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小凤凰那双眸子中闪过一丝怒意。
它想起先前夜主一身鲜血，奄奄一息回到夜族的情景，周身的凤凰火焰都仿佛变的炽热无比。
“狗杂碎！我杀了你！”
小凤凰双翅开始燃烧火焰，凤凰之力化作一道光晕，直直迸向姜笙。
看见这一慕，风落颜心中忍不住一颤，“凤凰！别去！”
先前那道镜子里透出的光，小凤凰根本就挡不住。
风落颜看得出来，小凤凰不是姜笙的对手。
然而，风落颜体内的灵力还在封印状态，她根本没办法救凤凰。
只能眼睁睁看着凤凰被玄镜从空中重重打落到地上。
“凤凰...”风落颜的眼眶霎时一红，她冷冷地凝视姜笙，眉心的卦眼依稀有燃烧的迹象。
“主人！”小凤凰满脸焦黑地扑在那，感知到风落颜开始沸腾的灵力，忍不住开始挣扎。
“不要！主人！”
灵师都有一招保命技能，就是燃烧本源。
本源越强，燃烧时能爆发的能量越大。
可一旦用出这种法子，那便是在拼命了。
本源燃尽，自然也就只能死。
“今日反正也逃不出去，即使是死，我也要带走一个人。”眼底仿佛有冰蓝色的灵力燃烧，风落颜发间的青丝随着灵力的冲击，披散而下。
在本源之力开始燃起的那一刹那，风落颜周身因为玄镜带来的压力顷刻间消失。
“九天转轮，独我为尊，天地卦眼，开。”
话音刚落，风落颜眉心卦眼的灵力直直倾射而出。
“带我走？”姜笙冷笑道，“风落颜，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
“天真！”
指尖在玄镜中一点，玄镜的镜面突然如同水面一样点开一层涟漪。
“阴阳转轮，逆位，玄镜之力，水波夜纹。”
一圈圈的纹路开始席卷开来，跟卦眼之力牢牢碰撞在一起。
强烈的灵力光晕冲上云霄。
“噗！”
风落颜和姜笙双双喷出一口鲜血。
“不可能！”姜笙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地道，“玄镜可是天道的灵宝，你居然能破开天道的意志！”
如果说之前姜笙还对风落颜有几分轻视，那么如今，她对风落颜可以说充满忌惮。
风落颜，今日必须死！
天道的意志？风落颜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什么天道意志，但姜笙，你想得到卦眼，不可能！”
咬破指尖，风落颜将鲜血点在卦眼处。
天气，在这一刻变了。
乌云席卷，不停弥漫，仿佛掺杂无穷的压力。
“风落颜！”姜笙眼看此时风落颜连带眉心的卦眼都开始变的虚无，眼底染上一抹恼意，“你敢！”
她打算毁掉卦眼!
说罢，姜笙的灵力也开始不要命地输出，试图制止风落颜。
风落颜面色惨白，额间不由得溢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住，身子直直栽倒，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风落颜，你去死吧！”姜笙阴阴讥笑，手腕抬起，一道黑色充满邪气的灵力打向风落颜胸口处。
风落颜闭上眼睛。
也好，反正在这个世界，她过的不太开心。
就这样离开，或许不错。
她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但意料之中的痛感没有迎上来。
一阵剧烈的龙啸激荡翻涌。
强大的墨色灵力输入风落颜的眉心，硬生生切断风落颜对本源的燃烧。
风落颜睁开双眸时，恰巧看见萧瑾宸一身墨色烫金丝纹路的锦绣长袍，稳稳立在墨龙上方。
他俊逸的容颜满是冷毅，周身的威压幽暗阴冷，偏偏眼眶透着猩红，似乎有什么情绪在闪烁。
墨龙将萧瑾宸带落到地面。
它跟小凤凰是一个阶层的神兽，小凤凰挡不住那玄镜，它也一样。
方才只不过利用强悍的肉身，挡住了玄镜的一击而已。
那是夜主的护体灵宝，能够引动天道的力量。
它再怎么厉害，也无法跟天道为敌。
萧瑾宸纵身一跃，从墨龙背上下来。
他看向风落颜，墨色的眸子不似先前那般温和，而是冰冷一片。
“墨龙，带她滚。”
风落颜听见这话，忍不住一怔。
“别用这种眼神看本王。”萧瑾宸双手覆在身后，“你不是打算离开本王？你赢了，本王放你走。”
袖口中的指尖轻轻蜷缩，风落颜抿抿唇角，抬眸望向萧瑾宸，一动不动。
“主人...”墨龙望向萧瑾宸那一言不发的模样，欲言又止。
“墨龙！”萧瑾宸冷冷地道，“你认本王为主，难道不听本王的话么？”
强烈的气息压制从萧瑾宸身上传来，墨龙连忙垂落龙首，恭敬地道，“遵命。”
话落，墨龙转向风落颜，对风落颜喷出一口龙息。
刚刚才燃烧过本源之力的风落颜，现在可以说元气大伤，根本抵不住这一道龙息，很快脑中就传来一阵眩晕。
眼前一片朦胧传来，风落颜掌心撑住地面，死死地看向萧瑾宸。
“你...”
后边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风落颜就软软地倒下。
萧瑾宸适时蹲下身子接住风落颜，他将风落颜紧紧搂在怀里，似乎是贪恋她的气息。
“本王虽然不是灵师，却也知道，灵师若燃烧本源之力，是会死的。”萧瑾宸眼眶通红，他拉起风落颜的手，脸埋在风落颜的掌心处，声音有些哽咽。
“你做了这样必死的准备，是真的对本王没有一点留恋了吗？”
“即使没有，本王依然舍不得。”萧瑾宸抑制住胸口窒息的疼痛，他眼尾还有一点泪意，对风落颜柔声道，“往后，你就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不要找个像本王这样，让你次次受伤，又日日不开心的。”
“本王原来以为，终于能够给你幸福，不曾想，竟然还是伤害了你。”
将一张纸塞进风落颜的袖口中，萧瑾宸起身将风落颜放到墨龙身上，又将一根崭新的簪子簪入风落颜发丝间。
“送她走吧。”
萧瑾宸背过身，看向还在不远处，满脸警惕的姜笙。
姜笙被他先前在明擎帝擎宫时，身上发出的墨色光芒所震慑，一时半会儿不敢靠近。
可姜笙若察觉到，他根本连自己都不清楚那墨色光芒的由来，定然会对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