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出差港岛（2）
次日，一家豪华酒店的会议室。
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和娄父，侯楚对坐在沙发上，而茶几台面则是堆满了各色精致的咖啡、茶点。
为首的外国人是个肌肉健硕的西装男，一番寒暄后，见侯楚年纪很轻，不由的起了轻蔑的意思：
“就派出个小孩，来讨论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钢铁设备？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弗兰克，我们回去吧........小孩，听着，让真正能主事的人来找我。”
说完他就想要离去，只不过侯楚没有理会，老油条娄父也没有理会。
倒是肖红燕和几个一机部驻点的工作人员想要拦着，却发现为首的侯楚、娄父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也只能有样学样，玩起了深沉。
西装男见没有人拦住自己，还真的起了告辞的想法，只是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却听到他鄙视的青年，正用一口流利的英语道：
“我可听说你们计划国内70%以上的钢铁公司整合起来，就为了整合资源，并扭转钢铁业的颓势；
还有，你们国内的少量富铁矿、浅层煤矿都要开采完了吧，到时候都是贫矿，开采成本高的话，是不是有工厂经营不下去？然后设备有多余呢？
还是那句话，我们不要最先进的，稍微落后点的也行，只要能达到我们的技术指标，价钱也可以商量！”
西装男闻言，脸色有些难看，转头回道：“这些都是污蔑，是谎言！我们哪怕缺富矿也能从袋鼠国进口。”
侯楚：“伱们肯定有聪明人想到了未来的情况，着急着呢，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用非常先进的，快淘汰的也行，只要符合我们的技术规格。”
娄父很机灵，直接把准备好的招标资料递给了西装男。
原来，这个西装男还有其他几个人是约翰牛钢铁公司的人，都是娄父的人情，也不知道他许了什么好处，把人请了过来。
结果一提买机器的事情，人家很骄傲，压根没有卖机器的意思，反而话里言间就是在打探华夏目前的钢铁水平，所以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侯楚前世作为图书馆资料管理员，对约翰牛家钢铁产业自然清楚不过，他们六十年代之前可以说是一直顺风顺水，只不过到了六十年代中期，也进入了瓶颈期。
主要是富矿和浅层煤都给采完了，成本一高，利润就下来了，他们可是很看重利润这个东西。
一旦不赚钱，就要想办法折腾，要么卖设备，要么卖技术，能回本多少是多少，反正不能让投资人亏钱。
加上需求的减少，六、七、八十年代的约翰牛钢铁产业只能说是陷入了巨大的阵痛期，为此只能想办法兼并整合，甚至还发放了巨额补贴都没挽回颓势。
好消息是，直到新世纪，他们的钢铁产业都没有太大的改观，甚至一度出现多家钢厂、轧钢厂倒闭的案例，直到侯楚穿越的2023年，最大的钢厂都给华夏一家私营钢厂给收购了，玩起了去工业化。
这也是侯楚请他们过来的原因，有落后的设备还能卖个好价钱，谁不愿意呢?至于说不准卖？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东西是卖给港岛的钢铁公司的？
至于设备到了港岛后，怎么平账？怎么交付？就不在侯楚的操心范围内了，到时候自然有聪明人想办法。
一米七的冷轧机侯楚肯定不打算了，这东西在约翰牛、鹰酱他们家自己都是先进的东西，至于稍微落后一点的？是不是有可能呢？
只要有了技术方向，侯楚就能说服一机部组织人攻关，虽然他不懂深层次的技术，可侯楚清楚知道未来发展的走向。
72年，时局稍有变化，我们才进口这种先进的轧机，甚至花了上亿美元，这可是好多年的外汇储备啊，几百万人生产各色农产品，就为了换这一台机器回来。
如果有了初始型号，是否可以花个数十年，用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方法，搞逆向研发呢？可不能小瞧当时华夏的科研能力，只是少了些灵感和交流而已。
西装男接过资料，深深的看了几眼侯楚，还有他身后的肖红燕、几个一机部的工作人员，回道：“招标情况先收下了，作为对等，你们也要把华夏当前的轧钢能力告诉我们，我们才好提供对应的技术支持。”
侯楚摇摇头，心想信你个鬼，要是真告诉你了，回头你马上漫天要价，而且真被打探走了，那他就是整个行业的罪人。
西装男见他摇头，有些不高兴，回道：“这样很难谈的，弗兰克，我们走吧.....亲爱的商务员先生，希望你好好想想，现在是卖方市场还是买方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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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时后，侯楚有些郁闷的在娄晓娥家的别墅里抽烟。
事情没有进度他是预料到的，冷轧机这种东西，肯定不好买，毕竟人家还要用这个挣华夏的外汇。
而且侯楚估计他们这次来谈判，肯定是起了刺探华夏轧钢能力的心思，反正动动嘴皮子，要是真刺探到了真实的情况，以后就能用这些情况来涨价，甚至断供，谁要华夏没有生产冷轧薄板的能力呢。
侯楚正郁闷着呢，却发现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来人正是她的手下，肖红燕。
只不过她脸色有些憔悴，直接抓住了侯楚的手，说道：“楚哥，我看港岛挺繁华的，我刚才远远的看了看，好多人都穿的很光鲜，吃肉吃饭也不要票，还有车子，还有高楼，听说有钱就能买，价格也不贵……”
侯楚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回道：“是不是有人找你说了什么？”
肖红燕有些犹豫，还是掏出个信封，递给侯楚，说道：“刚才我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里面有两百美元，说是给我的礼物。
里面还说，只要我告诉他们华夏轧钢能力，就让我留在这里，还能介绍工作，我觉得有些不妥，就过来找你了。”
好家伙，柿子要从软的捏，刚才的一机部的几人、分社的几人还有侯楚，明显都不好说话的样子，不过他们很快找到了看上去柔柔弱弱，没有主见的肖红燕。
这情况倒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人家不仅不愿意卖设备给你，反而想从中探听你家里真实的情况。
出手还很阔绰，一下就是两百美元，这可是华夏普通工人一年多的工资啊。
侯楚还是决定先从稳定军心开始：“你只要收了这两百美元，噩梦就会开始，他们会拿这个要挟你，直到榨不出你一点价值为止。
到时候你就成为了弃子，流落他乡，说不定只能做些风尘事情糊口，看过打倭寇的电影没？里面的二鬼子什么下场？”
肖红燕被吓的一哆嗦，紧紧的抓住侯楚的手：“啊，那这钱我不能收，楚哥，你帮我交给上面吧。”
侯楚突然心生一计，贱兮兮的道：“你要收，而且必须收。”
“楚哥，你莫要害我，我在四九城还有爹娘，还有同学亲戚呢！我才不想做二鬼子！”
“我是说，如果你给一份假的情况呢？”
肖红燕有些不解：“假的情况？这东西也能用假的吗？”
侯楚笑的很开心：“他们不是想知道吗？那就给份假的，说不定我们能浑水摸鱼买到设备呢，再不济也能搞到点技术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