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安：“……”
这句直接堵得他说不出话。
半晌，才见他拧着眉头问，“很明显吗？”
“也不会吧。”陈哲熙笑了笑，意味深长道：“长了眼睛的人才看得出来。”
谢辰安：“……”
他又想跟这小子打一架了。
不过成功抱得美人归，现在心情正好的陈哲熙不应战，还特别乐意牵线搭桥，“行啊，你小子有眼光，如果能高攀上叶澜，你们谢家祖坟肯定得冒青烟。”
“……”谢辰安发现每句话自己都无从反驳。
以前换做其他女生都是倒贴追着他跑，家里有门第偏见的父母还得出面敲打敲打。
可要是换做叶澜……怕是全家都得把他供起来表示感谢了。
“怎么样，我帮你追？”陈哲熙勾着他肩膀哥俩好道。
谢辰安斜了他一眼，倒也不认为他有坏心眼，只是，“她未必会喜欢我。”
这要搁平时，陈哲熙肯定得调侃一句：还有人能看不上我们谢九少的？
可惜对象是叶澜，连他心里都觉得很悬。
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看我连鬼王都捞到手了，现在你占据最有利条件，待会开场舞会作为男伴，你们俩一起跳舞的时候，干脆一鼓作气表白。反正早死晚死都一样，真男人就不能怂。”
听到陈哲熙的提议，谢辰安也有点意动。
尤其萧云霆的出现，让他有了很深的危机感。
尽管两人关系并不是自己想象那般，可那天在琉璃城门前，他看到两人的第一眼就觉得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让他格外不舒服。
话分两头。
经过天然氧吧，进了真正的宴会大厅，里头俨然又是一番风景。
古欧洲皇室的装潢奢靡高贵，随处可见的壁画都是浓墨重彩，工艺更是精湛绝妙，四周悠扬着交响乐，还有摆放在各处琳琅满目的各国餐点。
阿月一路拉着叶澜直奔自助餐区。
“这些也是御厨坊做的吧，香味是一样的。”阿月耸动着鼻子，想用阴气大口吸食，中途却被叶澜拦住。
“一份一份吃，注意用餐礼仪。”叶澜阻止她胃口大开把长方桌上的东西全吸没味了，指着旁边的餐盘提示道。
闻言，阿月扁了扁嘴，颇有些不爽道：“你这还没嫁进萧家呢，就处处替萧云霆着想了。”
叶澜拿餐盘的动作一顿，回眸蹙眉望着她，警告道：“饭不可以乱吃，话也不能乱说。”
“唔。”见她不高兴，阿月缩着脖子有些害怕，不敢吱声了。
叶澜偏过头不理她，夹了点东西吃。
“呐，叶澜。”隔了一会儿，阿月又凑过来，犹自不死心的模样。
“说。”叶澜头也没抬。
阿月吓得一哆嗦，片刻后才小心翼翼问道：“那你现在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萧云霆。
嗯？
叶澜想也不想就答道：“监护人跟养女的关系。”
骗人。
阿月小嘴一撇，也不想吃东西了，一门心思围着眼前的少女转，并且十分振振有词道：“我跟你这么久，前后跟你讲过话的人不超过十个，一般你都是不理人的，说话也是能省则省，但你对萧云霆却不一样。”
不一样？
叶澜吃着盘里的东西，听到这里不自觉蹙了蹙眉，提醒道：“那是因为我中了祝力。”
所以才会对萧云霆的态度异于旁人。
这点从阿月跟她恢复契约联系开始就应该清楚的。
然而，“不，在这之前你对他的态度也不一样。”阿月坚定地摇了摇头，但碍于恋爱经历有限，她也讲不出所以然来，只能挠着头道：“反正他肯定当不了你爸爸。”
叶澜：“……”
谢谢，她也没随便认爹的癖好。
谈话到此无疾而终，两人坐下来正准备好好吃点东西，等着待会开场切个蛋糕走人的。
因为叶澜提前拒绝了萧云霆过来接送的电话，阿月还笑话她，“你这不就是在闹别扭，还是跟喜欢的人那种。不然你们各司其职，他制造那么多对付古武者的东西也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你干嘛那么生气？”
当时叶澜并没有反驳。
只是觉得祝力太恼人，还是需要尽早解决。
叶澜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把生日宴会的场面搞这么大，正想着待会是不是切完蛋糕，再意思意思吃点再走时，就见不远处两个年轻的女生袅袅娜娜走了过来。
“呵呵，第一次见面，你们身上的裙子很漂亮。”对方一开口就是娴熟的社交话术。
“谢谢。”叶澜微微颔首，并没有起身寒暄的意思。
她坐在那儿，姿态却一点也不显得逊人一筹，反而一股清冷的气质压得两个名媛有些俗艳。
对面两人心口一堵，有点笑不出来了，扯了扯嘴角打听道：“听你们口音不像是帝都人士，不知道老家是哪儿的？家中长辈是谁？”
她们端着酒杯坐到一侧沙发上，摆出了攀谈的架势。
而话痨属性的阿月立马就来了兴致，高高兴兴地主动道：“我们是江城的，家里没长辈了，现在住在很漂亮的城堡区里。”
闻言，两个名媛愣了愣，想起什么一样问道：“那跟你一起来的男伴，是你男朋友吗？”
“是呀，我们刚正式交往。”阿月笑得一脸甜蜜。
然而此时对面两人目光却变得有些微妙。
叶澜虽然没有交谈意愿，却也不是聋子，已然听出两人话题里的深意，微微蹙眉道：“抱歉，我们想吃东西。”
意思是，你们可以走了。
被下了逐客令，两人却没动，而且还一反刚刚的热情友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如果没吃饱，不如打包了回家吃，一看就是没吃过好东西的。”
阿月被这两人变脸的速度惊到，张了张嘴，“你们什么意思？”
那两人瞧她还听不明白，便更加直白地嗤笑出声，“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乡下小地方出来的人，靠着男人往上爬，竟然也能混进萧氏的晚宴，真是拉低了档次。”
这下，阿月是彻底听明白了。
好嘛，敢情唠嗑是假，特地过来打探她们身份，以为她们出身低微又正好带了两个有钱男伴就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你们……”她砰地放下餐盘，一双水眸里迅速聚集起了浓重的阴气，“该死。”