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也是很奇怪的，我没有晕倒，而是被顾长安给及时救了回来。
我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视线，而他就像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一样。
其实我是想演戏的，最起码演到我可以安全从这里出去，又或者墨淮卿可以快点找到我。
但我忽略了一点，这里是顾长安的地盘，一举一动都不可能逃得过他的双眼。
“为什么？”顾长安大吼，“为什么就是不能听我的话？难道像之前一样不好吗？你就是爱我的，为我可以付出所有，不是吗？”
尖锐的声音呈现在我的双耳，那种感觉就像是要聋了一样。
我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
这时候有一只手猛地扼住我的下颌，迫使我抬头与他对视！
眼泪溢满眼眶，可尽管视线模糊，我也看到了那张原本温柔的脸上挂着冷峻。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所有之前那些想问的话都如鲠在喉。
“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最终，还是由我先开了口。
顾长安的冷眸像是一面寒潭，咬牙回道：“怎么？我又回来了不行？”
“小月，你说，你是因为吃醋我和凡间女子阴阳双修，所以才这样的对吧？实际上即使你流了这么多的血，也压根就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对不对？”
他拼命握着我的肩膀，甚至捏得我有些疼，感觉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从前那个顾长安又回来了，不，不是从前，是事情败露之后，那个病态的顾长安回来了。
他像是一个魔鬼……
“看来之前的那些人都是你的牵绊，他们就不应该活着！”
我猛地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我心里无比了解顾长安，他要是这样说了，就证明他又要伤害谁了！
所以我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转身朝院子里跑。
可是不过瞬间，也就是在我转身的那一刻，顾长安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领，甚至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来气。
“看在你跟我一场的份上，也有那么多人也因此送了命，我不会让你外婆死得太痛苦的！”
“什……什么？你把我外婆怎么了？”我朝他歇斯底里地狂吼。
顾长安说完，便用力地扳过来了我的身子，手指狠狠地捏着我的嘴。
“你不是一直喜欢墨淮卿吗？你外婆也那么讨厌我，这下我替咱们解决了大麻烦！”
我圆目怒瞪着他，“顾长安，你特么就是个浑蛋！”
顾长安一边嘴角上扬，显得很是病态，“哈哈哈……我始终就是这样，怪他们太蠢而已。墨淮卿受伤了，他需要一点你的心头血去喂养元神，才能更好的恢复过来，所以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才这么费尽心机地找你吗？”
我蓦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他说什么？
墨淮卿受伤了？
而且只有我的心头血才能救他？
我拼命地挣扎，想要从顾长安的怀里逃脱出去。
可我只是一个凡人，力气和顾长安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见挣扎不过，便拉起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他没有反抗，更没有甩开我，而是任由我这么咬他。
嘴里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同时眼泪也跟着凑热闹。
随后又是一阵迷幻的香气，我开始浑身发软，不受控制。
我知道，他要动手了！
他的眉头皱得很紧，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狠戾，那两片薄唇微微抿紧，下手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犹豫。
“唔……”我仍旧是疼得低呼。
瞬间感觉所有血液逆流而上，似乎要冲破我的天灵盖一样。
我双眼瞪得死大，一直在无限充血。
好像是入目皆是一片血红。
疼……
真的疼啊！
顾长安应该是把手伸到我的心房，捏碎了我的心脏。
否则我怎么会这么疼？
“小月，我绝对不会任由墨淮卿那样利用你的，我要好好保护你的心脏，在这上面刻满了我的名字……”
可怕，他实在太可怕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哪怕是虚幻的电影中也没有。
眼前的血红越来越浓烈，突然一滴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这种血是来自我的眼里，还是心里？
顾长安恶心的样子我记下了，他日我定当让他千百倍偿还！
疼，越来越疼。
眼皮也越来越沉，呼吸更是越来越微弱。
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我要活着杀了顾长安！
“小月，对不起，我实在太爱你了……”
随着顾长安这声可笑的“对不起”，我彻底的支撑不住了。
双眼一闭，就再也没有了呼吸。
我知道，自己终究是没有挺过去，死在了顾长安的手里。
……
……
……
只是，为什么死都死了，我怎么还能听到许多聒噪的声音，重叠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甚至就像是一块块拼图，我怎么努力也将它们拼凑不齐。
头好痛……
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试着挣扎着睁眼，也试着恢复意识，可无论是哪一种都做不到。
直到感觉到一阵清凉像是一股气息似的，在我体内乱窜一通，我也像是被打通了所有经络时，这才恢复几分意识。
但若说睁开眼睛，还是难如登天。
不过好在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小月……”
这……
是谁的声音？
“小……月……我……你听到……吗？”
我开始听不清这周围说的话。
就像是突然信号不好的一通电话，模模糊糊。
我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我感觉那阵清凉再次传来，我好像又好了许多。
同时，我还听到了许多人谈话的声音。
“冥王，如果再任由淮卿哥这样下去，小月活不过来，他也会死的！”
这……应该是胡泠柔的声音！
我竟然能清楚地记得他们每一个人了！
这就是说，我还活着？
冥王好像是长长叹了口气，“你应该了解他的，他现在就是管不了那么多，如果林霁月死了，他独活又有何意义？所以就算我们极力阻拦，又有什么用？”
“可是一个没有心脏的凡人，怎么可能活得了呢？”
胡泠柔语气很是焦急，似乎不满意现在墨淮卿所做的什么事。
可墨淮卿究竟在做什么？
我又是怎么回来的？
我不是被顾长安给杀了吗？
胡泠柔还说，我没有了心脏……
是啊，凡人没有了心脏，怎么活？
正在这时，那阵清凉依旧源源不断传到我的身体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