代表不了什么。
陆宁对此，也同样不意外。
大明的制度，就是如此。
宦官，只能无条件服从皇权。
想想历史上，魏忠贤多么权势滔天，被杀还不是朱由检一句话的事情。
同理，朱祁钰不想跟曹吉祥解释，也没什么。
曹吉祥怔怔望着地上那把宝剑，表情从懵逼逐渐转变成绝望。
君要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何况他只是一个宦官。
他拿起地上的宝剑，手还在微微颤抖。
“陛下，我……唉。”
曹吉祥心中千万无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到了这个地步，他倒也不犹豫，拎着宝剑便朝着自己脖子抹去。
霎那间，曹吉祥血溅当场。
短短数秒，便没了声息。
朱祁钰面无表情，直接叫人过来将血迹打扫干净。
朱元璋待一切结束之后，上前嘱咐道：“你记住，身为皇帝，宠信宦官是大忌。”
“日后，绝不可将过多的权力交给宦官。”
朱祁钰点头，出了曹吉祥这么档子事情，他对于宦官这个词汇都快产生心理阴影了。
日后，别说宠信宦官，他再面对宦官之时，怕不是都要加上好几层防备。
陆宁此刻也跟着站出来点头，表示认同，“嗯，老朱说的不错。”
“这一点的确需要注意，大明兴风作浪的宦官可是不少，必须引以为戒。”
朱棣听出了弦外之音，仔细琢磨一番后问道：“陆先生你是说，大明的宦官经常兴风作浪？”
“对啊，你们想想自从朱瞻基之后，像什么王振啊，还有这个曹吉祥，不都是如此。”
“不，陆先生我的意思是，大明在景泰之后，也有宦官兴风作浪，还不少？”
朱棣并没有被转移注意力，而是直接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此言一出，朱元璋的精神头彻底被勾起。
重视宦官作乱问题的他，对此很是上心。
“陆先生，老四说的是真的？”
嗯，真的，超级真那种。
陆宁嘴一裂，不由得想起大明朝后期那些宦官。
最有名的，应该就是那九千岁魏忠贤了。
比较近的，则是朱佑樘晚期宠信的那位。
陆宁想了想，而后点头道：“嗯，你们猜的倒是大差不差。”
“什么？陆先生方便详细讲讲？”
“详细讲讲倒是不必了，这些你们反正日后都能亲自看到。到时候，不就全都知道了？”
陆宁想着将那些事情全讲出来要费多少口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他要是一开口，怕不是得说的口干舌燥。
如此，莫不如直接带着朱元璋跟朱棣亲自去看来的方便。
朱元璋跟朱棣恍然，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二人相机点头后，便暂且将此事放下。
接下来的时日，朱元璋跟朱棣转而继续教导其朱祁钰。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
当然了，这期间陆宁是不参与的。
时间飞逝，七天的时间眨眼而过。
这一天，朱元璋和朱棣重新将陆宁找来御书房。
“哦？老朱和小老四你们终于打算离开了？”
“这简直是……”
陆宁憋了口气，随后比了个大拇指，“太好了啊！”
陆宁心情激动，这些天他都将景泰时期的勾栏逛腻了。
迫不及待的需要一些新鲜感。
朱元璋嘴角一抽，好家伙原来是为这个原因高兴的么。
“咳咳，陆先生勾栏的事情，就不必和咱说了哈。”
朱元璋尴尬咳嗽几声，随后一本正经道：“嗯，这些天咱和老四，该教的都已经交给那臭小子了。”
朱棣也跟着道：“朝廷那边，也都稳定了下来。”
“嗯，所以，咱就想着也是时候离开了，陆先生你看明天朝会之后，咱们就出发如何？”
明天朝会，出发……
陆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什么时候出发倒是都行。
他不调。
就这样，三人商量好，便各自回去准备。
一夜无话，很快时间便来到了第二天清晨。
这一天，陆宁罕见的起了个大早，在院落中开始跑步。
旁边的锦衣卫管家，对此啧啧称奇。
“陆先生，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