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樊希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漫上了一抹愕然。
顾念笙想了想，忽然发现樊希说的父亲就是自家师父后，表情也就变得古怪起来。
自家师父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些的，甚至希望可以多死一点人。
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樊希显然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任何问题，反正自家父亲回来之后倒是挺淡定的。
他觉得父亲说得对，这都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是再难受又怎么样。
反正改变不了什么，何必让自己不开心，这种事情在家族的历史上也没有发生过。
顾念笙三人对视了一眼，忽然觉得樊城会是这样的性子，生出这样性子的樊希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这俩人显然都是只顾自己，根本不管别人死活的。
反正别人死了，本身和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你说得对。”沈昱修点头，“我确实是不该受到影响，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继续想着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
说着，沈昱修悄然向着二人挤了挤眼，传声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故作悲痛，其实这会儿感觉倒是不错，干脆就顺着这家伙说的话，我们也就不用继续装了。”
听言，顾念笙和尉羡迟对视了一眼，觉得这或许也不错。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的发生是因为自己太没用了，尤其是我祖父死的时候。”顾念笙故作悲伤，整个人仿佛都陷入了沉痛之中。
女子低着头，望着下边的河水，看起来落寞又沮丧。
繁华瞧着这样的戴璐倒是有点陌生，之前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是趾高气昂的，说话根本就不过脑子，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没想到这会儿忽然瞧见这样的一幕倒是挺让人诧异的。
“行了，你也别难过了，这种事情又不是你想办法就能解决的，连你祖父都不是对手，你帮不上忙不是应该的吗？”
顾念笙看向樊希，“谢谢。”
当樊容儿和雍雪走过来想要看看热闹的时候，却忽然听见自家大哥对戴璐说出这么温柔的话来。
一时间，她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感觉像是见鬼了。
樊容儿的脚步停了下来，不自觉地转头看向雍雪，“刚才我大哥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雍雪点了点头，表情僵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这些男人变了，还是戴璐变了？”
这太诡异了。
昨天见到科安对戴璐客客气气的时候就已经很诡异了，但想着或许是因为三人在秘境中的时候有过命的交情所以才好了一些。
可樊希并没有去秘境，怎么会忽然也变了态度，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也不知道。”
雍雪摇了摇头，鬼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自家大哥以往对戴璐的态度就不错，只是现在感觉更亲近了些。
“大哥，你们在聊什么？”
雍雪走上前，眼中漾着一抹疑惑。
“没什么。”尉羡迟淡淡道。
雍雪：“……”
“大哥，我看你最近好像和戴璐的关系还不错？以往我见你们好像一直都不太说话。”
樊容儿走到樊希身边，目光扫向自家大哥，眼里尽是好奇。
樊希对上自家妹妹的目光就知道她在好奇什么，便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家最近经过秘境一事心情都受到了不小心的影响，所以安慰两句罢了。
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们小辈能做的了什么，反正有父亲那一辈的人在，就算是真的要怪罪也怪不到我们的头上来。”
樊希挑眉，“你说我说的对吗？”
樊容儿：“……”
这怎么接？
她了解自家大哥的性子，这种事情向来是不放在眼里的，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出来好像也不太妥当。
毕竟，这件事终究是关系到了自家修炼者的，这么多人都死了，大家都心情沉痛。
自家大哥张口就不放在眼里，传出去了怕是名声不好。
“大哥，这种话你还是少说一点。”
“你们就是一个个都不够洒脱，像我一样洒脱一点不就好了。
反正也就活这一辈子，就我们的情况还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运气不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还担心这些？”
樊希一脸淡然，“原本也就科安和我的想法比较相似，结果没想到这小子去了一趟秘境之后回来就变了。
你们啊，一个个都不如我。”
顾念笙：“……”就还挺有道理的。
“我觉得你之前的担心有点多余了，这家伙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拿出随意的态度，他应该就很高兴。”
顾念笙笑着传声，感觉这家伙也不像是事情真的会记在心上的。
“你说得对，之前我不应该躲着这家伙，要是直接就碰面了，根本就不必这么操心。”
沈昱修点头，之前还以为这小子很难应付，现在瞧见之后只觉得自己之前想的太复杂了。
“科安大哥。”樊容儿看向科安，“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现在可好点了？”
沈昱修微怔，这家伙好端端的也问自己做什么？
“我没事。”沈昱修道。
昨天见到这女人的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只以为是戴兰的朋友，没想到竟然还是樊希的妹妹。
樊容儿见沈昱修还愿意理会自己，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看来昨天的眼神应该不是针对自己的。
“之前的事情我们几个家族都没有办法，菩提树实在是太厉害了，你能和和我说说见到的菩提树是什么模样吗？”
樊容儿一脸好奇，“父亲回来之后一直在闭关，根本就没有和我说过。”
听言，一旁的雍雪也十分好奇，“传说中的菩提树究竟是什么模样？你们应该已经见到了吧？”
“菩提树很厉害，一眼看过去就和普通的树不一样，我们雍池还在菩提树下顿悟了。”
沈昱修在说到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看了一眼顾念笙，觉得有点好笑。
想想之前那么多人都成功的在菩提树下顿悟，结果只有戴璐一个人迟迟领悟不了，最后见到菩提树之后还直接踢飞了出去。
想想聪明的念笙如今竟然扮演着这么一个蠢货，就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