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也瞬间明白。
既然不是他，那肯定是当时还是他女朋友的顾曼仪了。
不过，已经过去两年了，即使知道是顾曼仪所为，姜皖也高兴不起来。
霍谨川也没有其他动作，只说了一句：“以后遇到危险，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没听到回答，他又重复了一遍，“姜皖，你听到了吗？”
姜皖装作没听到，“你应该跟沈穆安道歉。”
“你在做梦？”
霍谨川一想到刚才沈穆安拉着她的手关切的样子，就觉得那一拳头打得太轻。
“如果你下次遇到事情第一个通知的人还是沈穆安，我敢保证，绝对不会像今天只有一拳这么简单。”
姜皖知道，让他跟沈穆安道歉是不可能的了。
她冷笑，“你口口声声说让我遇到危险第一个打电话通知你，说得就好像通知你了，你就会赶过来救我一样。”
“你觉得我不会？”
姜皖侧头看向窗外，没说话。
她在他心里又不是最重要的，凭什么要她相信，遇到危险时，他会不顾一切挺身救她？
“我没开玩笑。”看着她不相信的样子，霍谨川心里有股挫败感。
她宁愿相信沈穆安，也不愿意相信他。
“你可以把这句话当成是我对你的承诺。”
姜皖想起来，他好像对顾曼仪也有过一个承诺。
便故意问他，“那这个承诺和你要照顾顾曼仪一辈子的承诺，哪一个更重要些？”
霍谨川皱眉，两者没有可比性。
“这完全是两回事。”
但姜皖觉得不然，“如果我和顾曼仪同时在不同的地点出事，而你只能选择去救一个，你会怎么选？”
霍谨川紧紧拧眉，“不会有这种情况。”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万一我们两个人同时遇到危险，而你只能救一个，你要救谁？”
姜皖故意凑近一点，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如果你做不到来救我，就不要给我承诺，因为我会当真的。”
“本来我可以选择别人来救我，可因为相信了你，但你却没来，害我出事或者……”
霍谨川突然搂住了她的腰，也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用质疑的力量，“没有这种可能，我不会让你出事。”
“真的？”姜皖唇角微翘，这个答案有些超乎她的意料了。
她以为，他会优先选择顾曼仪。
“那顾曼仪怎么办？”
他并不想回答，并试图松手，姜皖立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微微嘟着，和他挨得极近。
“说说嘛，我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不让我出事，那顾曼仪怎么办？”
霍谨川有些恼，搂着她细腰的手改为按着她的脑袋，直接亲了上来。
他轻轻咬着她的唇肉，和刚才的粗暴不同，虽然有些用力，却不会弄疼了她。
姜皖很享受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没立刻推开他。
隔着座位，他亲得有些卖力，手臂稍微使了点劲，姜皖也配合着坐在他的腿上。
等他亲完了，她晕晕乎乎地靠在他怀里大口喘气，可仍然没忘记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他一遍。
霍谨川有些无奈，终究是拗不过她，轻轻叹了口气。
“我并没有答应亲自照顾她一辈子，但她遇到危险，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我会找人去救她。”
“那你的意思是，你会亲自来救我，让别人去救她？”
意识到他话里的差别，姜皖心头暖暖的，眼眶也热乎乎的。
霍谨川被她湿漉漉的眼睛看得快要克制不住，伸手盖住那双诱人犯罪的眸子。
“我表述得还不够明显吗？以后我不会再漏接你的电话，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尤其是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第一个给我打电话。”
姜皖听到这样的答案，心里简直快要乐开了花。
她和顾曼仪，他会选择她。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要比顾曼仪高那么一点点？
虽然这种地位可能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但哪怕是这样，她也很高兴。
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让他的心里只有她，再没其他人。
到了家，霍谨川将车停在车库里，姜皖却不肯下来，故意朝他伸出了手，“我要你抱我下去。”
“别闹，”霍谨川下意识地皱眉，“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哪里会有别人，这里就我们两个。”姜皖坚持。
田嫂知道他们都不回来吃晚饭，所以下午做完清洁就回去了。
“那也不行。”
姜皖轻轻哼了声，“才说过的话，你就不认了？”
霍谨川无奈，“我的意思是，在你有危险的时候。”
“现在就是，我受伤了。”姜皖举着包扎过的手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你受伤的是手，不是腿。”
姜皖哼道：“那我不管，我总得试验一下吧，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我，我怎么相信出大事了你就一定会来帮我？”
霍谨川没办法，单手将她抱起来，打算扛在肩上。
“不行，我要公主抱。”
像他那种扛法，估计她能被硌隔夜饭都吐出来。
“得寸进尺！”
霍谨川说着，却还是双手将她抱在了怀里，稳稳地朝着家里走去。
姜皖搂着他的脖子，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脚步一顿，“别闹，再闹就把你扔下去。”
姜皖瞬间老实，窝在他怀里，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头顶的夜空，头一次觉得漆黑的天空都那么可爱。
到了家，见他还没有要把她放下来的意思，姜皖踢了踢脚上的高跟鞋，“放我下来吧，我要换鞋。”
“已经晚了。”霍谨川抱着她上楼，直奔主卧。将人放在床上，随即压了上来。
“我还没洗澡……”
“嗯，等会儿一起洗。”
“已经很晚了，明天会长黑眼圈的。”
原本耐心亲她的人，突然在她鼻尖轻轻咬了一口，“还记仇呢！”
姜皖轻轻哼了声，“那当然，能记一辈子。”
“记今晚吧。”
姜皖嘴硬，“三分钟记不了那么久。”
霍谨川感觉被冒犯，不再多言，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
在陷入黑暗之前，姜皖想着，明天是真的要长黑眼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